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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玻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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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吃一颗糖,然后告诉自己:今天的日子,果然又是甜的……可是赤脚在玻璃渣子里面找糖吃,吃到的糖究竟是甜蜜还是心酸,孟柠的父母最终还是没能离婚,这个家不再充满欢声笑语,连哭都是没有回声的,家里面的气氛总是低沉的,从那个时候开始孟柠就习惯了在客厅放电视,可能是在营造热闹的假象,亦或是让这个充满裂痕的小家有那么一丝丝温暖……哪怕是一丝丝。慢慢的父母亲争吵次数越来越多,总能因为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而吵起来,他们真的是因为看彼此不顺眼吗?还是因为那道裂痕从来就没有被妥善解决……有句话说得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为什么情侣在吵架的时候总能旧事重提,是因为旧事从来就没有被好好的被处理解决。渐渐的,孟柠越来越担忧,越来越害怕,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害怕父母离婚,害怕家庭破碎,哪怕这个家已经摇摇欲碎,孟柠也想像正常的家庭一样,也想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哪怕是镜花一梦,有些疤痕是不会消散的,有些声音也永远不会消散,争吵声,破碎声,甚至后面演变成了无声,或者说用更广为人知的一个词来形容叫冷暴力,原生家庭给孟柠带来的的伤害实在太深,太深……她竟然有那么一刻不想待在自己的家里,不想回来,想逃离这个地方,家里给她带来的是无尽的争吵还有压迫感,孟柠很多时候感觉自己要透不过气来了,可是她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她很无奈,甚至没有一个人去倾诉,秉承着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情她只能憋在自己内心,任它像野草般生长,直到把自己淹没,对于别人来说家代表着温暖,是欢声笑语的,是其乐融融的,但是对于孟柠来说这更像一个住的地方,更可笑的是这个住的地方还经常一片狼藉……生活就是这样,总会在峰回路转的时候又迎面给你来个大巴掌,这一天对于孟柠来说就是这样。周六清晨天慢慢露出拂晓,对于有着生物钟的孟柠而言,六点孟柠就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完毕,刚打算下楼吃早餐,听到楼下隐隐传来的对话声,孟柠脚步一顿,原本对这些隐私的东西孟柠从不在意,今天就像一只偷腥的猫,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慢慢的掌控不住了……事实证明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孟柠听到楼下奶奶和妈妈的交谈声,似乎还有妈妈小声的啜泣,孟柠感到心上一滞,似乎有什么东西紧紧抓住了她的心脏,扑通扑通……楼下传来奶奶和妈妈小声的声音,孟柠凝神仔细听去。“妈!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但是我和你儿子是真的过不下去了,他和外面齐家的那个女人厮混到了一起,我微信上面也已经有他们在一起的照片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女人佝偻着身子手捂住脸俨然一副绝望的神情,眼泪在大颗大颗滚落,好像一夜间老了很多很多,奶奶的手轻拍女人的背,眼神满是心疼。奶奶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也在哽咽,眼眸蓄满泪水,眼眶逐渐红润,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头发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一寸。“是我!没有好好教好自己的儿子!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我们孟家对不起你啊!”

但是柠柠也还小,这个家不能散啊,就为了孩子再忍忍!柠柠马上就要考高中了,这个时期很关键的,再忍忍吧!……听到这段对话的柠柠犹如当头棒喝,小手紧紧交叠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步一步轻轻挪到了自己的房间,直到安全地带,才敢轻轻啜泣,所以这才是他们吵架的真实原因吗?曾几何时那个把自己捧在手心的爸爸变得这么狼狈不堪,毫无尊严。等等!刚刚奶奶说了什么?齐家?孟柠停止哭泣若有所思,突然反应过来,想到了一些什么,之前发生的事情好像放电影一般呈现在眼前……平时一向温柔的妈妈第一次歇斯底里骂她;“为什么要拿别人的发夹,是我没有买给你吗?明天就去把这个发卡还给她!平时很注重孟柠分享欲的妈妈,看了毕业照的那个女孩说了一句尖酸刻薄的话。“什么样的女人生出什么样的孩子”平时一向赞同女孩子家家在注意安全的前提下多出去玩的奶奶第一次阻止她出去玩;“乖柠柠!不能去齐思雅家跳舞,等下你妈妈知道了会生气的”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孟柠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如此肮脏,没有一丝光亮…欲望真的能使人变得如此不堪吗?坚定的爱一个人就那么难嘛?原来妈妈那么讨厌齐思雅,原来……原来齐思雅她妈妈就是小三,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孟柠把这件事深深的埋藏在心底,任它发臭腐烂,渐渐的活泼的孟柠也开始变得孤僻,不爱和人说话,一度封闭自己。孟柠曾经在书上看到这么一句话:“这个世界充满假象,唯有痛苦从不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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