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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大局为重(剧情补充更新)
经过昌晟皇同朝中几位重臣多次商议,针对范褚所提出的:“满足都指、示好氏族、拉拢军户!”略作修改,最终达成一致。
首先解决军户氏族,消解京城日渐浩大的声势,至于都指将校则放在最后,毕竟四郡各氏族在京城乃至朝中力量根源,乃至都指将校大闹京城的底气,皆源自于四大氏族,唯有断绝四大氏族对他们的支持,才能够在封赏都指将校后,真正做到息事宁人。 昌晟皇动作很快,于商定第二天,便通过周斌安向京邑军户氏族代表、柳氏,传话:“京邑军户斡旋四郡军户氏族离京,不再插手老卒一事,兵部对各族子弟投身军伍,不再更加阻拦。”周斌安的传话,昌晟皇的保证,对元气大伤处境艰难的军户氏族而言,无异于救命稻草,各族在最短时间内达成一致,由柳氏一族柳风出面,开始频频公然接触四郡军户氏族代表,也就是李、张、范、彭四人。有鉴于此前书房密谈的基础,再加上周斌安周都督暗中许下的诺言,柳风幸不辱命,顺利促使四郡军户氏族离京,不再插手四郡老卒一事。 同时,昌晟皇的亲娘舅贺志同,轻车简随于翌日凌晨悄然离开京城,随行看似府中仆从装扮,实则却是皇侍司皇侍,目标直奔四大氏族,毕竟四大氏族地位超然,唯有他贺志同,地位尊崇的当朝国舅,拜访最为合适。 百战老卒一事在昌晟皇紧锣密鼓周密安排下正逐渐得以解决,贺志同出京拜访游说四大氏族虽未有什么消息返回,但昌晟皇对他这位亲娘舅却是异常自信,坚信他此行顺遂,依照此前商议所定,于贺志同出京三日后,暗中示意周斌安开始同四郡都指诸将校一一接触。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所谓的公义和坚守当真是不值一提,伴随着军户氏族的抽身离京、四郡都指将校的偃旗息鼓,失去主心骨,那些摇旗呐喊擂鼓助威就像无头苍蝇般,浩大声势便如断崖般快速沉寂。 老卒一事,前一刻还沸沸扬扬,下一刻便销声匿迹,风向转变之迅速,令人瞠目结舌,彻底演变成茶余饭后的闲谈之资。 自謌克大军南下,有关羽谷关发生的一切,一直都是京城居民津津乐道的话题,可随着战事结束,入京商旅所带来的那些,鬼怪陆离诡异离奇的故事,迅速压倒一切,成为当之无愧的主角儿。 靖王府,安护卫满脸悲戚,声音低沉而哽咽,道:“王爷,除却京邑外,王郡、荒郡、药郡、母郡、氏郡、十三郡、炎郡,皆有消息传来,所有于都指中履职的老弟兄尽皆身亡,无论是身居高位的都指同知、监事,还有旗总、军头,无一幸免。”
“小、小安子,你···你确定八郡都指中老弟兄尽皆出事?”
朱狄眼神中满是惊愕,他实在是难以置信,这些老弟兄竟然尽皆离世。
“王爷,消息是自家弟兄亲自送入京城的,已经安排弟兄去确认了。”安护卫声音随即愈加低沉,道:“各郡大量离奇死人,就连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闻言,朱狄内心最后一丝幻想随之破灭,悲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无从品味的阴沉和狠厉,道:“小道消息都已在京城传遍,想来不会有误,看来他们是真的出事了。”
“王爷,八郡···那可是将近两千多弟兄啊,骑马跌落、突发恶疾、旧伤复发、遭遇强匪···简直是千奇百怪莫名其妙啊!再说出事时间,前后相错不过几天,未免太过巧合,若说不是处心积虑,谁信!”
安护卫咬牙切齿低声嘶吼,内心的激愤和怒火几欲淹没他的理智。
朱狄同样怒火滔天,却压制着情绪,低声吩咐道:“安子,一切待天音消息,再作定夺。”安护卫转身飞快走出书房,朱狄的脸色随之变得愈加阴沉,情绪更极度低落,眼眸中是无限的悲痛和怀念,这些分散于各郡都指的弟兄,都是曾经同他于边关战场上生死与共浴血奋战的袍泽,如今不明不白无故身死,阴阳两隔,焉能不怒,随着双眸中一抹狠厉和毒辣的浮现,喃喃自语。 “启沣,但愿他们死同你无关!”
