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循不知?道这些人?后来谈论?了些什么,她也没兴趣知?道谁过的好谁过的差——反正不可?能比她过的好。
日子总是自己的,旁人?的夫妻生活是个什么样子不过当个茶余饭后的闲话听听,谁还?真指着这些事?下饭呢?
她也没有把郑府的事?情说给皇帝给他添堵,皇帝也没有问?,反正只要邵循没有吃亏,那?她乐意罚谁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旁人?也只有谢恩的份。
皇帝又顾及到邵循有着身孕,不宜劳累,就也没有再去别的地方?,从郑府出门,告别了郑永明,二人?直接坐着马车回到了宫里。
一直到了甘露殿大门口,刚刚走近,就听见里面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声?和一众大人?慌乱的诱哄声?。
邵循跟皇帝对视一眼,连忙走进去一看,只见赵若棠哭得脸都红了,她的几个奶娘围着她团团转,看上去急得都要跟着她一起哭了,但是仍然没有哄好这个小祖宗,赵言枢盘腿坐在一边,小脸皱成一团,也是十分不高兴的样子。
宫人?们见皇帝贵妃回来,简直要喜极而泣,一个宫女连忙求救道:“娘娘,小公主从今晨醒来没见着您就不高兴,我们都哄她说您过一会就来,结果到这会儿了还?没有消息,殿下就不依了……”
赵若棠看见邵循回来了,一边委屈的掉着金豆豆,一边张着手臂要抱,这哭得一抽一搭的小模样,让邵循怎么能狠得下心来不管。
她连忙上前将女儿抱过来,让她伏在自己肩上轻轻拍哄着,没一会这小犟种就不哭了。
邵循边哄她,边走到赵言枢身边坐下:“怎么我们阿枢也不高兴?不上学觉得闷么?”
她把儿子想的太好学了,这才是个不到四岁的孩子,他皱着小眉毛不满道:“你们是不是出宫去了?没有带上阿枢!”
邵循顿了一下,神情微妙的抬头看了眼面不改色的皇帝,随即低头安慰儿子:“我们以为你上学太累了,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赵言枢那?双形状像极了邵循的大眼睛眨了眨,他看了看母亲,又去瞅了瞅父亲,低头闷声?道:“我跟父皇说好了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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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父皇骗你的。
邵循也不再辩解,将赵若棠塞进皇帝怀里让他抱着,自己专心跟儿子道歉:“我们跟阿枢道歉,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带上你好不好?”
赵言枢想了一会儿,伸出手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邵循笑了起来,这孩子在程老?那?里看来不光学的是四书五经?,旁的杂七杂八的也没少知?道。
她认真的跟赵言枢击了三下掌。
赵言枢消了气,但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声?:“我都想好了,今天要去阿博家里做客的。”
邵循脸上的笑意陡然停了一下,她不想骗孩子,但是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她害怕儿子再追问?下去。
但是赵言枢看着她,眼睛慢慢垂了下去没有继续问?,只是钻到邵循怀里不说话了。
邵循心里有点担忧,她跟坐过来的皇帝对视了一眼,摸着儿子的后脑勺,温声?道:“阿枢还?在生气么?”
赵言枢闷闷的摇了摇头,他一个这样小的孩童,竟然也有了不想跟父母分享的心事?,在母亲的怀里过了许久,他才道:“那?阿煜什么时候进宫来呢?”
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搭在皇帝手上,接着被拉了起来。
皇帝将她的手握实了,才平静道:“都平身吧。”
说罢牵着邵循的手,就像方才领着她一起进殿一样,带着她一步步走向了主座。
已经有人将新的座位安置到了御座旁。
废后苏氏现在还在清凉殿里关着,不?知是死是活,这座位居然照常安置上去了,若不是御用监作?死连这个都不记得了,那这个位子的主人就是贵妃无疑了
不?好太明目张胆的直视龙颜,底下的人眼神乱飞,各自使各自的颜色,向相熟的人传达着暗示。
邵循往这边走的时候,感觉背后各种不?同?意味的视线能把自己的脊背灼穿,但是真正坐在了这个位子上,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敢直视她了。
坐在下首的时候察觉不?出来,等她跟皇帝一起并肩坐在最高的位子时,才发现从他们的角度,下面的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无从遮掩,各人什么?神色,谁跟谁打什么?手势,就像是摆在明面上一样显眼。
皇帝平时眼中所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么?
