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手艺?”
嘴上是这么说,其实阿尔文知道,这个炼灵术的威力真的是太大了。试想一下,超出普通人数倍的吸收食物中能量的能力,是不是也是让修炼这门神术的人,有了数倍于常人的力量。而且,炼灵术还可以让人快速地恢复体力。吃得比人多,干得比人多,休息得比人少。如果这是在战场上,修炼炼灵术的人岂不是要比别人强大十数倍?毕竟,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怪不得神话里的神灵们都那么强大,那么能吃,能喝,几乎所有的传说里,神灵们都是食量惊人,日夜宴饮。原来他们这是在训练啊!看来当神灵还真是辛苦呢!阿尔文若有所思。这样一来,自己修炼神术后,岂不是也有机会像神灵一样强大?再往深一点想,会不会,神灵,本来就是一群强大的人类呢?阿尔文摇摇头,笑了,自己在想什么呢?神灵,怎么可能是人类呢!但如果——阿尔文脸上的笑容一僵,如果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呢?不会的!阿尔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晃了晃脑袋,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摇出了体外,努力让自己不再想起。就这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阿尔文的日子是这样度过的。早上,刚从前一天夜里的疲倦中被智慧之眼叫醒,然后练习炼灵术。大约上午八时左右,开始进早餐。八点半,准时被智慧之眼扑倒,大吸特吸。十时,开始继续练习炼灵术,进行恢复体力与精神力。十一点半,开始进午餐。中等十二点,再次被智慧之眼扑倒,继续大吸特吸,一直到一点半。然后继续练习炼灵术到三点半。四点开始进晚餐。五点继续被吸。到了六点,结束一天被吸的日子,开始修复身体与精神。晚八点,智慧之眼介绍这个世界。但都是旧的知识,因为智慧之眼被封印也有近千年了。不过,听这个世界的神话故事,还是很有意思的。晚十点,睡觉!终于可以睡觉了,阿尔文都是直接扑倒在床上直接进入梦乡。第二天……重复昨天的故事。如此这般,周而复始。阿尔文都快被吸成人干了。因为智慧之眼越来越强大了。随着它的强大,它从阿尔文身上吸取的能量越来越多。有几次阿尔文真的受不了了,练习完炼灵术后,饥饿难忍,真的从厨房抢了好多未经加工的肉类吃。幸好汉森家的食材品质都是有保证的。现在,阿尔文的房间外面,都已经很少有人经过了。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绕行,生怕经过汉森少爷的门口。而守护在外面的侍卫也由四个变成了八个,虽然一个个都是百战精兵,高手中的高手,但都远远地站着,与其说是保护汉森少爷不被别人伤害,不如说是保护别人不被汉森少爷伤害。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没有人来打扰阿尔文。在智慧之眼这样天堂般的虐待下,阿尔文现在运用起炼灵术来得心应手。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人型充电宝,所有的练习与进食,都只是为了给智慧之眼提供能量。努力修行,提供更多的能量来让智慧之眼吸收,而智慧之眼吸收了更多的能量后,变得更加强大,需要吸取的能量数量就更大,阿尔文就吃得越多,更加努力地修行,高效地为智慧之眼提供更多的能量。这不是一个死循环,这是一个让阿尔文死的循环。这样的过程轮回下去,只有阿尔文被吸成渣渣成功挂掉一个结果。 “我受不了了!”
阿尔文发出受伤的野兽一般的嘶吼。“你能不能放过我……”阿尔文已经快崩溃了。现在除了智慧之眼外,他感觉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人接触了。除了有充足的饮食,这种类似于坐牢的感觉,让他游走在崩溃的边缘,当真是在千米高空走钢丝。精神与体力都已经处在了极限。一片黑雾又一次从阿尔文身上离开。那种从骨髓与灵魂深处一直到手指尖的无力与空虚的酸楚与阵阵的冰冷麻木感,让阿尔文绝望地哼哼着。他两手拉扯着头发,因为这样可以缓解那种好像有针从脑子里向外鼓的阵阵刺痛。大把大把的头发被轻易地扯掉,阿尔文才感觉好受一些。看着身边散落的长发,阿尔文痛苦地闭着眼睛,用力地挤出了两滴泪水。“放过你?”
智慧之眼的冷笑在阿尔文脑中响起。“好不容易有人放我出来,又不让我吞噬掉灵魂,那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阿尔文两只眼睛已经空洞了,茫然地摸索着四周的东西。“停!”
智慧之眼看到阿尔文抓起手杖,死命地向地上抡去。阿尔文已经听不到智慧之眼说什么了,或者说他听到了也当没听到,因为他已经不在乎了。“同归于尽吧!”
阿尔文发出野兽般绝望的吼叫。只是,那种疯狂的气势,被一道黑色闪电打断了。这一回,一道锋芒毕露的黑色闪电带着雷声劈在了阿尔文身上。阿尔文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发都根根直立,全身痉挛,紧缩成一团,然后在地上不停地颤抖,嘴角甚至溢出了白沫。智慧之眼浮在半空中。被一团黑雾注视是什么感觉,阿尔文不知道,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好吧,看来,是有点逼得他太狠了,没办法,只好松松锁链了。”
智慧之眼变幻着身形,一会儿变成一字,一会儿变成S。阿尔文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他变身成了一个身高百丈的巨大魔神,手持黑色的大剑,无情地破坏着身边的一切,他追着身前一个个在他眼中跟蚂蚁一样的人敌人,用手,用脚,用剑,将他们碾压,毁灭,破坏眼前的一切,而在他身后,是一群同样装束的魔神,他们奉他为首领,在一个四处是火与杀戮的世界里横行无忌。当他眼前再没有一个敌人时,他突然回身,向身后的魔神挥出了手中的长剑,看着他们惊愕的眼神,阿尔文放声长笑,忽然,天空中出现了一轮红日,发射着刺眼的血光,阿尔文没有躲闪,直直地盯着那轮红日,只见那轮红日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原来是一个巨大的针状瞳孔,这红日也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红眼。阿尔文一声巨吼,挥舞着长剑冲向了红眼。“啊!”
阿尔文忽然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透,包括被子与枕头。炽热让他无法忍受,一把掀开了被子。嗯?阿尔文看了看四周,感觉到不对,怎么这么亮?我不是已经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得死死的吗?是谁拉开的?阿尔文坐起身,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耳际。阿尔文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对吧?阿尔文清楚记得自己晕过去之前已经把自己的头发薅得差不多了,怎么现在又这么长了?自己究竟睡了多久?自己揪净头发后又睡了多久?还没有想明白了,阿尔文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好痒,不自觉地在身上痒的地方抓了抓。结果,手上的感觉不对。他低头一看,放下心来,原来,是撕下了一大块皮肤。啊?!他再次确认,没错,不过不是带血的皮肉,而是类似于老茧一样的灰白的死皮。阿尔文只感觉身上到处都是难耐的瘙痒,于是双手在身上来回地挠扯。于是,就给自己扒了一层皮。望着一地的大片灰白死皮,和身上新露出洁白如玉还泛着玉光的肌肤,阿尔文只有一个感觉。“我蜕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