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的话里透露的东西有点多,现任总统已经焦头烂额,为了尽快解决人质危机,将那几十口子救回来,他已经可以忍受让苏维埃赚到更多的美元。 是的,即便是在郑建国看来,苏维埃把油换成了美元去国际上买东西,是在像卡特枉顾长远的利益,而不惜推高油价来解决自己眼前的问题那样,都是忍着眼前的资敌行为,以为后面可以解决掉对方。 只是郑建国参考着上辈子的记忆来看,这两者间差不多相似的做法里,却产生了迥然有异的结果,现任总统没能救出这几十口子人下台不说,在石油价格上涨中大赚特赚的苏维埃干脆就凉了。 当然上面的这些说法,只是各种研究人员以马后炮的视角,在进行了所谓系统研究后得出的。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了吗?”
奥古斯都耸了耸肩笑着说了,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探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小药瓶和处方,笑道:“考虑到你大方的没收佣金,我这里有些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你愿不愿意尝试下?”
“哦?”
蓝色的眸子落在普通到好似哪个药店都有的药瓶上,奥古斯都当然知道这个药瓶的模样并不重要,因为这种药瓶是联邦所有药店里最常见的制式药瓶,重要的是药瓶上标签里面的内容,他便探手拿了起来,瞅着上面的字迹眼前一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
“是的,如果你给我的体检报告没有问题的话,我想你应该能够体会到它的价值。”
面带微笑的说了,郑建国眼瞅着奥古斯都连带着处方都塞进兜里后,也就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笑道:“考虑到这些物业都要拆掉,你有没有兴趣?”
“哦,给钱的吗?”
奥古斯都面带微笑的挑了挑眉毛,郑建国也就笑了起来:“这是当然,随行就市怎么样?”
“ok,那就给我吧——” 歪了下头接着举起酒杯,奥古斯都说着和郑建国碰了下,一饮而尽后两人又说了会话,双方便在餐厅前告辞分开,郑建国则将公文包递给了哈里斯:“你亲自交给亚当处理下,我回去上班了。”
“是,boss。”
探手接过颇有些重量的公文包,哈里斯便冲着旁边的安迪使了个眼色,后者也就点了下头后跟着郑建国才走了两步,却发现他身子一转向着路边的警车走了过去,便见随着他的动作警车车门打开,一个扎着头发的女警察下了车,摘掉脸上的墨镜后姣美的脸上面现忐忑:“那个,我在巡逻——” “这是尤娜,我的枪法就是她教的。”
顺着尤娜的目光瞅了瞅身旁的安迪,郑建国简单的介绍了下便回过头,瞅着双手不知道往哪放的尤娜,笑着开口道:“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再抓到毒犯?”
“哪能每次都那么巧——” 仿佛想起了上次在这家餐厅门口抓到的那几个毒犯,尤娜面带微笑的摇着头说了,目光却在旁边安迪的脸上扫过,接着仿佛想起似的面现好奇道:“你的火器证拿到了吧?”
“拿到了,所以说这还得谢谢你了,要不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咱们吃个饭怎么样?”
瞅着阳光下高昂着的面颊,郑建国却是不敢看尤娜闪烁着的眸子,目光盯着她的鼻梁强制按住心底的感受说过,便见她碧蓝色的眼睛里绽放出了惊喜之色:“那你忙完了,就给我打电话,怎么样?”
“行,那我先走了,还得回急诊室上班了。”
郑建国扯出了个笑容点了点头应下,尤娜便跟着点过头,目送郑建国越过马路到了医院路上,便听车里的搭档奥布莱尔声音传来:“尤娜,虽然我很讨厌有钱人,但是郑,我感觉他真的是个不一样的有钱人,他竟然还在医院里治病救人,我要是有他那么多钱——” “你会怎么样?”
走到警车门前将胳膊搭在车门上,尤娜低下了头用眼睛越过墨镜的上方架子打量起奥布莱尔,便见他飞快摇了摇头道:“我最起码是不上班了。”
“也就不用和我做搭档了吗?”
尤娜面色微变眼睛圆睁,奥布莱尔却是继续摇了下头:“NO,我想和你做搭档,只是我不想在这条街上百无聊赖的过完这辈子——” “你想去当缉毒警察吗?”
尤娜拉开车门坐进了警车里面,望着一辆拉着警报的救护车从旁边开过进了医院急诊室,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头看了看奥布莱尔,挑了挑眉头继续说起:“你不感觉在急诊室旁边值班比较安全吗?即便是被枪击和抢劫了,虽然这两样在波士顿不常见,可万一发生了就能够享受得到急诊室全方位的招待——” “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奥布莱尔望着又过去的一辆救护车,波士顿的治安情况也和美利坚其他州的首府差不多,直接与居住者的身份成正比。 当然作为一州的中心的中心,波士顿中心区域这边问题还不大,单是那高企的房价就足以排除掉低收入群体的生存。 这一条不止是在万恶社会的美利坚如此,确切的说是这一条放在资本社会里都是大抵相同,高房价附加而来的便是超高的生存成本,就像游客在第五大道上要找金拱门的话,需要向东走到第三大道才能看到。 只是波士顿又和其他州的首府城市不同,周边大量的学校里面在聚集着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群体时,也因为这些群体身份的五花八门,而带来各种其他城市里才有的现象。 所以与其他城市里大多的鸡鸣狗盗相比,这个城市里面最多最严重的,便是上次尤娜抓到的毒犯,虽然奥布莱尔知道那次她是为了替郑建国出气,误打误撞的抓到了那几只菜鸟骡子。 奥布莱尔能看出尤娜对郑建国的感情,就像他能猜出这两人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那样,以前两人的身份便是天差地别的医生和警察不说,那下落不明失踪的女朋友也不说,也不说千万富翁的老婆可能是不是警察,单说谁见过哈佛医学院毕业的医生,找了个警察当老婆的? 除非尤娜脱掉这身警服去考医学院。 可医学院是那么好考的? 医学院当然是不好考,特别是在医学专业委员会在改革的阶段,之前的基础教材中有些内容就需要更新不少,以至于连郑建国都要在下个月开始去学上半年,所以在正式上任的急诊室主任奥利佛宣布后,他想到的却是郑冬花三女。 郑冬花之前预习了那么多,不知道还能用的到多少? 这是郑建国的第一个念头,可随着这个念头消失,他又感觉这样也不错,作为第一批使用了新教材的医学生,他们在毕业后应该正是自己这批住院医结束培训,同时回到医学院里继续完成住院医培训的时候。 算得上是有缝衔接? “郑,那个娘们把你告了——” 奥利佛站在服务台前宣布完了上任后的安排,便到了郑建国的身边使了个眼色后说过,接着看到他满脸问号后又继续道:“就是那个在她女儿手心上划伤的那个。”
“那个女孩,不是说是她妈妈划的了吗?”
