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当即反驳,说得煞有其事。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小锦悦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寻常小夫妻。这个傻乎乎的念头仅存一瞬,很快就被她反驳了。她当即嗤笑,没好气的白了程晏一眼,不信他的邪,“我信你的鬼,明明是自己弱好吧!别怪在我头上。”
差点就被程晏PUA了。程晏哈哈大笑,胸口的鲜血又汩汩往外流。小锦悦疾呼出声,“快别笑了,跟个傻子一样,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在那笑。”
小锦悦没有处理伤口的经验,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她低声和程晏说一句:“等我一下。”
紧接着,提着裙摆下床榻,去外头寻吉祥。“吉祥。”
吉祥闻声靠近,心跳的飞快,希望主子被宠幸而不是被揍了。小锦悦衣衫不整的站在门扉处,冲吉祥吩咐:“你去拿点伤药、纱布过来。”
一听主子要伤药和纱布,吉祥就慌了神,怪不得主子衣衫不整,衣襟松散开来脖颈处露出大片凝脂的白。饶是吉祥一介女子,都看得面红耳赤。那莹白的肤色衬得主子那张脸更是美丽非凡,主子真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子了。此时她顾不得欣赏,目光上下紧张的扫视她,还围绕着她转了一圈,关切问:“主子哪里受伤了吗?要不我叫太医过来。”
小锦悦连忙摆手,解释说:“不是我。”
她凝眸思忖片刻,颔首接受吉祥的提议,“你去给我拿我们带的伤药过来,叫姑姑去喊太医。”
吉祥得知主子没事后松了口气,闻声去办了,途中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主子没事那受伤的就是太子殿下了。事情似乎更严重了……吉祥先拿伤药和纱布过来,小锦悦光着脚先进屋给太子殿下简单处理一下。认真处理伤口的她下颌骨线条绷紧,视线专注的凝视着程晏袒露出的伤口,小心翼翼的给他擦去血渍。吉祥这时端来一盆热水,很快就被太子的鲜血染得满盆红,触目惊心。程晏双手垫于脑后,姿态悠哉的看着锦才人给他处理伤口,眉目不变面色如常,悠闲到似乎并未受伤。他目光扫过她的赤足,抬眸看向她,问:“你刚才就是赤着脚跑出去的?”
“呃……”小锦悦手头动作一顿,目光也跟着看向她的裸足,要不是他提及,她自个儿都没注意到。她无所谓的挥挥手,“没事。”
程晏:……倒是他太拘谨了是不是?她到底知不知道,女子的赤足不能被陌生人看到?程晏捏了捏眉心,他这个便宜小才人粗线条到令人发指,毫无规矩可言。他目光稍稍一动,落在她胸口的那片白上,他黑沉的眸色又晦暗几分,他拉着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压倒了她。他认真凝视着锦才人,眸底暗流涌动,带着让她紧张的专注和深意。两人离得近,程晏愈发无法收敛的粗急气息喷洒在她面颊上,她耳背起烫羞极了。小锦悦偏移视线,想蜷缩起身子逃离,“太子殿下,你的伤口还没处理好呢,别闹了。”
程晏没让她如愿,捏着她的下颚,滚烫的指腹蹭在她脸上。他的手指按压在方才他亲/吻摩擦过的地方,曲指轻点了一下,声线温和又无奈,“锦才人,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个男人啊。”
小锦悦后知后觉地‘啊’一下。程晏的手拢了拢她的衣襟,轻叹口气,他的锦才人该机灵的时候不机灵,该乖巧的时候脑袋倒是转得飞快。小锦悦这才意识到她衣衫散乱,怪不得刚才太子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吉祥的视线也在她胸口停顿片刻……她搓拭着额角,脸都能蒸屉小笼包了。希望太子别以为她是在色/诱他,她真的没有呜呜呜……外头传来一阵细密的脚步声,太医听闻太子殿下受伤即刻放下手头药材,匆忙急促的跟随吉祥而来。吉祥在外通报:“太子殿下,太医来了。”
程晏扶额,不过区区一点小伤,怎么太医也来了。原以为锦才人忙活忙活也就罢了,这下倒好,怕是已经人尽皆知。他这辈子没这么无用过。在他短暂失神间,外头门扉已被人推开,程晏眼疾手快的扯过一旁锦被,挥手高高扬起。小锦悦刚想坐起来,只觉眼前大片的黑,她世界的光亮都被笼罩彻底。她像是头顶一块巨大锦帕,呆坐在原地。她刚想掀开锦被,始作俑者低声制止:“乖,别动!”
太医刚进来,就是这么一副鬼、畜的画面。太子殿下袒胸坐在床榻边,身侧还有一尊……不明物。太医的视线刚移动,程晏就拽了一下锦被,把锦才人露在外头的玉趾也给遮了起来。太医心想:我好像不该此时出现的,我好多余。吉祥也石化在原地,眨眨眼看向主子,担心主子会不会被闷死。……虎皮最终被送到皇后那儿,皇后看到还有些诧异,之前五皇子还说别有他用,怎么又变了卦?而且送来之人是太子身边的曲孟,更是让皇后意外。她怎么看不懂了?皇后眸露不解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曲孟不想多的,但转念一想,既然五皇子做的出来,那曲孟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既然皇后娘娘问起,他老老实实回答:“是五皇子给太子殿下送去的,太子殿下孝顺皇后娘娘,想着这上好的虎皮能给皇后娘娘做成虎皮披风过冬御寒使用,便差我给送过来了。”
皇后得知后心中五味杂陈,眸子里没流露高兴之色,原来五皇子不肯给她,就是因着要给他皇兄送过去?她自然不认为他们兄弟二人感情这般好,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锦才人。至此皇后自然什么都明白了,她突然说不出的疲惫,挥挥手让曲孟退下。留下虎皮搁在圆桌上。皇后斜靠在美人椅上,一旁姑姑给她扇着风,她摁了摁发痛的眉间,脑海中思绪不断。她倒没想到五皇子能和锦才人有渊源,她只以为五皇子是想从锦才人下手,对付太子。事实也是如此。只是事情做得这么明显,岂非让太子也知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