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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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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阿里衍在头鱼宴的第二天,他把气都撒在了比武和狩猎上。他一口气射死了一头棕熊,比武时更是将对手轮番撂倒。阿里衍与陕西的铁壁膀大侠周侗竟然打了个平手。但阿里衍还是怎么也打不过阿骨打,阿骨打虽然没阿里衍这么壮,但是他手快如风,在阿里衍还没挥拳的时候就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将阿里衍打了缩在地上发抖。女真人打架从来不使花拳绣腿,拳法招招致命。周侗对阿骨打时也甘拜下风,他在败了阵之后一直左右琢磨女真拳法的特点。在左思右想了一个钟头之后他终于琢磨出来了:女真人打斗都爱攻人体要害部位,眼睛,下巴、鼻子、喉咙等要害部位,甚至有些时候会踢打对方裆部,从此可见女真人将对手看成狼虫虎豹,因此人人以命相搏。”

换一句话说女真人就像拼命的大块头一样,一打起来的目的就是至对方于死地。阿里衍在第二天晚上就别了乌雅束和阿骨打匆匆忙忙地回了瓦里霍吞,路上阿里衍和他的卫兵们燃起了火把,在黑暗的山林间顺着混同江一路往东往北,终于在第二天日出之时赶到了瓦里霍吞。此时纳真哥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她看见阿里衍后一把抱住了阿里衍,屋里的跋忒和纳都也跑了出来抱住了他。阿里衍一瞬间心里来了一股暖意,含着泪水抱起了跋忒。纳真哥打发走了孩子们把阿里衍带到了卧室里,卸了他的衣物后将他安置在了床上。“纳真哥...我今天就要去上坟去。”

阿里衍说道“今天不去了,你看你这么累,还不赶紧休息?”

纳真哥回答道“好好睡一觉吧,亲爱的,你走了一夜啊...”纳真哥捧着阿里衍的脸说道“来,我哄你,靠我腿上睡。”

纳真哥坐到阿里衍身旁说道,阿里衍将他的脑袋放到了纳真哥的大腿上睡了。阿里衍突然又想起了注都,他的眼角里渗出了一滴泪水。“我知道你想他了,甜心。”

纳真哥抚摸着阿里衍的头说道,自己也禁不住地流下了两滴泪水。跋忒此时又跑了下来,在火光中看见自己母亲脸颊上的泪水后他走到了纳真哥身边问她道:“阿妈,你怎么又哭了?你想公公了?”

“嗯...阿爹连丧事都不得去办,刚刚出去外面办事儿回来要休息,妈在哄阿爹睡觉。”

纳真哥悄声对跋忒说道“跋忒?来,让我看看。”

阿里衍突然醒来说道“你睡你的啊,你别瞎撑着把自己熬废了。”

纳真哥抱着阿里衍的头说道“阿爹想来跟我玩?你就让阿爹起来吧,阿妈。”

跋忒回答道“纳真哥,我不会有事儿的,你让我好好教跋忒使兵器,平时他最爱和小孩玩打木棍了,让我教他一手。”

阿里衍坐起来对纳真哥说道“郎君,我真的很心疼你,我是想你不如睡会儿再去和跋忒玩?”

纳真哥捧着阿里衍的脸颊说道“没事儿的,我累了我会回来睡的。”

阿里衍回答道,纳真哥起了床给阿里衍拿来了他的衣裤对他说道:“那么我也差不多做早饭去了,等咱俩吃完早点一起床上去来一发怎么样?”

纳真哥问道“肯定的,一会见。”

阿里衍说道,他穿好衣裤后陪着跋忒到了院子里。他捡起了一根树枝,拿起了他的圆盾对跋忒说道:“来吧,打到我算你赢。”

跋忒也没犹豫,他拿起手中的木棍对阿里衍的圆盾一阵乱敲。“别打盾牌打人!”

阿里衍厉声喝道,一棍子轻拍在跋忒屁股上。“呀!好疼!”

跋忒捂着屁股叫道“谁叫你丢下兵器了?棍子捡起来!”

阿里衍又对跋忒喝道,跋忒在孩子里可是属于打架非常厉害的,经常和大孩子玩也很少被大孩子欺负。跋忒也怒吼一声用他的小木盾举过头顶身子一矮缩到了阿里衍盾下对阿里衍的腿狠狠地打了两棍,阿里衍一脚踢在了跋忒的盾牌上,将跋忒踢得翻了个跟斗。“好样的!这才是我的好孩子!”

阿里衍立刻走到跋忒身旁抚摸着他的脑袋说道,但是此时跋忒哭了起来“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凶?你说话不能好好说吗?”

