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一阵自行车铃声传来，维特尔连忙转头看了下身后冲来的自行车，捏着咖啡和汉堡的跳过地面上的水洼，踩上了报社门前光滑的地面，脚步迈到飞起的才进了公司大楼，腰间的寻呼机传来了声呼叫：“滴滴——”　　“妈的，又来了个信息？”

低头看了眼腰间的寻呼机，维特尔发现还是自己秘书有电话找的代码，当即是收起后小跑着到了电梯门前，就在电梯门关闭的刹那将脚伸了进去，不想随着电梯打开便见主编的大脸出现，心中一沉的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早啊，麦伦先生。”

麦伦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两只鱼泡眼眨了眨后抬起，神情冷峻：“现在都早上9点38分了，我该向你说午安了？”

“噢，我的车在路上爆胎了，今天运气太差了——”　　小心翼翼的说着进了电梯里面，维特尔是陪着笑的到了自己的楼层，便有陪着笑的出了电梯，就在这时腰间的寻呼再次响起，便冲着已经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秘书吼了起来：“有什么事情吗？你这一会发了3个信息了！”

“郑的电话，现在还有1分钟后就要打来——”　　晃了下满脑门的爆炸发型，秘书说过后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维特了已经是撞开了办公室的门，将咖啡和汉堡扔在桌子上，旁边的电话铃声准时跳起：“铃铃铃——”　　“你好，我是纽约邮报的维特尔。”

探手拿起后自报了下家门，维特尔便在说完后瞬间瞪大了眼睛：“噢，郑先生，我，我没听错吧？你，你要和卡米尔，到月球上去，举行婚礼？！没，我这边——”　　圆睁着眼睛才想起自己的门还没关时，维特尔抱着电话才转过了头，便见到主编麦伦圆睁着鱼泡眼将门很快关上，快步到了他的面前飞快点了点电话，维特尔也就点了下头的开口道：“好的，郑先生，感谢您，噢，我知道这是您在对我上次善意的回应，谢谢，谢谢您，郑先生，再见，再见，噢，早上好！抱歉现在——”　　话没说完，听到对面传来挂断音后维特尔放下了电话，望着主编麦伦的鱼泡眼双目失神，以至于麦伦直接把口水喷到了他脸上：“是那个郑吗？是保护伞那个郑建国吗？他要带卡米尔去月球举行婚礼？！”

“噢，麦伦，你的口水，你没刷牙吗？”

抹了把脸上下的雨点，维特尔是说着后退了两步，并在麦伦开口前继续说了起来：“是的，主编，我上次和郑建国，就是保护伞那个，建立起了友谊，现在他善意的回报来了，说是给我的独家劲爆新闻。　　天呐，他要带卡米尔去月球举行婚礼，噢，上帝啊！这特么的——还有比这更浪漫的婚礼吗？我他吗要是个女人，也会为他疯狂的！”

“噢，你要是个女人，我想他会把你塞进火箭里送上太阳——”　　鱼泡眼瞬间瞪大，麦伦肥嘟嘟的脸上现出了温和的笑，一反先前电梯里的嫌弃后开口道：“那么，现在，这个消息可靠吗？我是说这是郑建国的电话吗？你能确认是他的电话吗？”

“当然，他说出了我们上次见面的事情，我当然可以确定对面的人就是他——”　　飞快的点了点头再次确认过，维特尔却是在说完后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当即变了个话题：“主编，现在需要您做决定的时刻了，是把就要印刷的头版头条换下来，还是留着明天发？”

确认了这个消息真的是郑建国发来的，麦伦是在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和手上的腕表后，大声呵斥起来：“噢，现在还有9分钟，当然是今天发，我这就打电话，你赶快写个稿子出来，没有的话就编点东西出来，或者是干脆把两人的身份介绍下，快去！！！”

眼瞅着麦伦走向了自己的电话，维特尔便转身急匆匆的到了办公室外边，一把拉起秘书后坐了进去，扯了张纸出来后拽过笔，刷刷刷的写起了标题：“终极浪漫：郑建国将和卡米尔在月球举行婚礼！”

