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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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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之中时,凌伍二医师忽然露出严肃的神情,请求芮娜跟随自己去一趟脑电室,并且肃穆又淡定地转过头来,凝视着我留下一句“我和连长暂时有事出去一趟,你可以先试着坐在原地练习一番如何抬腿,如何控制肌肉,争取更早得恢复,请加油。”

的鼓励。听完他的这句话,回过神来的我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嘴,既然吃完止疼药后已经几乎和正常人的感觉相差无几,现在只不过是肌肉力量的差异,多多练习之后肯定可以一分不差地恢复到之前还未残障时,那种生龙活虎,想跑就跑,想跳就跳,想欢呼雀跃就猛地蹦起三丈高的水平。抬,放,换一条腿,再抬,再放。我努力地将左腿往上抬到距离地面一尺的高度,再让其尽量不发出声响、用肌肉控制着力度缓缓落下,做完左腿的一组则是切换到右腿,依次重复同样的操作。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虽然下肢已经恢复知觉,可由于腿部肌肉长期并未自主运动的原因,导致腿部力量十分微薄,部分肌肉仍然属于不受控的状态,这也就是意味着我的抬腿和落腿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力度,并且在抬起和落下时,双腿皆会酸痛到快要爆炸似的,且会类似痉挛一样剧烈震颤起来,就和用手死命抓住某样东西后,手也会因力气耗尽,而宛如帕金森般不停又无可控制地颤抖着。嘶……还真是很酸,也真是很疼,也超级累的。这点和我在开始锻炼前的预料相差无几,或许有人已经开始替我觉得很艰难,但这种程度的痛苦对于历经很多困苦的我来说,就算不是小菜一碟的事,也不会艰难到像是上刀山下火海,或者说比高强度跑一天的步还要来得累,我更不会萌生放弃的念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身为一名永不褪色的最强战兵之人应该摆出的样子。强烈的信念逼迫我咬紧牙关继续前进,我用臂力优良的手轻轻揉了揉感到不适的腿部和同样非常的腰后,迎难而上地正了正身姿,提着气连续做完一组又一组后仍然不肯松懈,还是继续重复对于正常人来说看似简单,而对于刚从瘫痪状态中走出来的人实则非常具有挑战性的抬腿及放腿,这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困苦艰难的过程中,酸痛和疲惫的感觉几乎将要把我的整个下半身全然吞噬,劳累和快要崩塌的错觉也一次次地冲击我为了战胜自己而用尽全力构造出的自信心,迷惘的感觉也如阴影般笼罩我的心。我真的可以康复吗?我还可以走路,还可以跑步,还可以拿着激光枪奔袭吗?——可以,当然可以。管他瘫痪还是如何,我是最强战兵,只要我想就可以。用劝导的方式战胜自己打退堂鼓的想法时,我实则也没意识到,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做了将近两百个抬腿和放腿,也没意识到其实我的力量正在缓慢地提高、控制肌肉的能力也在增长,距离完全康复只是差给我更多时间罢了。后来我从别人的口中打听到,正在我卖力地练习着如何抬腿和落腿时,脑电室里的凌伍二指着在罩子里时给我照下的大脑结构图和分析出来的脑电波,有些伤感且意味深长地对芮娜开口:“也许一些人会在别人记忆最深处的地方永远存活。”

闻言,芮娜也是表情沉重地凝视着这幅结构图的某个角落,但却缄默无言,什么话也没有讲。回到手术室的凌伍二见我还在满头大汗,坚持不懈地咬牙训练,已经达到能初步控制肌肉的地步,甚至在他朝我走来的时候,我犯贱似的踹了他的小腿一脚,还用的是格斗招数里面的正蹬腿法,他不仅没有生气,还终于露出还算满意的笑容,我猜他大概是心想道:刚才这一脚虽然造不成什么伤害,但他的腿部力量可谓是又上了一个台阶吧?于是,我听凌伍二兴致勃勃地说,我是个极度成功的例子,植入的电子脊椎正在努力帮助我康复,并且慢慢和我的身体越融越合,我的肌肉力量正在画圆一样飞速增长,也许只需要几周时间就能成功复健。可这段时间的生活会十分单纯却艰苦,所有人也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注视着、期待着我往正常战兵的水平康复。凌伍二医师负责亲自监督我完成一系一列的康复训练,包括上肢力量和下肢力量共同练习,行走爬楼等基本能力锻炼,到中后期的高强度跑跳、协调性和爆发能力、体能耐力训练,以及一些最基础的简单战术动作。而连长和副连长则是会忙里加忙,不仅得规划连队训练还得自身投入训练、并且偶尔需要出些小任务,忙完后来看望我这个康复几率极大的“预备役新成员”。而监控室里的守卫士兵会每几个小时换一批人,正好是个与他们混熟的好机会,等到我能够顺利穿上特编第一连的制服时,大家早就不觉得我是陌生面孔了。六周后的某个晚上。不管当日的状态如何,身体是否感到疲劳,这几周来我每天都坚持不懈地训练超过十二个小时,没有任何一个动作是浑水摸鱼地偷懒,也并不想偷偷地喘上一口气再说,训练的强度可以与在特战部队时的地狱周媲美。坚持到底的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成功地让身体康复起来,继续我的特种兵梦,为牺牲在边境线上的兄弟们报仇,寻找到虽是天山北人,但却自行要求进入华国特种部队,对国家忠诚无比的特种部队女军人、指导自己成为最强兵王的师父、怎么也不可能就那样沦落为叛徒的左夜靖的下落,以后也要用健全的身体去见到关心我的网友。而换了一班又一班来监控的特编第一作战连战士,他们大多都被我痛吼着向前迈出一步又一步、劳累到无法动弹却还擦掉汗水坚持着爬起来冲刺、在地上连滚带爬却不放弃前进的样子打动,这种坚韧不拔的意志和无比坚定的意念,也让他们在我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们曾经也是像我那样打碎重重困难,才会有资格站在这里、加入特编第一作战连,成为残障人士中神话一般的存在。尽管还没有时间和这个只顾训练的顽强小子多讲上几句话,但他们心中已经认定,我这家伙以后一定能为特编带来荣耀,光凭这样百折不挠的精神,都有资格成为特编中优秀的一员。“三秒内跨越15米接战术滚翻,三秒内跨越15米接鱼跃战术滚翻,三秒内跨越十五米接腾空战术翻,来十组,我们今天结束去休息。你做得不错!”