他朱狄,自皇兄登基成为德善皇,得封靖王,南征北战戎马倥偬,辅助其兄成就文治武功,而他这些年殚精竭虑为的是哪般?还不是朱氏神雀王朝长治久安德享万年,外无强敌内政清平,期望朱氏能够逐步摆脱层层掣肘,千秋永固,成为真正统治夏族的神雀王朝。 朱氏神雀自立朝始,历代历任靖王皆致力于军伍改制,清弊政、肃军纪、铸国基,至德善皇即位,朱狄就任靖王,多年布局和努力终得硕果,皇室对朝政、军伍的掌控远超夏族历朝历代,九大氏族的影响力也降至冰点,特别是军伍改制更是成绩斐然效果显著。 军户,曾经夏族赖以依仗的臂助,在它们演变为军户氏族后,已然成为尾大不掉的毒瘤,于朱氏几代靖王尽心布局打压下,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自成一系的军户体系不再是坚若磐石牢不可破的壁垒,假以时日,对神雀军伍将再无掣肘的可能,长此以往,再有一代靖王苦心经营,否极泰来,军户氏族将成为神雀朝千秋万代最坚实的枪盾。 夜半时分,吴老快步进入书房,打断了朱狄的沉思。 “王爷,天音传来确切消息,京邑军户近来多有动作,不过目的只是劝告母、氏、药、理四郡军户氏族置身事外,不再插手老卒一事,但据天音所查,他们是得到右军都督府右都督周斌安的属意,同时,都督府和兵部尽皆默许。”
“如此看来,他是打定主意同军户氏族沆瀣一气了。”
朱狄肯定的语气中蕴含着丝丝怒意。
“应该是这样,羽谷一役,无论是京邑都指还是都督府下边军、神机、天字三大营皆元气大伤,特别是中低层军职出现大量空缺,就连司正也足足出现六个空缺,和谈退兵后,兵部、吏部及殿阁对羽谷一战有功将士的奏报递呈昌晟皇后,一直留中不发。”听过这些,朱狄不以为然道:“钓鱼岂能少了饵料,这位皇侄可是聪明的紧呢。”
短暂沉寂后,复又开口问道:“吴老,调查血龙武者进展如何?”
吴老眼眸中随即流露出一抹无奈,于烛光映照下那张老脸显得愈加沧桑,摇头道:“王爷,天音对血龙武者一无所知,自我二人离开朱氏族地,天音秘查多日毫无头绪,尤其是暗中跟踪血龙武者进入燕山腹地,折损精锐人手六十二人,还失去了血龙武者的踪迹。”
朱狄吃惊不已,尽管他知晓血龙武者实力不容小觑,可没想到连天音都接连受挫,低呼道:“血龙的实力···” 吴老点头,主动承担责任,道:“血龙武者确有不凡之处,是某考虑不周,致使天音弟兄惨遭毒手。”
朱狄连连摆手,神色凝重道:“吴老,是本王行事不周,天音中人皆为边军精锐斥候,论探查、追踪最是擅长,可若生死搏杀,特别是武者间的拼斗,多不如矣,血龙武者、血龙武者···” 说着说着,朱狄凝重的神色间渐渐浮现一抹忌惮和担忧,语调异常低沉,道:“吴老,回府后一直未曾询问,当日在族地,可曾看出那血龙武者的路数,究竟是何出身?”
闻言,吴老双眉微皱,沉思片刻后,慎重道:“依吴某来看,武势中有盛阳派的底子,而拼斗厮杀中隐约还有晋王朝李氏玄甲刀阵的影子,诡异莫测难以捉摸。”
吴老的回答模棱两可,愈显血龙武者来历神秘实力不俗,武者,拼杀搏斗之际却有军伍战阵的路数,朱狄无尽唏嘘的同时后背阵阵寒意,血龙武者的出现打他个措手不及,可正因如此,才算真正让他惊醒,并为之震撼和惊骇。 启沣、昌晟皇,他们所谋之大,直让他心悸! “血龙、血龙,真的是惊喜无限超乎预料啊!天音五部,宫、商、角、徵、羽五部,宫谋、商伐、角探、徵传、羽伪,各有所长,纵连他们也不是血龙之敌,那···”朱狄感慨于血龙武者战力不凡的同时,望向吴老的目光显得很是怪异,隐隐有期许的味道。 看着朱狄那充满期冀的目光,吴老嘴角满是苦涩,可他也清楚,有些话也是到了说出口的时候了,唯有了解、知晓这些秘辛,才不至于夜郎自大做出那些愚蠢至极的抉择,也算是他对朱狄这些年照拂的报答。 吴老:“王爷,残血夜后上古七雄名存实亡,九大氏族更是伤亡惨重近乎灭族,适逢天地大变元气日渐稀薄,修士不仅难以寸进且境界更是日渐跌落,有鉴于此,贤亭发出贤亭令,氏族隐居、门派避世,以有穷氏建穹王朝统夏族、立开元,始有皇族统领百族以治夏族的局面,这些,王爷您已非常清楚了。”
话音停顿,吴老的表情随之凝重,道:“残血夜,不仅仅昭示着夏族翻天覆地的巨变,对于修习的影响更是无与伦比。夏族历经穹、玄、廉、晋、汤到如今的神雀六朝,近四千余年,上古那移山填海颠倒乾坤逆转阴阳,堪称神仙手段的修士,早已是昨日黄花,如同过眼云烟不复存在,修士成为武者,而上古七雄,慎氏、张氏、才门、斗门、剑门、彩山、墟又岂能脱离大势独善其身,大战余生的修士大贤先后身死,直至武者修习被完善,修士演变为武者,方才制止天地施加在修士身上的天罚之劫。”
正说着,吴老的语调突然变得低沉起来,声音中透露着无尽的悲凉,道:“正因吴某出身才门,对武者修习问世前后百余年间,这其中的艰辛和苦难,更是知之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