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芝这一睡,睡得很沉。以致于她的电话响了,她都没听到…谷天凌上洗手间回来,看见她的电话响个不停,她睡着了,居然没听见。摇了摇头,知道她应该是太累了,也不叫醒她,就替她接了,接了才知道原来是祈福去接刘伯律了。床上的柳砚芝睡得很不踏实,她觉得头很痛,喉咙也像一团火似的,灼热得很不舒服。在梦中她觉得有一只大手在抚着她的额,那手有点凉,她觉得很舒服,头像是没那么疼了。后来她又觉得头上面冰凉冰凉的,挺舒服的,然后又觉得有人在她的脸上抚摸了一下,动作很是温柔。柳砚芝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刘伯律风尘朴朴的走了进来。他赶到这里来,就看到柳砚芝在睡觉,叫了声“芝芝!”
床上的人没有一丝一号的反应,他一眼就看出来,柳砚芝的脸色有点不对劲:红红的。“三少!像之前应该是太累,睡着了!”
原本正在玩手机的谷天凌,见到刘伯律进来小声的解释道,她看向刘伯律的脸色很沉,有些束手无策的看着他。刘伯律并不搭理她,他把手中的袋子随手往桌上一摆。大手伸向柳砚芝的额头,一摸,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没看错,柳砚芝是真的发烧了,额头很烫,他有些着急的叫道,“芝芝,我送你去医院吧!”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柳砚芝一听到医院这二个字,居然潜意识的开口了,“不,我没病,不要去医院!”
她摆着手,抗议道!刘伯律宠溺的看着她,左右为难的她,并不想逆她的意,只好应了声,“好!”
柳砚芝也像是听懂了刘伯律的话,眼也没开,继续沉沉的睡去。谷天凌也明白了柳砚芝是真的病了,她的心变得七上八下的。有些拘谨的站立起来,不安的搓着手,她是真的有些惧刘伯律会迁怒于她,脑子一转主动的提出,“三少,我去给砚芝姐买药!”
刘伯律闻言,知道柳砚芝不想去医院,只好点点头,急忙应道:“好!”
他考虑过,这病应该是才起,不去医院应该也行,看到柳砚芝病成这样,他坐立不安的。谷天凌的动作倒是挺快的,出去就那么一会儿工夫,就小跑着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谷天攻手里多了一瓶退烧药,还有降热贴。刘伯律急忙迎了过去,接过了降热贴,先是替柳砚芝贴在了额上。谷天凌也机灵的装了一杯温开水过来,刘伯律连忙接过水,倒了退烧约喂柳砚芝服下。他看着柳砚芝吃完药,刘伯律这才松了口气,看向谷天凌的目光带着几分怒意,冷冷的开口,“她为什么会发烧?你们上午都干什么去了?”