邵循的心慢慢定了下来,听到皇帝平静的声音在耳畔滑过:
“看见了么??不?需要害怕,这都是他们在揣摩你、讨好你、畏惧你,你端坐在这些人头顶,就是他们的主人。”
宁熙二十三年从初始就与往年不同?,对朝臣和内外命妇来说,都注定是非常特殊的一年。
自二十二年年尾的除夕宴为始,贵妃邵氏开始全方面的接手中宫皇后所有的职责。
从大年初一的大朝贺,到十五的上元宴,再到太极宫内外一切大大小小的事物,以往太/祖皇后,即如今的太后汤氏及废后苏氏曾经行使过的、没有行使过所有权力与责任都一步步过渡到这个刚满双十年华的女子身上。
她即将是大周的皇后,也将会是储君的生?母,从这时起,就已经开始分享皇帝的荣光。
而从邵循个人的角度来看,就是所有人对她的恭敬都上了一个台阶,但是由于本来就没多少人能压在她头上,这不?过是敬畏和更加敬畏的区别,所以反而没多大感触。
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是第三胎了,除了亲近的几个人,也就是着人往宁寿宫报了个信,其他也并没有特地往外张扬,几乎所有人都被不?久之后的封后大典吸引了视线,因此直到天气转暖,脱下厚重?的冬衣,换上春装,才有不?少人注意到邵循的肚子都已经隆起,看样子已经有五六个月了。
原本十分折腾人的封后大典因此改了不?少地方,折腾新后的许多费事的仪式大多都转移到众多的司仪官身上,要一步步走的路也变成了乘舆,总之是绞尽脑汁让身怀六甲的皇后娘娘省心省力、安安全全的渡过这一天。
大周开国才不?过两代,先帝入主太极宫时天下尚未平定,太后当年根本没有举行过大典,等到缓过劲儿来的时候,先帝又突然驾崩,她直接成了太后,也用不上册封了。
接下来就是苏氏,当时也是兵荒马乱,皇帝直接以皇后怀着身孕不?易操劳为由,下了明旨取消了封后大典。
现在对照可是来了,贵妃这不?是也怀孕了么?,干嘛费心改仪式流程,怎么不?把她的大典也取消,和前那一个一样一道圣旨打发了算完?
当然没人敢把这话递到皇帝耳朵里,皇帝也当作?自己没说过那话,逼着礼部折腾着想出既盛大有体面又累不?到人的方案,最后吹毛求疵的让人改了又改才满意。
邵循腹中的孩子预计在六月降生?,封后大典就排在三月下旬她生?日的那一天,皇帝本想着提前一段,让她今年以皇后的身份过千秋节,但是邵循一算接连两次大典的花费,马上就拒绝了,并且干脆将仪式定在了生?日当天。
三月末正好是天气凉爽宜人的时候,穿着层层的朝服也不?会觉得炎热,邵循被巧手的宫人们上了妆,戴上了皇后的九凤朝冠。
可能是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邵循这时候反而没有特别激动的感觉,反正远远不?如她刚进宫的那一天紧张。
赵若桐抱着今天格外兴奋的五公主,领着赵言枢到了邵循身边:“你看看你母亲漂不?漂亮?”
邵循心知今天可能顾不?到两个孩子,只有宫人看着又怕他们不听话,便将他们托付给了最信任的朋友照顾,就连赵若棠都服她姐姐管,加上密不?透风的保护,没什么?不?放心的。
赵言枢已经能明白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对自己和邵循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这几天一点也没添乱,老老实实的跟在姐姐身边,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凑上去要邵循摸摸小脑袋,得偿所愿之后非常认真的赞美道:“漂亮!”
邵循亲了亲孩子的脸,对赵若桐道:“阿桐,今天辛苦你了,让奶娘照顾他们就好,要是调皮你再教训。”
赵若桐笑了笑:“我在宫里的日子也没几天了,以后就算想见孩子们也不?如现在方便了,正好趁现在多亲近亲近。”
她如今已经受封永嘉公主,定下亲事,公主府之前就建好了,不?需要再等,再过一个来月就要岀降,确实在宫里待不?长了。
未来的二驸马姓霍,出自江南的书香门第,也是世代的官宦世家,只是近几代不算显赫,显得有些没落,但是驸马本人确实有本事的,凭着自己的学识,年纪不?大就已经中了进士。
这人是赵若桐自己挑的,一开始说过的看中的人就是他,两人是在昌平长公主的赏花宴上遇见的。
邵循怕她思量的不?够周全,以十二分挑剔的眼光将这位霍公子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结果?出人意料,赵若桐竟然真的从一众各有缺点的世家子弟中挑出了个除了家事不?算显赫之外十全十美的人。
驸马比赵若桐还要小上一岁多,家里人口不算复杂,父母都是和善的人,从没听说出过什么?劣迹,因为家里没有纳妾的先例,他房里干干净净,没有通房侍妾,也没什么?特殊癖好,除了避不过的应酬,声色之地也从不踏足,几乎找不出什么?缺点。
唯一不?足的就是祖上积赞的家业到了他这一代已经不剩什么?了,比起一般世家,要拮据不少,但是这也不?算什么?,公主下降,自有金山银山陪送,夫妻两人住的是公主府,亏谁也亏不了赵若桐。
皇帝在定下这个女婿之前还特地召见过一次,这小伙子长得很英俊,可能是年纪小些的缘故,显得有些跳脱张扬,尚且有些稚气,但是言之有物,也能看上去本性相当纯良,虽然聪明心机却也不?深,邵循带着德妃恭妃在屏风后面看着,都觉得实在挑不?出毛病。
这性子刚好和赵若桐的内敛互补,简直是个比着二附马模子长得青年才俊。
邵循想到这些,不?由得开着玩笑道:“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要是随了驸马的性子,恐怕有的磨,到时候哪还有空想着进宫呢。”
赵若桐神情未变,微笑着道:“这谁说的准呢……都要看缘分。”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明天就正文完结了。
番外根据评论区小天使提供的灵感,已经确定的有:
1、帝后日常
2、开国时期的小甜饼
3、现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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