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吗?当时你给我的印象,除了一个傲慢,我找不到另一个合适的词。可渐渐地,我发现你身上的傲慢已经消退了,它已经沉淀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熟。”
梁小芸瞥了他一眼。下意识的打开包,取出女式烟,正要点燃才想起这是在医院。梁小芸道:“你和我大伯聊了一两个小时,他应该没有和你浪费时间,就像你刚才一样,说一通废话吧。”
“没有,一句都没有,全都是精华。”
周良原本想安慰梁小芸,但她现在都是这样一个态度,反倒让自己有些尴尬了。“对了,那份梁总亲手写的申明,它被白秋月收藏在什么地方了?”
梁小芸道:“白秋月这个女人,我之前就和你提过,她是一个非常有心机恶毒的女人。为了钱财富贵,不惜抛夫弃子,以骗的方式,博夺我大伯的信任,从而达到她的目的。所以,她做事处处都很小心,很谨慎。凭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每天都将那份申明带在身边,也就是在她的包里。”
周良皱了皱眉,但旋即皱着的眉头又舒展了开来。“你的布局呢?”
梁小芸摇了摇头,说道:“在我动手的时候,他们已经抢先了一步,以前跟着我大伯的那些有资历的老人,或者厂长,公司的经理,全部都被白秋月他们收买了。亲信?哼,在足够诱惑利益的面前,他们这些所谓的亲信还是低下了头,选择了背叛。所以,现在我在梁氏的存在感几乎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她心里很乱,周良也乱。周良想要透透气,旋即拉着她一起暂时离开,走到了楼台。夜深人静,黑色的夜幕笼罩着,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可是,他们都知道,只要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黑暗就将散去,并且迎来光明。周良点燃一支烟。梁小芸也点燃了一支。“你现在很被动,所有能够翻盘的机会好像都已经远离了你。”
顿了顿,周良道:“但是,你也用不着失望,毕竟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梁小芸道:“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希望只能是拿回那份申明,再趁着我大伯现在还有一点作主的权利,当着白秋月他们的面,重新写上一份申明,让他们承认你和我的关系,再然后,在大伯的见证下,我们马上结婚,率先拿回梁氏的百分之三十。可我刚才就说过,白秋月这个女人很小心,很谨慎,那份申明她每天都会带在身边的。”
“白天的时候,我们的表演已经让杜小天淘汰出局了。要是你之前告诉我这件事,这场戏就不该这么演了。”
周良猛吸了两口烟,随后将还有半截的烟蒂丢在地上,任由火星渐渐的熄灭。“还好我有安排,而且事先找对了人……你放心,她白秋月保管的那份申明,很快就会落在我们的手上。”
梁小芸不知道周良此刻是安慰,还是说的是真的。总之,面临现在形势,她也只能相信周良,也只有周良才会真的帮她。“对了,还有一件事……”梁小芸欲言又止,但想了想,她还是说了出来。“白秋月最近这几天除了想尽办法把梁氏的一切转移,还在办另一件事。”
周良挑了挑眉,道:“与你现在面临的情况有联系吗?”
“有,当然有了。”
“白秋月眼看我大伯就快挺不了多久,而且梁氏很多资产已经在暗中陆续转到他们的手上,这个恶女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派人去寻亲。也就是寻找当年被她抛弃的男人和儿子。”
“不过我听说,她当初跟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至于她的儿子,可能还活着,也可能死了。但岳阳城就这么大,假如真的找回了她当年遗弃的儿子,那么我大伯辛苦一生才得来的这一切,恐怕将会有一半会便宜这个小孽种。”
梁生有护犊之情,所以才会尊重血脉传递。在自己没有亲生子女继承的前提下,唯一的希望就是把自己奋斗一生的成就转移给梁小芸。而他一旦离世,白秋月无形之中就成了一个胜利者,但也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在这个时候,白秋月突然对当年所作所为想要弥补,又或者产生出一种想要赎罪的心理,所以尽以全力去寻找当年被她抛弃的丈夫和孩子倒也合情合理。一旦寻找到他们,白秋月又有了家庭,就不再是孤家寡人了。当然了,听梁小芸的口气,她最在乎的还是梁氏的东西,绝对不能因为白秋月搞鬼,而落到外人的手中,特别是她提到的这个小孽种。周良沉思片刻,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先找到白秋月的儿子,然后用他来威胁白秋月他们吧?”
梁小芸点了点头,但旋即又摇了摇头,道:“我是有这种想法。不过,我对白秋月原生家庭的情况并不了解,也提供不出任何能够率先找到那个小孽种的信息。但假如白秋月真的找到了,我希望你能够抢先一步,趁机把这个小孽种给控制住。”
她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浅显了。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暗中派人跟踪白秋月,或者跟踪白秋月派出的人。可这原本就是一件不确定的事。既然是不确定的事,就很难控制。“我听你说过,已经是二十多年的事了,她到现在为止自己都没有找到,我倒是觉得用不着担心这种万分之一会发生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