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叔侄相遇娃娃与二寸在登上夺坪峰之时,便已经被王郡都指营同知感知到了,身为先天圆满的大武者,感知力非同一般。学识和见识不能等同,而阅历和眼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是可以等同的。娃娃和二寸两个初入武者的菜鸟,对武者的了解近乎到贫乏的程度,三流、二流、一流三等流武者,绝顶武者,先天武者、先天圆满武者、先天大圆满武者,对于武者境界和实力缺乏最基本的认知,由己度人是没错,但是不是也要区分一下对象呢?、自以为然而所以然,所以飘飘然!王郡都指同知王浑,便是一位达到先天圆满的武者,感知力岂非娃娃和二寸这两个初入武者的小白所能理解,当然,这也同传授他们修习的姜愧有一定的关系,毕竟姜愧的目的只是将他们这些牙士调教出来以达到保护自己主子的目的,而非引领他们走上武者修习的道路。实力和认知上的双重差异,让娃娃和二寸出师未捷身先死,他二人混入营地的那一刻便被王浑所感知。“去,有二人混入营地,给老子擒过来,让老子看看究竟是何人,胆子倒是不小,真以为我王浑是泥捏的吗?是个人都想踩老子两脚。”
年轻人感受到了老师的愤懑更听出语气中的狰狞和杀意,为讨老师欢心,一脸窃喜毛遂自荐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好好收拾收拾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方小子,别给我抖你那小机灵,最后警告你一次,你方宗还没有资格做我王浑的弟子,倘若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废了你。”
王浑神情肃穆语气也异常严厉甚至是狠辣。“老师,小子记下了,不会再有下次。”
被称呼方宗的年轻人神色复杂,悻悻然沉声保证道。王浑摆摆手,随口吩咐道:“去吧,那二人不过勉强入流,记住,活捉他们。”
“是,老师。”
二寸、娃娃二人混迹于对方营地,有过随姜愧前后两次混入鞑子营地的经历,二寸是闲庭信步随意游走闲逛,而娃娃看上去便有些心虚贼头贼脑的,时不时拉扯着二寸寻找阴影躲避,但寒冬大雪天遍地积雪映照,又哪有背身之地呢?“娃娃,你这样让人一看便知道你有问题,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正常一点。”
没过一会儿,二寸实在是看不下去,压低声音告诫道。“二寸哥,这样不是不易被他们发现嘛。”
自知心虚的娃娃轻声辩解起来,说完便一脸期冀的看向二寸:“二寸哥,这些都是前辈所传授的吗?”
“是。”
二寸是既无奈又如释重负,这才是他所认识的娃娃嘛。“二寸哥,听你的、听你的,嘻嘻···”“不用了,还是说出你们的身份吧,如此肆无忌惮,也未免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吧!”
就在这时,自娃娃和二寸身后传来一道冰冷森寒的说话声。被吓了一跳的娃娃和二寸两人立即紧握手中兵刃,警惕防备下开始缓缓转身,一名年轻人带着十名面色森寒衣甲破烂但却擦拭的极其鲜亮的军卒,相距十余丈却依旧能够感受到自年轻人身上传来澎湃的血气,二人彼此对视后如临大敌,一脸无奈和苦涩。入流巅峰武者,出师不顺啊!娃娃二人在审视方宗,方宗自然也在审视着对方,相比娃娃和二寸的凝重和酸楚,方宗的脸上满是不屑和愤怒,被老师训斥下的怒火正巧有了宣泄之处:“两个堪堪入流的小家伙,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堂而皇之混入军营,未免欺人太甚了些。”
语出不善再加上那戏虐的表情,二寸顿感不妙下意识将娃娃揽在身后护着,双眉微蹙凝视着眼前的年轻军人,沉声问道:“阁下又是何人,你们又是何方兵马呢?寒冬之际怎会出现在君山内?”
二寸流利而地道的夏话让方宗有些愣神,似是想到什么:“哼,某乃何人于你何干!还是说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混入我军大营,夏话如此流畅,想必应该是投靠鞑子的夏人奴隶吧,骨头太软还真提不起兴趣。”
言毕,立即挥手示意身后军卒上前抓捕:“抓起来,交给随军监事军吏,让他们好好审审,为何好好的夏人不做定要去做那鞑子的狗。”
确如方宗所言,娃娃同二寸不过堪堪成就武者,就算有姜愧和上官陆二人联手传授,但无论是内劲之浑厚还是武势之娴熟,比之方宗所带来的牙士差之远矣,毕竟,这些士卒可是先天圆满武者亲自调教出来的牙士,彼此实力相差悬殊,胜负根本没有任何悬念。但,世事无绝对。方宗因师父王浑接连几次训斥,拜王浑为师的心思更是接二连三被王浑坚决否决,心里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心存戏虐下,娃娃和二寸守望相助竟同牙士一时间竟斗个旗鼓相当,而始作俑者的方宗,双手环于胸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魁凌峰,血狼驻兵营地,上官陆卫正临时营房。听过老伍头禀报后,上官陆恼怒不已,厉声斥问道:“娃娃和二寸意欲何为?”
