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以力降会训斥过后,姜愧立即警惕着扫视四周,确认四周并无鞑子这才下令牙士将马匹栓在一旁的围栏上,然后带着几人寻摸了一个篷帐钻了进去,进入篷帐的第一时间便直接扭断篷帐内几名鞑子的脖颈,吩咐牙士将尸体扔到一旁,他自己大大咧咧坐在皮毡子上,将方才顺来的烤羊肉给大伙分了分,然后自己个抱着羊腿啃了起来,手里捧着烤羊肉的九名牙士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姜愧撕下一块羊肉,含糊不清的鼓囊道:“赶紧吃,吃饱才有力气干活,毕竟接下来可是正儿八百的力气活,不过现在时辰还早,等到卯时天色微亮之后再说。”
“前辈,这是在鞑子营地,卯时天亮鞑子可都···”有前车之鉴,牙士下意识环视一圈后缩着脖子压低声音小心翼翼提醒道。姜愧继续卖力啃着羊腿,大大咧咧无所谓的解释道:“放心,这座篷帐是鞑子百夫长的,寻常鞑子轻易不敢进来,外边裹着好几层毡皮呢,只要不是大声吵闹,外边听不到里边的动静。”
牙士以为姜愧没听清楚,稍稍提高嗓音再次提醒道:“前辈,卯时天都···”“吃完就好好歇息,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别睡太沉就行。”
姜愧眼皮一翻两眼一瞪,牙士再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就连其他牙士也迅速收回视线,埋头吃肉的埋头吃肉,躺下歇息的躺下歇息,但他们的右手始终未曾松开刀柄,眼角的余光也始终未曾离开过篷帐口。一时间,篷帐内陷入一片死寂,而随着篝火逐渐熄灭,整个篷帐完全陷入黑暗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姜愧略显激动的声音总算是自角落传了出来。“时辰差不多了,都醒醒,我们该办事了!”
“记住,出去这个篷帐,你们九人便是哑\巴,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能说,就算是死嘴巴也给我闭严实了,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卯时末,天际鱼肚白刚刚染上一丝艳丽的色彩,而鞑子营地内依旧寂静一片,火架上柴木燃烧产生的爆裂声也逐渐变小,巡骑依偎着火堆一个个歪七扭八鼾声如雷,战马此起彼伏的嘶鸣声也越来越响,嘚嘚的马蹄声在这样的清晨也就显得格外清脆。“什么人,这是索那千夫长大人的篷帐,滚一边去!”
姜愧他们这队游骑尚未靠近千夫长篷帐,便被守卫在篷帐外的鞑子怒骂道。“嘚嘚、嘚嘚”“噗!”
“噗!”
姜愧一言不发,策动战马小跑起来,扬起手中弯刀手起刀落,两名守护篷帐外鞑子一脸不可置信,双手拼命捂着自己的脖颈贪婪的呼吸着为数不多的空气。“刺啦···”“噗、噗···”闯入篷帐后的姜愧动作异常迅捷,转眼间几个闪身篷帐内尚在熟睡中的鞑子便已经身死,那位索那千夫长极其守卫他的亲卫、侍奉他的奴隶无一存活,而九名牙士心领神会手脚麻利处理这些尸体,尽量避免被鞑子过早发现,为了掩盖逐渐浓郁的血腥味,将大量马粪掷入火堆里。“嘚嘚、嘚嘚···”盯着二寸他们将篷帐内一切快速处理干净后,姜愧翻身上马直接前往下一个千夫长篷帐。姜愧早已探查清楚,此次围攻血滴所寨的乃是隶属桑拉铎草场青狼金毡部鞑子,五名千夫长篷帐就坐落于鞑子营地中央,虽隶属同一部落但彼此间的篷帐并不相连,就算是间隔这间隔的距离也并不算太远。兵贵神速,姜愧即刻带着一脸惊愕却满身杀气的九名牙士径直冲向第二座篷帐,手中弯刀还残留着上一座篷帐内鞑子的鲜血,顺着兵刃随风飘落。“噗···”“刺啦!”
这一次,姜愧根本就没有给篷帐外鞑子开口的机会,策马一闪而至,手腕翻动一刀瞬间便解决守卫在篷帐外的鞑子,弯刀顺势上挑划破皮毡直接冲入篷帐内。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真的是熟门熟路,姜愧这绝顶武者在密闭的篷帐内宰杀酣睡中的鞑子,其结果可想而知,就算是鞑子千夫长都是牙级勇士,也就是夏族流武者的实力,依旧翻不起任何浪花,突如其来的杀戮来得快结束得也快,就连牙士清理鞑子尸体掩盖异味的动作似乎也麻利了许多。一帐又一帐,姜愧与九名牙士仿若洪荒巨兽,肆无忌惮继续横推下一座篷帐。只是,当他们前行到第三座篷帐的时候发现这座篷帐并不似前两座篷帐那般毫无防备,二十名千夫长亲卫前后分列两排,两侧还站着为数不多的奴隶战士。“什么人,一个小小游骑长为何在此,为何会从柯吉厄千夫长篷帐中出来,篷帐内异响又是为何?”