抬脚跟上奥利佛的郑建国听到后神情微变,他当然记得那个摸了自己被妈妈划伤手心以示惩罚的女孩,长相算得上是甜美不说,还问自己是不是奇迹小姐的守护者:“咱们的律师们怎么说的?”
“那个女孩迟疑了,律师们认为当时你不顾她的倾诉而直接离开,有违希格拉底誓言中为了患者的好处部分,如果女孩坚持这点,怕是会引起医德委员会对你的注意。 所以,现实是律师们可以摆平这次那个女人的指控,只是这件事会记入到你住院医的培训总结里面,而你要注意的是下次需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记住你现在已经是名医生了。”
奥利佛的声音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他当然知道郑建国之前因为被未成年人诬陷,是差点身败名裂的进了大牢。 所以也知道这可能是他在面对那个女孩的自述时走人的主要原因,然而聆听患者的主诉原本就是医生们治疗的前提:“她们没有性别,都是患者。”
“这是个提醒和教训。”
郑建国冲着奥利佛点了点头,这时回想起来去分析的话,当时自己的反应的确是有点大,毕竟旁边还有安吉拉在,即便是听那个女孩描述完,自己也不用承担太多的——这还是自己被她的诉说引的忘了她患者的身份。 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向自己讲述她自摸时的起因和过程,这是在骚扰自己吧? 而且她还谈到了卡米尔,自己也就把她的身份从患者变成了女孩? 这才是重点了? 郑建国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到时,旁边冒出了个穿着垫肩大衣的金发女郎,浓妆艳抹的嫣然一笑好似凯瑟琳·赫本般露出整齐牙齿:“嗨,奥利佛,郑医生——” “安吉莉卡是联立医药的代表——” 目光在对方就要崩开的丝织衬衫上扫过,奥利佛面带迷人的微笑冲着旁边的郑建国介绍了,便见安吉莉卡扬了扬手中带有(FERRERO ROCHER)字样的礼物盒开口道:“麻烦等我把这个放在服务台上去。”
“哦?”
不置可否的应了下,郑建国的目光却是望向了旁边的奥利佛,便见他笑眯眯的歪了歪头道:“联立医药是家生产医疗器械为主的医药公司——” “是来找我的?”
瞥了眼打开礼盒后拿了盒到两人面前的安吉莉卡,郑建国话音未落便见她笑眯眯的开了口道:“是的,郑,不过我不是来找你卖药和器材的,我是想问下你有没有投资我们公司的想法。”
“哦,我记得你们公司好像是做授权和代理的吧?”
郑建国在急诊室待了半年多,对于各大药企不说了解吧,可也知道联立这种专门跑科室的药企并不是什么大型企业。 真正像强生辉瑞罗氏那种公司,都是直接和医院董事会董事们谈的,地点也会从科室里面换成高尔夫球场,还是俱乐部会员制那种。 再考虑到上辈子的记忆里根本没联立的印象,郑建国也知道这种做授权生产的也是给其他大厂打工,属于高级打工人而以:“你们有什么新药上市吗?”
“没有,如果那样就好了,我听说你在筹备一家生产热循环仪的公司,就感觉你与其从无到有的组建,还要培训代表,还要设立新的各地办事处——” 手里捏着个不知从哪摸出的文件夹,安吉莉卡面带微笑的说着,郑建国的目光从她发白的手指节上扫过,也就知道这位怕是有些小紧张时,便开口道:“你是想让我买下你们公司的渠道?”
“嗯,是的。”
蓝色的眸子飘忽了下,安吉莉卡还是点了点头,拿着手中的文件夹迟疑时,郑建国已经探手拿了过来,交给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安迪手里,回过头道:“这个事情,我可以考虑下,不定什么时候给你回复。”
“哦,没事,我可以等的。”
细长的双手交织在一起,安吉莉卡面上现出了灿烂的喜悦,郑建国是才想开口的时候,白大褂里的传呼机滴滴响过,他也就拿出看了看,眉头一挑便扬了扬寻呼机开口道:“抱歉,我去回个电话。”
“您去忙,您去忙。”
摊开双手做了个手势,郑建国也就顶着安吉莉卡的注视到了服务台边拿起电话,飞快拨通后才喂了一声,便听到个夹杂着愉悦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郑医生,我是安娜,大臣们认为我可以接受你的建议,不知你什么时候方便?”
“噢——” 脑海中闪过张雍容的面颊,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不列颠的6处动作这么快,当即是脑海里念头飞转,也就知道自己原定23号的假期,是要提前一天了:“殿下,我会在22号早上到达不列颠,不知您到时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