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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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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风飒飒,细泉潺潺,人心似刀,天地以万物为刍狗,权贵以百姓为棋子,用之不尊,贱之不惜,弃之不悲,可笑可笑。面具男一口酒饮,闭着眼躺在驴背之上,任凭来去,驴脖颈上的铃铛,沿着脚踢,高低错落,叮铃悠远。男人救下皇帝后,不知将大祸临头,此时正做着黄粱美梦,很快,驴至小镇,刚到镇门,守门衙役便迅速上前牵住驴绳,旁边几人欲行礼。“嘘”领头者做了手势。他一番比划,其他人等回到哨位。他则亲自牵驴,穿镇而过,百姓无论商贾、小贩、柴夫、乞丐,莫不弯身行礼。“先生安好!”

一路上声不绝,言有情。一刻之后,驴至镇尾,“先生慢走”衙役领班轻拍驴屁,举手中剑鞘行礼。驴朝山中而去,只见此山雄伟壮阔,山势陡峭,云雾常年不减,鸟雀、红花、青竹、俏石、洪流、断溪、深潭、幽湖应有尽有,若是比那悟空的花果山,也是过之而无不及,好一出人间仙境,好一派天造地设。行至半道,男人醒,掀开斗笠,脱下面具,抽出长笛,笛声悠扬、哀怨,细听下,竟还有不少的相思、守望,这是什么曲调,又是何曲牌名?男人一直在找寻真相,自从他失忆之后,唯一记得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样便是这曲子,另一样就是那堆满山桌的雕像,这是他找回自己的唯一线索,也是他活在这世上的唯一目的,不,不对,他时常想,找到又能如何?现在的闲云野鹤不好吗?还有比现在更舒畅的日子吗?他陷于两难,一边找,一边失望,一边怀疑,一边做个闲散人家。曲罢,驴在山洞前停下。他走入洞中,将一应物品放下,径直坐到桌前,拿起一个稍尚未完成的雕塑,继续雕琢。没错,这是一个女人的形象,是他仅存的形象,三年多了,无论是梦中,还是醉中,这个女人总是会模糊的出现,她是谁,为何她会出现在我的梦中,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摆脱这镇上的官员和徒弟四下打听,期间,有那么几个相仿的,他便立即前往,即便是天南海北,也在所不惜。只可惜,上天专负有心人,越想得到就越得不到,每次都是失望而归。“老大,老大,听说师父回来了”一个身着衙役服饰的稚嫩小伙,从灶头里窜出来,问衙门里的捕头。“是的,我也才听说”“太好了,太好了”小家伙开心得不得了。“哈哈哈,你小子,师父回来简直比见你爹娘还高兴”“那当然了,没听过师父就是再生爹娘啊”“你帮我看看灶,我去去就来”“去吧、去吧,我让厨娘过来”“谢谢安大哥”小伙子一溜烟跑出衙门,买了茶叶、打了酒,添了几张饼,给自己弄了串糖葫芦,一边啃着,一边朝山洞飞奔而来。“师父,师父,你回了呢?”

还未至洞口,小伙子就开始喊了。男人听到徒弟声音,眼角泛起笑容,“这小子”转瞬间,小伙子就闯进洞中。“啊”小伙子大吃一惊,把男人吓了一跳。“你干什么,你想吓死我不是”“师父,你的头发”“头发怎么了”“怎么全白了”“白了就白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师父……师父……”小伙子情难自抑,眼睛泛起泪花。“傻小子,只是头发白,又不是死了”男人一边刻,一边低着头说。实际他明白,徒弟也明白,这是身体的余毒还没有全部清除,要不是他功力深厚,恐怕早已魂归九泉,好在他按时祛毒疗伤,现在不过白了头发,也尚算很不错的了。“师父,你又在刻啊,要我说,找不到就算了,以后有徒弟我奉你到老,还找她作甚”“哈哈哈”男人大笑,“上天待我不薄啊,虽然失忆了,却把你送到我身旁,有什么遗憾呢”男人将徒弟喊道身边,摸着他的头说道。“师父,哪里话,是上天对我不薄,让我能够认识师父,跟随师父,要不是师父,我们家早就被强盗屠光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对,过去的都过去了,哪,师父,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徒弟将手中酒和茶提起来。“这是你最喜欢的桂花酿和蒙顶茶”“好好好,没白疼你”徒弟将东西放下,“师父,快跟我说说,这次去了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就知道玩,功练的怎么样了”师父突然一下子揪住徒弟耳朵。“疼疼疼疼疼,师父,耳朵都快掉了”“走,到外面去,将“逍遥游”打一遍我看看”二人至洞外平台,徒弟起势,“第一势,蛇走乱道,第二势,猴王摘桃,第三势,猿鸣山啸,第四势,虎踏平川第五势,鹤游山野,第六势,马行天下,第七势,龙飞九天”“怎么样,师父?”

“怎么样,还好意思问我?打成这样,我是怎么教你的,什么是蛇走乱道,就是要想蛇一样,虽然在正道上人人喊打,但是他的地盘,他就是无畏无惧的存在,你要明白,所谓乱道,实质是一种精神,一种我的道我做主,让对手胆怯的精神,你看着”男人使出逍遥游第一掌,一掌击出,面前一排整齐的树木全部拦腰折断,地上青草瞬间枯萎,“看见没,这就是谁敢挡我的气势”“师父,你……你不是人啊”“什么?你才不是人,赶紧给我连,先练这第一掌,没让我满意,不准回去”“是,师父”徒弟无奈的表情。心想:“早知道,就不问师父去哪里了”男人转身回洞,刚走两步,突然停住:“你小子没把我教你的东西打出来给人看过吧”“没有、没有,师父你放心”“那就好”“我平时在衙门跟着那些衙役大哥学,师父教的武功套路从来不露出来,他们都知道你从来不教我武功”“好”一会儿,男人的声音又从洞中传来:“一会儿跟我下山,去看看你的父母”“好勒,师父”这正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人一辈子会遇到很多难事,当时看,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都要崩塌了,周围的一切对自己都不友好,全部都是负能量,但是一旦迈过艰难的时间,美好就会随之而来,困难就会成为人生经验和宝贵财富,不要轻言放弃,只管充实自己,经历过磨难的人,后面的生活就会更加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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