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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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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震此刻已到了罗府门外,见大门紧闭,以为宾客已经散尽。本想抬手叩门,转念一想:何必惊动劳烦他人。于是转到假山一侧墙外,轻轻纵身,已逾墙而入。刚稳住身形,墙边阴影中突然窜出一人,举刀就向苏震当头砍来。苏震以为又是王国钢手下设伏,并不在意,手指凌空虚点,指尖一道罡气射出,正好击在刀身之上,本打算将刀锋撞开,殊不知偷袭者武功低微,持刀不住,刀锋被真气激得反转,直砍上自己颈部,惨呼一声,鲜血喷涌而出,立时毙命。小苏见府内竟有人偷袭,想起大门紧闭情形,心中暗惊:难道罗府众人已遭王国钢毒手?正待赶往大厅查看,见黑暗处又有人挺剑袭来,另外有两条黑影,也从假山背后跃出,边向自己跑来,边大呼道:“点子找到了,快来人,别让他跑来。”

苏震救人心切,不欲作过多纠缠,杀意顿起。见旁边一人剑已刺到胸前,也不躲闪,伸手用手指朝剑身一夹,略一用劲,已将剑尖折断捏在手中。长臂微动,已洞穿施袭者咽喉。接着二指一弹,剑尖飞出,穿胸而过,一条黑影瞬间倒下。另一条黑影见小苏厉害,转身便逃,还未奔出两步,忽觉背后一凉,低头看去:一截残剑从胸前透出,兀自滴血。随即倒地毙命。苏震因为心急,速度解决掉三人,刚举步欲行,院内一阵嘈杂,约五六十人蜂拥而至,举着灯笼、火把,已将后院照得如同白昼,围了个水泄不通,把苏震困在核心。苏震起初认为是王国钢手下众人,丝毫不惧,放声大笑道:“杀不尽的狗贼,又想擒我,休怪小爷今天大开杀戒。”

正要动手,却瞥见人群中似有很多面熟之人,再定睛一看,竟是先前婚礼上一起宴饮诸人,除了说罗浩闲话的几名纨绔,青城派的五名师兄也立在一旁,对自己怒目而视。原来苏震方才所杀四人,全是罗府护院武师。还未等苏震开口,断虹子已从人群走出,来到被小苏用断剑杀死的那两具尸体旁,俯身略一查验,随即怒斥:“小小年纪,如此狠辣,竟敢滥杀无辜、以下犯上、戕害同门,败坏我青城声誉。老夫今天容你不得,定要清理门户。”

说罢站起身来拔剑出鞘,只见青锋微颤,空气嗡鸣,显然断虹子已动了真怒,将全身真气灌注剑上。小苏还来不及解释,又见几名家仆抬着一张软榻过来,榻上半躺着一人,正是已经醒转的罗浩。院中众人见罗浩似有话说,立刻安静下来。一片寂默中,罗浩身体被家仆轻轻扶起,罗浩抬手指向苏震,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已对你承诺,只要你改过自新,我绝不会将你杀死李师叔之事告知师父,你也答应我不会再继续作恶。为何你不守诺言,趁我不备,在窗外用飞剑袭击我和我妻子。”

说完眼中流下两行清泪。苏震闻言大惊失色,想要辩解,却又不知发生何事,当从何处说起。罗浩用手撑住软榻两侧,继续嘶声道:“你这恶贼要杀人灭口,杀我即可,为何连我妻子也不放过,她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好狠的心肠。”

边说边挪动身体,似要跳下软榻,一旁的人赶紧阻拦,罗浩连连挥手:“你们不要拦我,我独存世间有乐之有,让我追随我的爱妻而去吧。”

说着仍要挣扎寻死。见此情此景,周围众人无不动容,影儿及几个女宾已经哭出声来。此时,罗滨朝兄长及王小姐父母猛然跪下:“都怪我无识人之明,引狼入室,害小姐惨死,侄儿重伤,我当以死赎罪。待我手刃此獠后,任凭兄长责罚。”

身形一闪,已跃到小苏跟前,腰刀已然在手,化作千道光影,将小苏笼罩其中。苏震本不欲与罗滨动手,可此刻已由不得他。只好边用照胆招架,边发声询问:“前辈,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滨也不回答,只顾挥刀朝小苏要害攻去。他日前曾见小苏剑招,深知自己远不是对手,此刻用得均是以命相搏的打法,希望能与小苏同归于尽。转眼间罗滨已攻出三十余招,每招都使得凶险凌厉,旁边观战者多为江湖之人,看着这令人眩目的狠招,均想到:“不料罗家竟有如此人物,若此刻换着是我在场上,恐怕在他手中连三招也过不了。”

小苏这边仍是一味招架,但众人皆已看出他在罗滨杀招下从容不迫,应付裕如,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不作还击。众人正暗自忖度,身后阴影中走出一人,似乎在自言自语,说道“这狗贼着实可恶,竟仗着武功高强,欺辱戏弄于主人家。”

声音虽低,却字字入耳,场中之人均听得清清楚楚,不觉点头附和。同时惊叹:说话之人好深厚的内功,几句低语竟有如斯穿透力。罗滨倾尽全力与小苏交手,见小苏始终躲避招架,不发一招还击,心下已有些疑惑:“莫不是真的冤枉于他?”

此刻听了此话,心神如被扰乱一般,全身内力仿佛被话语催动,涓滴不剩地激发出来,出招更是凶狠。小苏见状微微一惊,先前罗滨虽也在尽力搏命,但终究是在其可控范围,自己格挡招架,消耗其内力,待其内力耗尽,弃刀倒地,只是虚脱而已,略微进服些补气中药,修养调理几天即可复原。如今却不相同,此等运功方式,如将人置于火上炙烤,表面上内力丰沛沸腾,势不可挡,但实则是在燃烧性命,用不多久油尽灯枯,就是毕命之时。想到这里,苏震心念已动,凝神聚气,见罗滨一刀劈来,当即用照胆剑身朝刀身一拍,“铛”,刀剑相触,竟似黏在一起,分离不得。随手挥剑一拖,罗滨被一阵巨力带得身体一倾,还来不及放开刀柄,便向前扑倒,苏震叫声“得罪”,运指如风,连点其大椎、筋缩、至阳三穴。罗滨应指而倒,躺在地上也不挣扎,眼神中流露出的,不知是感激还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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