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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苦命姑母 天地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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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官上任三把火,村社小院里,又引进几套新的沙发和办公桌,王会计正忙活着卸车,村社屋里却炸开了锅,“你这是违反规定?”

“怎么违反规定了,我又没花社里的钱!”

一张破旧的的木桌前站着怒气冲冲的周仓,李片长坐在木桌里面的一个掉了漆的木椅上瞪着眼睛瞅着周仓,看样子气的够呛,用手捂着自己已经怀胎九月的肚子。李片长指了指周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你是一社之长,你引进那么多新家具,你以为这里是你家么。”

周仓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大脑袋,拳头咣的一声砸到桌面上,说道:“我怎么做事情用不着你管,你也没权利管,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如果不是我父亲你能有今天”李片长气的指着周仓的手指直得瑟,说不出话来,站起身,将椅子移动一边,捂着大肚子便走出门去……李片长原名叫李淑杰,老家是山东,当时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李片长的经历很传奇,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种。李片长的母亲在临终前,将自己积攒的所有粮食都交给了李片长,将李片长安置在一辆通往河北的马车上,马倌还是李片长母亲青梅竹马的发小,李片长还记得母亲送走她时,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神。李片长坐上的马车是奔往河北石家庄的,而在石家庄她有一个姑姑,在jihuang遍野的年代,还侥幸能够生存,而她的那个姑父是个典型的恶例。刚刚到姑父家,姑父对待李片长十分热情,又给买衣服,又带李片长吃一些从来没吃过的美食,慢慢地李片长就对这位姑父有了些好感,放松了对这位陌生姑父的警戒,可后来李片长发现,这位平时看着蛮棒的姑父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李片长发现每当姑姑出差不在家,姑父都会带女同事回来。姑姑是个明眼人,对姑父的所作所为早有了解,也经常为此跟姑父吵架,但每次姑父都拿姑姑不能生育这件事做借口,并说姑姑是石女,姑姑也就不再辩解什么。姑姑小时候因为营养不良和在田间劳作时不小心伤了生育系统,一直怀不上孕。接触姑父时间长了,李片长才发现姑父有很多恶习,甚至在自己洗澡的时候都会偷看。过了不到一周,李片长的姑父出车祸死了,也许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但他的死,对于李片长的姑姑来讲是不幸的,姑父刚去世不久,姑姑迫不得已只好带着我在市里漂泊,帮人打一些小工,挣钱养活自己,简直从天堂落到了地狱,无可奈何地慢慢沦为难民,最后只有奔赴远在东北的岳父岳母家,而姑姑的岳父岳母家就在翟裕良家隔壁的村子——乾字乡……冬天,极其寒冷而又干燥,由于地方经济不佳由河北通往东北的火车已成为稀有之物,而稍便宜的马车,当时只有一辆,因为dajihuang没有几个把势敢频繁来往于关内关外,没人能料到路上会发生什么,那唯一的马车的车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东北彪形大汉,而那辆马车上,载了十多个人,两三个大汉是车夫的铁哥们儿,剩下的都是到东北投奔亲戚的。那赶车的大汉在奔往大东北的途中看上了姑姑的姿色,几番有意的靠近和骚扰姑姑。经过两三周的奔波,李片长和她的姑姑终于到了所谓的岳父岳母家,而那时的姑姑李金花已经憔悴不堪。到了李金花的岳父岳母家,姑侄俩的情况也丝毫没有好转,那吝啬的岳父,并不把这个远方的儿媳妇当成贵客,相反当成了丧门星,每天驱使姑侄俩干些农活,就像对待劳工一样供应一些干瘪发霉的窝窝头作为食物,将十几年都不住的快要坍塌的破土房作为寝室安排给姑侄俩,李金花的老公显然是从小受到他那位父亲的耳濡目染长大,因为李金花的岳父的脾气和秉性几乎和李金花丈夫如出一辙。李金花的岳父叫于金虎,于金虎长得瘦瘦高高的,大光头,脸上有几分杀气,外号于大个子,也叫于大虎。天空像房屋一样,显得那么晦暗破旧。乾字乡家家户户都是土房,唯一的差别就是土房的新与旧,或者说土墙里面参没有掺砖块,掺了砖块的叫土坯房。乾字乡唯一的土坯房,村西头的于家大院,屋里的灯光还亮着,60多岁的于金虎,推开屋门走了出来,这时土坯房旁边的破土房还亮着的烛光吸引了于金虎的眼光,于金虎弯下那细长细长的身体,悄悄地走到破旧土房的窗前,趴在已经漏了风被旧报纸糊成的窗前,透过风口,远远地看见两支蜡烛,直立在一个破木桌上,破木桌的表面有一块块盘子大小的斑痕,一只腿已经折断,明显用麻绳捆了几扣固定住,屋内的墙面已经破损,混在泥中的杂草,张牙舞爪的从墙中四处伸出,窗边的小炕上还算干净,小炕被一块巨大的麻席铺着,麻席表面被抹的发光,麻席上只有一个薄薄的小被子,炕的的一头是两个粗布缝制的鼓鼓的枕套,枕套里填充满了稻草,因为枕套表面你能看见露出的一根根如针般的稻草梗,李金花姑侄俩上身都穿着个碎花的薄上衫,下面被一个薄薄的被子遮盖着,对于这对贫苦的姑侄俩,现在可能穿上一条完整的内衬都是奢求,姑侄俩正斜卧在炕上互相用不知道哪来膏药涂抹着在田地里劳作时的擦伤和碰伤,李金花掀开那薄薄的上衫,李淑杰小心地涂抹着,盖住李金花的被褥,于金虎走到破土房那年久未修的木门门口,撞门而入。李金花姑侄俩还没反应过来,于金虎已经扑到炕上,李淑杰在一旁吓傻了,奇怪的是李金花并不反抗,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顶,李淑杰在一旁看着于金虎对姑姑这样,想去把于金虎推开,但又不敢,蜷缩在墙角,像一只懦弱的小猫……那一夜之后,李金花终于忍受不住,带着侄女又一次出逃,这一次出逃,可以说是她人生的一次转机……李金花带着李淑杰逃到了隔壁村,也就是翟裕良所在的果子屯,那时周仓的父亲周政道刚刚来到村里一年多,整个村子在他的管理下井井有条,已经跃居镇里小有名气的脱贫村,李金花带着李淑杰穿的破破烂烂,脸上涂满了黑泥,挨家挨户的乞讨,而她们乞讨的最后一家就是周政道的家,周政道宅心仁厚,不但给了姑侄俩吃的,还将姑侄俩安排在自家的西屋先住下,周政道的老婆张凤梅穿着一身土灰色的黑旗袍的,一双丹凤眼充满的尖酸刻薄对周政道每天收留人在自家住自然就不愿意了,更何况这次是两个女人。每天都叨咕着“一天天,家里都成难民所了,今天老张在这睡一晚,明天老李在这睡一晚,这又整两个要饭的穷鬼在这住上了,我看是不想过了!”

