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的会面终于好不容易的结束了,原本刘伯律主动提岀送柳砚芝回去的,柳砚芝拒绝了他的要求,跟着自己的父亲上了车。刘家的大宅门口,一群人还站在不远处,看着柳砚芝坐的车消失之后,刘伯言这才看向刘伯律笑道:“老三,你看上的这柳家丫头的确有些与众不同的,结婚居然连婚宴都不要!”
王容容在一旁插言道,“我倒是觉得这女孩和三弟挺相衬的,不像是爱慕虚荣的人,这女孩人品不错,难怪三弟对他情有独终的。”
说话的同时,她的脑里一直回荡着柳砚芝的音容笑貌,觉得她和自己想像中的人不一样,她挺欣赏她的。刘伯律看着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大哥,抿了抿嘴唇,浅淡的开口,“您觉得十亿礼金很多了吗?”
他的语气带点不满和不屑,声音冷冷的。“你……”刘伯言被他的话给彻底呛到了,缓了口气才说道,“你以为十亿人民币是木叶吗?”
他气得脸色都变了,很不满的瞪着刘伯律。旁边的王容容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安抚他不要再说。刘伯言看到妻子在扯自己,也就没有再说下去。随即笑得很温和的说:“其实三弟看上的这丫头我也觉得很好,没事,来日方长,三弟如果觉得这十亿太少了,将来等你把她娶回来之后,你想要给什么她,只管跟我说,我支持你。”
她一脸真诚的说。刘伯律听到王容容这样说,瞪着刘伯言的眼神收了回来,原本想再反驳刘伯言几句的,话到唇边也咽了下去。那有些僵硬的脸,瞬间柔和了好几分,“谢谢大嫂!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王容容微微颔首,一副长者的口吻,“三弟,我们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别太累!”
刘伯律对王容容这个大嫂还是挺满意的,她不但大方得体,还进退有度的。因此很有礼貌的应道,“嗯,我知道的!”
刘伯言看着转身离开的刘伯律很是无语,也不知道是哪根线搭错了,他这个弟弟一向就喜欢跟他对着干,看来自己这个大哥还真的是白操心了,还不如妻子三言二语就把刘伯律说得服服贴贴的。柳砚芝坐在自己父亲的车上,突然发觉这车厢里的气氛和来时不一样了,变得有些沉闷和压抑无比。尤其是母亲的那张脸,像是谁欠了她的债似的。她也不想招惹她,其实真正该不高兴的是她自己才对,为了保住柳家的公司,让她去联姻,刚是想想就觉得自己很憋屈。她弄不懂母亲在给脸色谁看,也不想去探究,是以干脆的和她拉开距离,紧靠窗边坐。她小心翼翼的把车窗开了一条小缝,想让风吹进来。可她才开窗,手还没拿开。张碧连就咆哮起来了,“臭丫头,外面风这么大,你还开窗,想吹死人了吗?”
柳砚芝一听她的语气不对劲,那里还敢反驳,立刻把车窗门合上。张碧连看见她听话的把车窗关上,也就不再吭声了。柳砚芝关上窗后,见母亲不再责备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着窗外的霓虹,车窗右则的风景树因车子在前,而不停的后退,心情变得异常沉重。一路上,三人各怀心事的,大家都没有再吭声。柳砚芝下了车,回到柳家门口,才走进门,张碧连突然就转身了,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蠢货,我tmd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柳砚芝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结实实的被自己的母亲,狠狠的刮了一巴掌,这一掌。张碧连应该是用尽了全力,打得她脑袋嗡嗡作响的。柳君砚看着自己的妻子打女儿,被她的动作给吓呆了,呆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朝她怒喝,“碧连,你一进门就打孩子干什么?什么年代了你还打人,你当女儿还是三岁啊?”
他极快的伸手把柳砚芝扯到他的背后,护着她之后才沉着一张脸看着张碧连。“你那么大声吼我干什么?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她在刘家说了什么话,眼里还有我们两个长辈吗?”
张碧连气得双手叉腰,瞪着柳君砚身后捂着脸,一脸委屈的柳砚芝利声喝道。大门外的保安,厅里的两位保姆都听到了她的怒喝声,远远的看着她那怒发冲冠的样子,完全不敢靠近,女主人现在的样子,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谁走近肯定会成炮灰。柳君砚心疼的转身,伸手搂着柳砚芝的肩膀,似是安慰自己的女儿。随即有些无奈的看向自己的妻子,目光里满是疲惫,“孩子她妈,丫头已经答应联姻了,她是一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那也是应该的。你就少说两句,不要再添乱了吧!”
“都是你惯的,我懒得说你!气死我了!”
张碧连走去鞋柜,把自己那三寸高的鞋子蹬掉。换了一双拖鞋走到沙发旁,把自己的手袋也负气似的用力地甩在沙发上。继而恼火的指着柳砚芝,“像她这样子的人,还能有什么想法?能嫁给刘家这样的名门望族,算是前辈子修来的福了。还说什么直接登记就行了,我看她就是存心想让我们做父母的丢脸,让人家看我们的笑话。”
那模样用泼妇骂街最为合适。此时,被柳君现保护在身后的柳砚芝,她觉得很难受,倔强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张碧连的刚才那一巴掌来得太快,她跟本就没料到她会出手,是以没有躲闪。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母亲十月怀胎生的,就算平时疼爱弟弟多一些,但自己也是她亲生的女儿,不可能没有心疼之意。可现在她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母亲就是那种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的商人。没有一丝身为人母,疼爱女儿的慈爱之心。“爸,我想出去透透气!”
柳砚芝哽咽着扔下这句话给身后的柳君砚,快步逃出了家门,泪水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夺眶而出。“臭丫头,你给脸色谁看?不许走,走了你就别回来!”
张碧连还在她身后气急败坏的叫骂着,她的声音尖绝又刺耳,落在柳砚芝的耳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悲伤。柳砚芝走出家门,看着路灯把自己的影子拉长,形单只影的倍觉凄凉,只有那明明灭灭的霓虹灯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