“发克！”

旁边，看清了一行标题的秘书瞬间失声的骂完，便在维特尔望来的眼睛中捂紧了自己的嘴巴，只是没等她转过头看向办公室时，主编麦伦已经推开了门大声道：“维特尔，写完了吗？”

“马上！需要配上他们的照片，越大越好！标题就打在他们的脑门上！”

手中的笔没停下的刷刷刷书写着，维特尔头也不回的冲着麦伦说过时，麦伦是才转身进了办公室里时，接着又倒退着回到了门口，指着秘书开口道：“注意不要让人接近这里——”　　秘书点头的时候，维特尔已经站起了身，拿着手中的稿子到了麦伦旁边，两人也就进了办公室里，只留下秘书警惕的冲着远处望来的同事摆手，示意不要这个时候过来触霉头。　　只是，当秘书守口如瓶的时候，没过多久便有那要好的同事看到维特尔没在办公室，端着咖啡装作闲聊的开了口：“郑要带着卡米尔去月球结婚？”

依旧闭着嘴巴的秘书做了个无可奉告的手势，端着咖啡杯的同事也就满脸恍然的点了点头：“噢，那家伙太有钱了，去月球要花多少钱？”

“阿波罗计划耗资了100亿，还是200亿？”

秘书是下意识的说过时，端着咖啡杯的同事已经开口道：“一共花了60亿，去了6次，这样算下来是平均12亿一次，当然，这是当时的美元，现在的话，怎么也有100亿了，噢，谢特，我也想当郑的女人！”

“噢，那你这样会被郑塞进火箭里送上太阳的。”

秘书歪了歪头的说过，她当然不知道自己才说过的话，是主编之前就用来形容维特尔的：“想和卡米尔抢男人？还不如吃点安眠药去梦里面试试——”　　“那看子我听到的消息是真的了！”

端着咖啡的女人不置可否的无视了秘书的冷嘲热讽，冲着她说过后转身走了，只听秘书的声音追了过来：“已经在印刷了，相信这次郑会带着卡米尔刷遍全世界的媒体，咱们也要跟着出名了。”

由于时差的原因，当纽约邮报上刊登出郑建国要带着卡米尔到月球举行婚礼的消息时，正是共和国的深夜时分。　　而经过小半天时间传播后纽约迎来了夜晚时，地球另一边的共和国首都天街广场上面，身穿深色大衣的郑建国，正带着穿了花格子呢大衣的卡米尔和乔安娜，站在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中，目送五星红旗缓缓升起。　　曲子是录音机放的，国旗是两个人升起来的，栏杆外边站了个战士负责警戒，栏杆里面的战士将国旗升完了，用手扶着栏杆又翻了出来。　　三张年轻的黢黑面颊上打量过郑建国，目露好奇的在他身边两个女孩面上扫过，很快排成一排顺着来时的路走了。　　也不由得三名小战士面露好奇，1981年2月5日虽然是大年初一，可也正是因为大家都放了假，街面上早起的行人就格外稀少。　　而能跑到这个大广场上来看升旗的，几千平方米的广场上面算上三人，也用不到第三个巴掌就数完了，其中还有四个明显是国际友人的来宾。　　郑建国并不知道自己被三个小战士划归为了国际友人，事实上他这会儿也不会在乎普通人对自己的看法，望着旗杆顶随着冷冽寒风飘荡的五星红旗，便听身后咔嚓声响闪光灯闪过，佘正声音传来：“你果然来了。”

佘正的长发已经消失，这会儿顶着个爆炸头似的烫发，身上穿了件垫了肩的黑呢子大衣，原本有些消瘦的瓜子脸也有了几分圆润，愈发显得酒窝引人目光了，一双明眸眨啊眨的：“你每次回来都要来看升国旗吗？”

吸了口凉气吐出道白气，郑建国面上的复杂神情已经收起，望着佘正身后没有郝汉的身影，倒是也没隐瞒她要问的东西：“因为我怕以后再见不到了，所以每次回来我都会来看看。”