“大人,娃娃和二寸说是有办法查探清楚夺坪峰兵马的底细,将弟兄们暂时委于老卒手中后便离开了营地,至于其他的老卒并不清楚。”
牙士老伍头被上官陆训斥的不敢抬头,瓮声瓮气的,但瞥向上官陆的眼神中只有敬畏并无后悔之意。老伍头的回答更是令上官陆怒火丛生:“抬起头,老楚,你也是老边卒了,娃娃和二寸胡闹,为何你也要跟着胡闹啊?”
“大人,娃娃同二寸告诉老卒,他们会探查清楚夺坪峰兵马底细。”
老伍头看着面沉似水几乎处于爆发边缘的上官陆依旧还是那套说辞。闻言,上官陆心中的怒火几乎瞬间消散,娃娃、二寸、老楚是违背军纪私自行事,但他们也是为了血狼,但···“明知娃娃和二寸此举有违军规,欺瞒不报,自行前去领罚,军杖二十。”
“老卒领罚,多谢大人!”
“主子,娃娃和二寸那两个还是也是心忧血狼,想及早将夺坪峰那边的军情探查出来,心是好心,就是行事莽撞了些。”
待老卒离去之后,姜愧也将早已擦拭一新的五神双刃枪放到兵器架上,转身轻言劝慰。上官陆:“姜叔,不管是好心还是鲁莽,终究是他二人私自行事罔顾军令已是触犯军纪,何况,仅凭他二人查探夺坪峰,心念不错却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姜愧神色一怔,眼眸中闪过一抹疑虑,但却并未直接开口询问:“主子,他二人触犯军纪理应责罚,但是不是应该先找到他们啊,人都不在营地如何刑罚啊!”
“哎···”上官陆听出姜愧口中的回护之意,毕竟不管是娃娃还是二寸称得上姜愧半个弟子了,凝视姜愧良久,终究是什么解释也没说出口,最终化为浓重的叹息声。“娃娃和二寸是姜叔你培养出来的武者,但他们同样也是血狼士卒,身为卫正,我自不会放弃,但他们回来之后必须予以重罚!”
一句话说完,上官陆此前恼怒之色已消失不见,反而是一脸的担忧:“姜叔,自我到卫寨后,娃娃作为牙士一直随侍左右,血狼四军寨周遭地形堪舆图想来记得差不多,此次行事怕也是娃娃的注意,他们如何下得了这魁凌峰不得而知,南峰人多眼杂不合适、西峰需经过运送军械粮草的山谷自然也不合适,唯有东峰最合理。下魁凌峰前往夺坪峰必须顺着山谷行进,唯有先向东再折向南下可直接抵达夺坪峰东峰山脚,而夺坪峰东峰山势比之南、北两峰可能稍显陡峭,却也勉强可以攀爬而上,而整个夺坪峰唯一是个大军扎营的位置只有西南山腰,只有那里有一片相对平坦的地方。”
无须多想,上官陆便将娃娃和二寸的整个行进路线猜测个七七八八,但上官陆虽嘴里说得轻松,神色却是越来越凝重,紧皱的双眉都快成川字了。“主子,难道是还有其他···”姜愧轻声问道。上官陆本欲开口,却是一个字也没说,最终只是摇着头沉声道:“姜叔,福祸难以预料啊!”
姜愧自然清楚自家主子的性格,既然不说那便是时机未到,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转而返回刚才的话题:“主子,娃娃会···不至于吧,毕竟就算娃娃随着您熟悉堪舆图,但他毕竟是···”“孩子!”
上官陆神色古怪的反问道。不待姜愧反应,上官陆紧接着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缓声说道:“姜叔,不说娃娃已经开武及礼,早已不是孩子了。何况姜叔,你忽略了娃娃是自血狼军寨中长大,不管是卫寨属官还是寻常兵卒,整个卫寨内所有一切对娃娃而言意义非凡,今年鞑子打垛血狼损伤惨重,战前老卒更是十不存一。哎,娃娃看似只是个孩子,但他的心思太重了些。”
“主子,你是说娃娃是为了血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