跋忒哭着说道“阿爹这是不想让你以后犯这样的错,所以教你的时候会很凶,请你原谅我。”

阿里衍抚摸着跋忒的脑袋说道“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不跟你玩了,你这么凶。”

跋忒说道“阿爹真的很想跟你玩,但是战场上以后的敌人比阿爹可是要凶得多了!敌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来杀死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凶残的敌人面前保护自己,战争是残酷的,儿子...你是一个战士的儿子,所以身为战士的我有义务教导你成为一个比你阿爹还厉害的战士。”

阿里衍对跋忒说道“跋忒,世界上最英勇的战士在战场上胜利归来后会坐在宫殿里与诸位勃堇和国王饮酒作乐,他的英勇会迎来公主喜爱的眼光,他会去迎娶公主,成为下一代国王,你是否想成为这样的战士?”

阿里衍把手搭在跋忒的肩膀上说道“我当然想!”

跋忒点了点头对阿里衍说道“那么以后阿爹可是要好好训练你了,从今天开始不要赖床了,早上起来阿爹带你去练习射箭,习武,赖床阿爹可是要打屁股的哟~“阿里衍对跋忒说道。此时,纳真哥走了出来对他俩说道:“开饭啦~两位英雄。”

“阿妈,我还想和阿爹玩一会儿。”

跋忒很不情愿地说道“先吃了早饭才有力气嘛,来,咱们今早吃肉肠和面饼。”

纳真哥对跋忒说道,跋忒叹了一口气后与一家人走进了家里。吃饭的时候跋忒一点儿也不挑食,看见什么吃什么,一会儿把早饭吃了个精光。饭后,纳真哥喊跋忒去院子里练剑打草人后将阿里衍带到了卧室里。两人在床上又是一场嬉戏,阿里衍由于累了时间短,纳真哥也没有抱怨。在完事儿了之后纳真哥捧着阿里衍的脑袋对他说道:“郎君,我忘了告诉你件事儿,我又怀上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也是在想着要个二胎呢!”

阿里衍欣喜地回答道,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好一阵子,纳真哥捧着阿里衍的脑袋又将阿里衍给哄睡去了。到了正午,阿里衍又起来了。吃了午饭后阿里衍一直在陪着跋忒和纳都,阿里衍教会了跋忒很多东西,跋忒虽然被击倒的时候比较气馁,但是他对武功还是特别的感兴趣。他与纳都练习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叫疼叫苦,阿里衍看着他欣慰极了。阿里衍在太阳终于落下的时候倒在了床上睡了,纳真哥也卷缩在了他的怀里,跋忒和纳都都已经独自睡一处了。阿里衍搂着纳真哥,他心里宁静极了。第二天,阿里衍又早早地起来了。他穿好衣物后才发现纳真哥早就已经在楼上等着他了。纳真哥将马鞍子都给安好了,把行李也备好了。她身穿一件奥里米风格的带斗篷长裙,头戴兽皮帽。她碧蓝的双眼看着阿里衍对他说道:“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咱们出发吧。”

阿里衍回答道,阿里衍将孩子们交给了齐勒和斡脱来看守,两人满口的答应了之后阿里衍才随着纳真哥往奥里米国骑马而去。到达阿勒根部后,阿里衍看见了很多熟人。阿里衍都分别上门探望了自己的表舅子姨子和各路亲戚之后走到了注都的坟前,奥里米人流行土葬,凡是名门望族都是挖个土丘子埋葬,土丘子上已经生草了,上面又放了一块儿石头,石头上刻着‘阿勒根注都之位’。“老人家,我...我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好好给你看看你家小外孙子!可惜呀我连你的葬礼都来不了!孩儿真的不孝啊!”

阿里衍单膝跪下,声泪俱下地说道“如今你老人家灵魂远走高飞,直入纽欢阿不卡!你女婿在这儿敬你一杯!纳真哥和我好极了,她马上就要生二胎了,请您老人家在天之灵赐福我妻纳真哥。”

阿里衍压住哭腔,拿出了酒壶抿了一口酒后又将酒撒在墓石之上说道。他的泪水还是在禁不住地流着,附近很多人都过来围观了,就连奥里米的大萨满斯科尤德也来了。阿里衍敬完酒后磕了三个头,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擦干了眼泪对大家说道:“我身为注都之女婿连他的葬礼都没赴成,我该不该死?”

“完颜阿里衍,我们知道你是在强权的逼迫下才不得不以的,你有一个部落联盟要保护,我们奥里米人是不责怪你的...”斯科尤德此时发话了,旁边的人们也纷纷劝阿里衍不要自责。阿里衍为了表示孝敬,走到了注都的坟前用刀子割破了自己的额头,伏地痛哭。纳真哥见了立刻跑到阿里衍身旁安慰阿里衍道:“不要自责了,郎君...他老人家在天上保佑着我们呢。”

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旁人看了也有些妇人心动,随着纳真哥哭了起来。大家在哭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擦干了眼泪,那天阿勒根部的老勃堇阿虎里用盛宴款待了两人,大家在宴会上唱歌跳舞,心里立刻忘却了一切不愉快。原来...阿虎里一直把这个丧宴留着,他一直在等着阿里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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