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光绪十一年(1885年)。高老爷回想起自己二十岁刚开医馆时的自己。此时的自己是个会医术的秀才。那个时候,高亮和往常一样,一边开店一边读书。这天,他碰上了装病讹钱的人。有人借着大病过来,说自己在这里治过病,结果越治越病。这个人甩着长辫子,叉着腰,脚站大跨步,身穿灰白色的上衣和黑色的裤子。他看着有三四十岁。脸上是生气的表情。这时,那人大骂:“高亮!你给我出来!你看看你给我治的病!亏你还是个秀才!好好做你的秀才不好吗!偏偏把人治死!你给我出来!你不出来也行!拿出一百两银子……哦不!一百两黄金我还可以考虑私了!”
路过的人们看着张老三,直接被吓到。这是要扒了这位秀才的裤子的节奏啊。年轻的高亮看着这个人,瞬间就想起了这个人就是西边村的那个爱碰瓷的人。并且这个人还是个爱欠人钱、爱骗人钱的老赖:张老三。高亮观察了一下张老三的气色,确实是生气的气色,但从整体来看这个人的身体完全没问题。高亮立刻断定:张老三刚才没能讹到钱,反而被将一军,所以气冲冲地来到这里讹钱。果然,出去进药的伙计刚回来,就汇报说:“少爷,小心这个人。刚才去进药时,遇见了这个碰瓷的碰瓷了一个买洋酒的酒商,那个酒商一个机灵把这个张老三给吓跑了!”
高亮猜对了。高亮看着这个张老三,瞬间就有了主意。高亮对伙计说:“去,把桌子椅子搬到门口那里,我要专门对这个‘病人’坐诊!”
那个伙计看着高亮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这位高少爷的意思。伙计来到大门口,对大门的伙计大叫,生怕路过的人听不见的那种:“喂!喂!喂!你们几个,去搬来桌子椅子,咱们医术高明的高少爷,要亲自对这位特别的病人坐诊了!快去!”
几个伙计看着这个爱讹钱的张老三,不知道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去把桌子椅子搬过来到大门口面前。高亮就是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让这张老三再次在这个碰瓷上吃亏。高亮让张老三坐下,让张老三说出自己身体上的问题:“张老三,请讲讲你你为什么来看病,能告诉我你说遇到的烦恼吗?”
张老三说:“我上次来你们这里看病买药,回去一吃,浑身上下酸痛的很,有时候还全身发麻,似乎有大群的蚂蚁在咬自己的身体。赶紧赔钱!”
高亮说:“能让我看看你的药方吗?”
张老三有些紧张,因为他这里没有这家药店开的药方。过了一会儿,张老三才说:“忘记带了。我不管,你要赔钱!”
高亮微微一笑,说:“没关系。你还记得你在这里抓药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张老三更加紧张了,说:“我……我……我不记得了。你个秀才还想干嘛!”
随后,便大声地对在账房的伙计叫道:“来人!把这个月的账本拿来,让他自个儿看看他是哪天买的药,买的什么药!”
账房的伙计立刻拿着这个月的账本过来,放在张老三面前。高亮说:“好了,既然你忘记了,我可以让你翻翻账本,让你好好回忆回忆。”
张老三看着账本上的几个字更加害怕了(因为张老三不识字)。他哪里懂这些流水记录!张老三大叫:“高亮!你这是欺负我啊!”
高亮看着张老三的情形,微微一笑,说:“哎哟!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回忆一下你来我这里买药的情形啊。对了,恭喜你啊,你病已经好了,好了最好,诊疗钱请到账房结一下。还有,为了接诊你这个特殊人物,这桌子椅子也搬过来了,人力钱你也结一下。”
张老三看着高亮更加生气,站了起来,大拍桌子,指着高亮的鼻子大叫:“你个死秀才!会点伎俩了不起!你等着!”
随后张老三气冲冲地离开。还是在众目睽睽的那种。高亮大叫:“来人!把他的账记上!下次他来了,记得让他还钱!”
账房的伙计高兴的很,回了一声:“好勒!少爷!”
众人都围在高亮的店议论纷纷,无一个不佩服这个秀才,还有他的聪明才智。这时,高亮站了起来,走到大门口,对所有人说:“好了好了,没事情了,都散了吧。”
围在大门口的群众纷纷散开。高亮对一个伙计说:“嘿嘿,放心吧,张老三还会来的。大家伙都给我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