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晚赶到警局,看到孔小溪身上都是血渍,她的心一下子揪在一起。
立即跑进去,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小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故意伤人呢?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可是,孔小溪身体还在不停地抖动着。
看到叶卿晚那一刻,最后那一点坚强,再也控制不住了。
紧紧抱着她,眼泪也随之而下。
“晚晚,那人流了好多血,他要是死了,我会不会坐牢?刀子不是我扎进他肚子的,是有人攥着我的手。”
孔小溪的确被吓到了,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
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她以前那点野劲,顶多是跟人用拳脚打架,从来都不会用武器伤人。
叶卿晚故作淡定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小溪,你别害怕,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跟你起了冲突?”
孔小溪回想起这件事,她满含着泪水的眼睛,盯着叶卿晚,咬牙切齿地说:“是慕承骁那个王八蛋!我都停业了,他居然还不放过我。
那群人就是上次闹事的人,我认识他们,他们进来就对我污言秽语。
我没忍住,就跟他们打了起来。
后来,我打不过,被他们按在地上,他们故意想要撕开我的衣服,说要录像传到网上,我情急之下,捡起地上的一把水果刀。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拿着刀子的手,被人强行按着,扎到那人肚子上。
他当场就晕过去了,他的血不停地往外流,我怎么都止不住。
现在所有证据对我很不利,刀子上是我的指纹,摄像头又都被关闭,我现在是有口说不清。”
一直都保持淡定的叶卿晚,在听完整件事以后,大脑嗡的一下,晕了起来。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做局,想让孔小溪卷入牢狱之灾。
她没想到这件事的背后主使者,竟然是慕承骁。
她本以为他口中的‘看谁能耗得过谁’,只是让酒吧停业这么简单。
叶卿晚做梦都没想到,她两个孩子的爹地,居然为了报复她,让她最好的朋友,他孩子的救命恩人,背上杀人的罪名。
叶卿晚此刻的心,就像被人用一把刀子,一片一片地往下割着肉。
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他为了打掉她的孩子,居然制造了一场车祸。
五年后,他为了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又不惜让她最好的朋友扯上牢狱之灾。
慕承骁,你到底有狠毒,对我的恨到底有多深,才会这么做!
叶卿晚眼睛酸涩的要命,她强忍着泪水,安慰着孔小溪。
“小溪,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坐牢的。”
孔小溪绝望地摇摇头:“晚晚,我们怎么斗得过心狠手辣的慕承骁呢?就算你答应给他治病,他放过我了,可是,那也是用你来替换我罢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自己在这里坐牢,也不想让你再被他折磨,你还有孩子要照顾。”
叶卿晚突然间哽咽了,她一把将孔小溪抱在怀里。
“小溪,这个社会还是法治天下,我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相信我!”
孔小溪被狱警带进去,叶卿晚跟办案人员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的确,目前所有证据全部指向孔小溪。
物证上有她的指纹,人证也说是孔小溪故意出手伤人。
所以,慕承骁这是打算往死里整她们吗?
从公安局出来,叶卿晚只感觉两条腿软得不能走路。
她曾经想过,回来以后,慕承骁会针对她。
可是,她没想到他这么阴狠。
那她该怎么办?
她的孩子还整天想着去找爹地,就这样的阴狠毒辣的爹地,她怎么跟孩子交代?
孔小溪的事,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她捞出来,无论付出多大代价。
必定,这件事是冲着她来的。
可是,她在南洋除了孔小溪,没有其他可以信得过的朋友。
她也没有家人可以依靠。
叶卿晚无奈之下拿出手机,找到很久都没联系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一声,那边就接听了。
男人温柔质感的声音,让叶卿晚一直强忍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晚晚。”
叶卿晚哽咽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学长,你能在冀北那边帮我找一个好一点的律师吗,我朋友遇到点麻烦。”
正在开会的祁言,听到叶卿晚浓重的声音,顿时就站了起来,走到阳台。
“晚晚,你怎么哭了?是出什么事了么?别着急,跟我慢慢说。”
他是叶卿晚大学时期的学长,五年前,也是他帮着孔小溪一起,把她弄到国外,隐藏起来的。
这么多年,他对叶卿晚的帮助,不比孔小溪的少。
他在叶卿晚身边,一直都像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
他不求任何回报,只是默默地付出。
可是,叶卿晚又何常不了解他的心思。
后来,他回国继承家业,叶卿晚为了不给他带来麻烦,他们之间的联系逐渐减少了。
“学长,我朋友孔小溪,她被人诬陷杀人,现在所有证据都对她不利,南洋这边的律所,又没人敢接我的案子,所以,我想问你,能不能在冀北帮我找个律师打官司。”
叶卿晚已经极力控制自己情绪了,可是,祁言还是从她颤抖的声音,听出来她现在到底有多恐慌。
他立即安慰道:“晚晚,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现在先回家,洗个热水澡,什么都不要想,等我这边联系好了,再通知你,好吗?”
“可是学长,这件事可能是慕承骁做的局,你知道他在南洋的身份和地位,我担心会给你带来麻烦。”
祁言听了这些话,向来喜怒不行于色的他,神色立即冷了下来。
他对慕承骁是有一些了解的,当年,他那么狠心,想要了他们娘仨的命。
没想到五年以后,他还是这么咄咄逼人。
祁言摘下眼镜,露出那双深邃的丹凤眼。
眼睛里透着冷厉和阴鸷。
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像是带着冰雪:“我正想好好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