小型电子训练场中间,身着还未被蓝色电子烙印上编号和军衔的特编制服的我战术空翻后以最标准的军姿站定,望着缓缓掐掉秒表的凌伍二,和拿着电子数码无模糊摄影机的大高个66号特编战士,我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朝着他俩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假装毕恭毕敬地踏着正步走到66号战士面前,嬉皮笑脸的样子顿时暴露:“龙哥,给我看看你拍的!”

龙荣将电子摄像机凑到我面前按下回放和传输键,我的超科技智能手机顿时传出提示声,龙荣戳了我肩膀一下,打趣一般的问道:“要发给你的网友去炫耀?”

“我自己录着玩玩的。毕竟也不能透露太多,告诉网友只会以文字的形式。网友们知道我已经站起来了就好,他们都在为我祝贺呢!”

我嘚瑟地点开WAF这个软件,望着99+的留言鼓励和一篇文字上超过500+的红心,我的笑容抑制不住地浮现在脸上,随后逐一点开留言开始认真地用意念输入文字,并且用意念控制给这些留言都按下红心。这些网友十分善意,留言的内容大多是“风实在是太棒了,我为你感到骄傲”的意思,能让人感到温暖如春,给予了我更坚定想要恢复到从前那种水平的信心。打开私信页面,我点开那个名为“林茉莉”的用户,见她也在线上,便和她讲了讲今天的训练进度,以及自己恢复得好像又比昨天好了许多、都已经能成功完成战术动作,顶着帅气高冷的纸片头像的林茉莉也仍然是帅气的口吻,一向在网络上显得活跃俏皮的她直接传出“哦哦哦!!好欸!不愧是你!”

这样直白的庆贺,我瞬间觉得有被鼓励到,则是礼貌地回答她“感谢你茉莉酱”,两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在网友中算是蛮不错的存在。“斩仔,不要只光顾和你的网友谈情说爱哦,如果你明天可以顺利通过特编的体能和笔试考核,那你的胸前可能会多一个编号,领口可能也会多一副军衔?哈哈,只是我可不觉得你能够过哦?”

全副武装的任我行嬉皮笑脸地从我身后走出,原本说得好好的,可突然却捏出可惜和无奈的表情叹了口气,我的眼睛里闪着充满希望的精光,盯着那把帅气的激光狙和他身上的最新研制防爆甲直吞口水,心里恨不得立刻回归连队,拿起武器站到属于自己的岗位上。毕竟对于身为狙击手的我来说,一年多没有摸到心爱的激光狙,这算是难熬的事之一了。“谢谢你的提醒,那我多去准备准备。”

我当然知道他没有恶意,同样也嬉皮笑脸地回答。“早点休息哦,多休息养脑?毕竟啦,凭有些人不太优的智商,我真的担心有些人明天忘了吃止疼药,在跑步的时候突然发作,疼得在地上翻滚,在别人面前丢死人呢?有些人是谁,哎呀,我就不多说了哦。不过笨蛋会有自知之明吗?所以最终还是我来提醒一下比较好吧。”

任我行阴阳怪气地回答道。这让我瞬间想要收回之前的判断,不由得苦笑着想,这种人怎么这么奇葩,说他胖他就开始喘?“哦,好哦,明天见。”

我假装根本不想听他讲话也懒得理会他般,敷衍又潇洒地挥了挥手,如从未受过伤的健全人般大步流星地离场,心里还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证明给这个总是爱用独特的提醒方式打击别人的家伙看,自己绝对比他想得要强得多得多得多。——不就是一个拿过很多功勋的瞬狙手吗?摇摇摆摆的得意什么?我本来也是阿拉法战区的特战兵王,也是部队里数一数二的狙击手,要是我的腿之前没瘫痪,不管你是任我行还是任他行,你的军功章绝对不会比我多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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