满是好奇的面颊神情微变，佘正露出了吃惊模样看过郑建国身后的卡米尔，不禁开口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出去？外边那么危险，我听郝汉说成天都有枪击事件，你也遇到过——”　　似曾相识的质问入耳，郑建国倒是没有往心里去，经过她的这一打岔，先前看到红旗升起时有的心潮起伏渐渐消失，便感觉到了股凉意：“危险伴随着机遇，我追求的是人类文明夜空中的星辰大海，你可以将这个认为是野心，国内的环境和条件目前还不适合谈这些，而我又没办法等到可以搞的那天，就只能出去冒险了。”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佘正又看了眼面色白的像鬼似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鬼使神差的开了口道：“也就是说你会回来的，对吧？”

“呵呵。”

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灿烂的笑，郑建国在佘正被他笑的瞪起眼时，飞快开口道：“回来是相对于出去，离开来说的，而事实上我一直没有离开过这块土地，虽然当我在地球那边埋首苦读的时候，我的心中关切的却始终是这块土地，这就是国人对于根的眷恋，当然你可能理解不了我的感悟，不过我希望你会有理解的那天。”

歪了歪头，佘正圆润的面颊上闪过了茫然，她只以为郑建国在表达没有忘掉国内的情况时，便听旁边的卡米尔打了个喷嚏：“阿嚏——”　　“那我们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看了眼皱起眉头的卡米尔，郑建国是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块手帕交给了她，佘正当即点了点头道：“谢谢，噢，忘了给你说新年快乐了。”

“新年快乐！”

卡米尔接过手帕后擦了擦鼻头，发现没有鼻涕出来时便看到洁白的手帕上沾了点口红印，便收起后看过旁边的佘正，跟着郑建国到了旁边的路虎车上，看他坐进来后开口道：“我应该是感冒了？”

想起四个多小时前折腾过的场面，乔安娜是瞅了眼郑建国后冲她开口道：“回去多喝点水，热水。”

瞥了眼这个姐姐，卡米尔想起先前听到的几个词，探手搂住郑建国的胳膊后开口道：“你感觉美利坚很危险吗？”

“我说的都是字面意义，我被那个女孩父亲拿着枪找来的事儿，你忘了？”

郑建国扯了个谎后没敢说出被害妄想症的事儿，而且他感觉自己如果真的带着卡米尔去了月球结婚，要么在九十年代来临前回来再不出去，要么就真的剩下移民选择了，当然在这之外他感觉还有个可能性，那就是不让那件事发生，这就需要更加巨大的声望，以及提前布局？　　脑海中怀着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在带着卡米尔回了首都饭店后，便在大堂叫住了已经满脸震惊望来的经理：“潘晓来信的那个处理结论，你去找了让人给我送来。”

“好的，建国！”

上下打量过西装革履的郑建国和他身后的两个女孩，经理飞快点了下头转身走了，郑建国也就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回了屋里，老约翰便去给几人准备热茶：“你们喝了后休息下吧？”

“好的，你也去休息下吧，六点半叫我就行。”

瞅了瞅表发现才4点18分，郑建国是接过热水壶后给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倒了，又给自己倒了杯后喝起，三人便进了洗手间简单的洗漱过回去补眠，直到老约翰的声音在卧室门外传来，正在晨练的郑建国便缓了口气开口道：“好的！你去准备早餐吧！”

卧室门外，老约翰挑了挑眉头后转身走了，不过随着他才到了门口，便见大堂经理出现在走廊里面，操着口流利的英语道：“约翰先生，郑建国先生起床了吗？”

下意识的从内兜里摸出了块怀表，老约翰按开了后瞅过时间，将怀表放进了内兜时开口道：“先生正在晨练当中，你1个小时后再来，那会儿应该是用过早餐了——”　　“晨练？”

眨了眨黑亮的眸子看过老约翰身后的房门，经理是在脑海里闪过了个念头后，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好的，约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