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穆秋寻不敢往前走。他回头:“怎么了?”
要带她去鸳鸯浴,一想到两个男人在水池里暧昧她就鸡皮疙瘩起了,他还问她怎么了?“现在天气冷,改天再洗。”
“楚君烨”转身想逃跑,后衣领却被他拽住。“魏辰逸”说:“你现在是一国之君,必须得去洗。”
“按照规矩,我不需要天天洗澡。”
她猛地用力,从他的魔抓挣脱出来。这个伟岸的身子还是有好处的,就是比自己的身体更加有力气。“我每天都洗澡,你若是不洗,别人会质疑。”
说着,他望向小恩子他们,穆秋寻也跟着望过去。只见他们都偷偷地打量两人。穆秋寻也担心被发现,就妥协,说:“我可以去洗,不过你不能跟着。”
他蹙眉:“为什么?”
“被别人看着不习惯。”
“我看我自己的身体,又不是看你的。”
他顿了顿又说,“你的也不是没见过。”
“你!——”“魏辰逸”瞥了她一眼就往前走。“我真的会自己洗。”
她说,“你不用手把手教。”
楚君烨没应她。进去后,见宫女们立在水池边,她就不敢再说话。突然她想到什么,顿住脚步。不对啊!她现在可是皇上啊!这些人都得听她的!“你们去屏风后面。”
侍女们齐齐福身,把端在手上的托盘放在原位置的地上。魏辰逸说:“你把他她们都支走了,谁给你宽衣?”
“脱衣服谁不会?”
说着,她就开始解开身上的衣服。只是她不熟练,一解腰带,没拿稳,腰带就掉地上了,上面镶嵌的玉也发出清脆的响声,裂开了。外边的小恩子听到吓了一跳,忙凑过来,隔着门窗问:“皇上?”
她忙应道:“没什么事!”
“魏辰逸”说:“那是云南进贡的宝玉,仅此一个。价格可以买下一座城。”
原本还算淡定的她,一听这话懵了,望着脚边的碎玉,心也跟着碎了。“不过是块好看些的石头。”
他走过来,说道,“进去吧。”
穆秋寻恋恋不舍又着实心疼地回头望那一地的碎玉。他领着她,突然就停下来。他去帮她宽衣,吓得她后退:“你要做什么?”
“你打算这么下去?”
他打量她身上仅有的里衣。泡温泉都是这样啊!“嗯。”
她点头,然后理了理衣服,要下去。他拽住她:“衣服不干净。”
这个楚君烨,还有洁癖?“这件衣服是干净的,你的衣服每天都换洗,怎么会不干净?”
因为这屋里还有侍女们,她说话很轻很低,确保别人听不清。“魏辰逸”也要把耳朵凑过来才能听见。见他侧耳倾听,她又倾身躲开:“你靠那么近做什么?还想我亲你不成?这里可不止我们两,要是被看见了,到时候可别怪我。”
她嘟囔说着,他就皱起眉来,脸也沉了几分。往日也不见她这么主动,怎么对着魏辰逸的身子就总想亲了?如此想来,他脸又沉了几分。穆秋寻一只脚刚进水池,整个人就被拽了出去。然后就像剥笋一样,他把她剥得干干净净,还被一把推进水池里。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她惊叫连连。屏风外的丫头们不敢出来,门外的小恩子也做了一番挣扎才推门进来。“楚君烨”已经从水里钻出来,而“魏辰逸”回头瞪着闯进来的侍从。小恩子觉得这眼神,就跟皇上的如出一辙,下意识就被威震住了,伏地。“出去。”
“魏辰逸”冷冷一声,小恩子颤抖着退出去,并把门关上。他居高临下望着水池里的人,然后指了指水池旁的毛巾。穆秋寻气炸了。搞什么?突然就粗鲁起来。“你干嘛呢!”
她对上他阴沉的眸子,“想弄死我还是想弄死你自己?”
这身子好歹也是他自己的啊!瞪了他一眼,穆秋寻这才慢慢地去拿毛巾。她走水池边,去够托盘上的毛巾,但够不到,动作很辛苦。终于,她够着了。转身却看到“魏辰逸”还站在那里。这家伙是真的要看自己的身体洗澡么?而且他刚才对她态度太差了,她不想理他。这洗澡的事,大部分她还是会的,主要是那一处却不好洗,再说她碰都不敢碰,多尴尬。“魏辰逸”目光灼灼盯着她,就好像监督她,生怕她没洗干净。她摸了摸头上的簪子。“不用洗头。”
他的话一落,“楚君烨”的头发也散开,头发飘在水上就像泼墨一样,乌黑亮丽。穆秋寻失神好一会儿,站在水池边上的“魏辰逸”也失神。氤氲中,两人对视。明明被看的也不是自己的身体,但他是真的像是看到了绝色美人的错愕。穆秋寻冷着张脸,转过身去,然后开始搓澡。突然,他就出现在侧边的水池边,说:“你别太用力。”
“你一个大男人,我再用力,也不至于把你身体给弄坏啊!”
她说道。“你轻点!会痛的!”
他见她用力得都把皮肤擦红了,差点没忍住跳下去帮她,他伸手:“你过来,我帮你洗。”
她刚好够不到后背,但他是男的,她不要。试图再搓后背,失败。再够,还是失败。“这毛巾太短了。”
她想换一条长的,转身,刚好他穿着一件里下水了。“你要干嘛?”
她惊慌。他下来,靠近,动作特别熟练,上来就要给她擦身体。“我不要——”她拍打水池挣扎,他忙捂住她的嘴,牢牢拽住她。“不想他们闯进来,就安分点。”
他虽有怒意,却还是柔柔道。水池里,“魏辰逸”从“楚君烨”背后环抱着他,一只手横在“楚君烨”锁骨前,另一只手捂着“楚君烨”的嘴巴。这样的场景,要是被别人看到会想成什么?穆秋寻当然不敢再喊。看他不挣扎,“魏辰逸”才松开她。而且,她只能乖乖听话,让他搓背。事实上,他的动作也很生疏。“你低点。”
头顶上,是他温声提醒。“哦。”
“再低点。”
她低了点。“再低点。”
她低到水末过脖子,静静的芙蓉池里,只有水被激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