他的声音透着凉凉的寒意。谷天凌被这股凉嗖嗖的寒意,冻得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心跳加速,低垂着双眸,“太太今天拍掉到江里的戏份,她不用替身,没撑控好情绪,又重复多演了几次。估计是在江水中浸的太久,着凉了。”
她说到后来声音越发的小了。刘伯律闻言,脸色变沉了,过了好几秒才开口道,“难怪,你出去吧。”
“好的。”
谷天凌闻言,无意中碰看触到刘伯律那一张千年寒冰一样的脸,那里还敢逗留,急忙溜了。她逃出柳砚芝的卧室,顺手关上房门之后,这才发觉自己的背后凉嗖嗖的,不知什么时候背后的汗竟贴到了后背,她是真的惧怕刘伯律的怒气。前段时间凌芷晴被家里人发现,抓走之后,刘伯律就让陈远南安排了谷天凌跟在柳砚芝身边。柳砚芝跟本就不知道,谷天凌原本就是刘伯律安排进华谊娱乐的女保彪,她的拳脚功夫对付三五个普通男人,是卓卓有余的。但是陈远南开始并不知道这事,否则他当初就不会让凌芷晴跟柳砚芝了,一定会让谷天凌做柳砚芝的助理。谷天凌也是大意了,没想到入秋之后,江水会变凉。再加上柳砚芝连拍几次才过,实在太累了,她的身体跟本就扛不住,发起了烧来。柳砚芝除了觉得头疼,喉咙不舒服,意识也变得如梦似幻的,似梦非醒。她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慢慢的惊醒过来,她睁开了惺忪的眼眸,扫了一眼房里,这才意识到自己躺在酒店的房里。房里开的是壁灯,很暖的光线!床头边的台灯也开着,光线很暖和。她的喉咙不舒服,口也很干,下意识的舔舔自己干巴巴的唇。挣扎着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额头,上面有一贴冰凉的东西,头还有些疼,她顿时明白这是退热贴,知道自己应该是受凉发烧了。她的手从额上摸到脖子,因喉咙很不舒服,这一摸原本还有些懵的意识,顿时清醒了好几分,心跳在加速。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衬衣和长裤,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被褪光了,她的全身上下,只穿着内衣,她有些困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是什么状况?柳砚芝看到自己只穿内衣,急急的挣扎着坐起身,身上的蚕丝薄被立刻从身上滑下,她四处张望,在找自己的衣服,就在这时,“吱的一声,”声音不大,柳砚芝还是听到了,看向门口,真的太巧了,门开了。她潜意识的立刻躺回床上,扯了扯刚刚掀开的那张薄被,快速的替自己盖上,手都变得有些抖了,簿被也盖歪了,跟本就不能很好的把身体盖住了,她连忙又扯了扯被,脸红得发烫。心里在想着这房里的灯不太光,他应该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吧!门外走进来的人是刘伯律,他的手里拿着一盒糕点,还有一快餐盒子。他看到了柳砚芝慌乱的盖着薄被,却像没事人一样笑了笑,“你醒了?”
“是的!”
柳砚芝有些慌乱的点头。刘伯律走到床前,先把糕点盒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然后探了探她前额的温度,“还好,不烫了,退烧了。”
柳砚芝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这一刻,她真的想拉上被子装睡!希望刘伯律当她是睡着了,这样就不会尴尬了。可刘伯律却盯着她看,她潜意识的伸手扯了簿被,想把自己盖严实一些。就在这时,她的耳中听到了一阵似有若无的浅笑声,“你害羞了?”
他的声音磁性十足他这话一说,柳砚芝再也不敢直视他了。干脆把被子扯上来,把脸也给盖住了。刘伯律笑着伸手把被子缓缓从她的脸上拽下来,看着她那张红得像苹果的脸,磁性十足的声音打趣道:“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有什么可害羞的?”
柳砚芝只好硬着头皮瞄了他一眼,佯装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啊。”
这话一出口,柳砚芝都觉得自己因心虚。说出话变得欲盖弥彰的,简直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真的不是害羞?那起床吃点东西吧!”
刘伯律指了指自己宇回来的那二盒东西。“我……我还不饿!”
她只好找个理由来搪塞道。刘伯律也不再说话,而是转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柳砚芝看着他递过来的水,跟本就不好意思坐起来接水杯,她撮捏半天才在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能不能扯件衣服给我?”
她低垂着头问。刘伯律闻言,把手中的温水放回桌子,眸底里全是笑意。柳砚芝看到他脸上的笑意,却发作不了。刘伯律极快的从旁边的衣柜里扯出一件衣服来,递给了她。然后似笑非笑的说,“我得去一趟卫生间!”
说完他也不等柳砚芝回答,瞅了一眼她满脸的窘意,也不再为难她,直接朝卫生间走去。柳砚芝看着他走进卫生间,立刻爬起了床,极快的把刘伯律拿给她的睡裙穿了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端起刘伯律刚才给她倒的水,一口气把它喝光了,这样一来,她觉得自己的心,这才逐渐变得镇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