亲卫为首者一脸戒备,看着姜愧及血狼九名牙士肃声斥问道。姜愧等人内穿血狼百变金滴甲外套一层毡子甲,身形变得臃肿反而遮掩原本消瘦的身材,让他们自外形上看上去更像鞑子,因此尽管这位鞑子千夫长亲卫长尽管充满戒备,却依旧没有怀疑姜愧他们的真实身份。“哼,都是金鹰苍神的子民,我们这些牧民打生打死,而你们这些贵族老爷却躲在篷帐内烤肉吃茶,就算打下前方的寨子,没有牛羊、没有奴隶、没有金银、没有女人,更没有肥美的草场,老爷们能够得到狼主的赏识,赏赐无数,我们呢?”
姜愧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像极了一个满腹牢骚,因战事而仇视贵族老爷的寻常鞑子,扭头间给身后牙士投去一个眼神,牙士们立即心领神会,挥舞弯刀配合姜愧将他们愤怒的表情表露的恰如其分,看着周边开始汇聚起来的鞑子,姜愧继续说道。“我们得到什么了,什么都得不到。”
“大风已经来了,大雪也快了,草原上我们的篷帐内只有女人和孩子,没有充足的草谷,牛羊便过不了这个冬天,失去牛羊,我们要怎么活?”
“前方乃是夏人的军寨,里边自有无数金银,更有无数夏人成为我们的奴隶,要知道夏奴可是我们草原上最听话、最值钱的奴隶,何况攻下前方军寨,狼主自然会大肆赏赐于我们,怎会什么都没有?”
亲卫长上前两步,看向姜愧表情极其真诚的劝说道。周边汇聚过来普通鞑子只是远远观望,但沉默有时间便就是一种态度,姜愧见机高举弯刀,一脸的愤懑与不满,慷慨激昂的陈词中似乎有着一种魔力,叫做感同身受。“攻打军寨,死的都是我们,你们这些贵族老爷的亲卫长可不曾出战吧,就连篷帐内伺候老爷们的奴隶都舍不得出战,就算我们攻下军寨,获得的夏奴能是我们的吗?还不是贵族老爷说了算,我们多少人、军寨里还能剩下多少夏奴?”
姜愧最后这几句话直击要害,千夫长趾高气昂现于人前,轻蔑的扫了一眼,厉声道:“一个小小的游骑长,也敢放肆,狼主赐你牛马、女人、奴隶、草场,还不知足?”
然后一脸愤怒看向亲卫长:“拿下天祭!”
“拿下!”
亲卫长立即手持弯刀带领亲卫上前欲擒拿姜愧。“难道我们的命当真这般低贱!”
姜愧一脸惊恐,右手竟犹自战栗。姜愧颤抖的右手让缓缓靠近的亲卫长露出一丝笑意,前进的步伐不由自主加快,右手握着的弯刀已经开始渐渐上扬。“金鹰苍神啊,您的子民向族人举起了屠刀,青狼神,您的奴仆在违背您的意愿要自相残杀!”
姜愧将弯刀放在马背上,掌心朝上缓缓举起,向着苍穹高声祷告,悲戚的声音足以使听者流泪闻者泣。一时间,四周围观的鞑子面色开始难看起来,看向千夫长及缓缓上前亲卫长的目光中充满仇视,尽管摄于威势不敢妄动,但那一个个垂下的头颅尽皆蕴藏着无边的怒火。“青狼真神,请宽恕您的子民!”
亲卫长不断靠近,姜愧装模作样的祷告终于结束,快速放下双臂拿起马背上的弯刀双腿拍打马腹便冲杀上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几乎于瞬间完成,那叫一个顺畅、那叫一个速度。“噗···”姜愧划开亲卫脖颈的速度更是无与伦比,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不甘、同样的无济于事,唯一的差异便是亲卫长眼神中更多的是震惊和疑惑。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所有人都不知姜愧是何时将弯刀拿到手中,所有人的感觉都是姜愧战马上前,然后那些亲卫便一个接一个倒地。“青狼真神,就让您最虔诚的子民来结束这罪恶吧,真神的奴仆,生活在您怀抱,应该自由欢乐。”
姜愧骑在战马之上,一边呼喊一边冲向千夫长营帐。“什么人?胆敢···”姜愧居高临下看着勃然大怒的鞑子千夫长,根本就不给他继续骂下去的机会,扬起弯刀顺着千夫长胯部缓缓向上移动。“你敢!”
愤怒早就消散,看着一脸杀意的姜愧,千夫长惊恐眼神中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毕竟姜愧这等游骑长在他看来,不过是自己的财产,一名供其驱使的兵卒罢了,如今蝼蚁竟敢撼天,焉能不惊。“咔嚓”“啊”“噗”姜愧扬起的弯刀终是落了下去,千夫长尽管实力不俗,鞑子狼牙勇士,也就与夏族二流武者实力相当,再说这骨头可没有弯刀兵刃锋利,只是身为千夫长骨子里的高傲让他至死都难以接受,竟然会死于自己帐下财货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