周政道虽然宅心仁厚但也受不了泼辣的老婆每天的叨咕,翌日,便带着姑侄俩,到村社洗了个澡,在食堂准备一起吃了个饭,准备给姑侄俩一些钱打发姑侄俩回家。当周政道坐在公社食堂的木板桌旁,已经把饭菜备好,等待洗澡归来的姑侄俩来吃时,只见两个女子走过来,虽然衣衫破陋,但通过那破陋的衣衫更能看出玲珑的身材与姣好的面容,两个女子走到周政道身旁。周政道不敢相信这两个女子就是那要饭的姑侄俩,有些吃惊,说道:“你—你—你们是—是—”。李金花回答道:“是的,周恩公,我们就是你这几天救济的两个难民。”

说着李金花拉了一下身边李淑杰的衣襟,两个人突然间跪了下来,周政道被这突然的一跪惊着了,紧忙弯下身子将姑侄俩扶了起来,李金花眼泪不由地流了出来,那俏丽嫩白的小脸流出两道泪痕,不由地让周政道心里一寒,周政道扶着李金花坐下,在吃饭的过程中李金花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向周正道说了一遍,周政道听后,很是震惊,说了一句:“可怜的女人啊!”

饭后周政道没有将姑侄俩打发走,相反让李金花和李淑杰在社里住下,帮忙打理社里的卫生。李金花更是视周政道为恩人,对周政道照料有佳,在交往过程中,周政道深深地被李金花静姝美好的形象所吸引,李金花也爱上这个给了他安全感,给了她重生的机会的男人。自从那夜以后,周仓泼辣的老婆张凤梅发现老公经常夜不归宿,说是村里的工作忙,要在办公室把工作做完。起先,张凤梅也没怀疑什么,因为张凤梅知道自己的老公要经常加班处理公事,时间长了张凤梅渐渐地发现老公对待自己的态度变了,而且很长时间没有和张凤梅行房事了,张凤梅本来想找自己的儿子商量下他老爸是不有啥事,可惜的是他那顽劣的儿子周仓和那同伴曲大一起离家出走了,说是出去闯江湖了,杳无音讯。张凤梅越发对自己老公夜不归宿的行为感到怀疑,决定来一次突然袭击,看一看周政道在村公社到底在干些什么?夜里十点多,天已大黑,周政道像往常一样依旧还没有回家,张凤梅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突然立住,用手掸了掸灰色的旗袍。又走到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扭动着胖胖的身躯,之后撩了撩头发,转身走到卧室,过了片刻的时间,那一身灰色的旗袍已经换成一身绿色的紧身服,穿上这一身紧身服张凤梅显得苗条了许多。张凤梅回过头低下身子从抽屉里拿出手电筒,朝着屋外走去。这时你可以看到周家的小屋还是十分周正,干净的。客厅有30多平米,靠着北面的墙是两个并排靠在一起的沙发,沙发像是木板上包了一层海绵,海绵外包了一层花布,因为你可以清晰的看出那裹得鼓鼓囊囊的布用铆钉在床沿四周固定着,花布面有破损,露出许多海绵屑。沙发前有一个茶几,上面是一块长方形的钢化玻璃,玻璃上有些花纹,玻璃下面有四根短粗的小圆木桩支撑着,木桩上面涂着红色的漆。茶几上有个果盘,果盘上放了几个红彤彤的苹果。茶几再往前,就是窗户了,窗户左侧的墙面上有一面大镜子,镜子很大几乎铺住了整个墙面,镜子前面有一个小的梳妆台,说是梳妆台实际就是一个抽屉桌,上面有个木架,木架上面放些化妆品而已。屋子靠近沙发的两侧各有两个木门,也就是周家的卧室了。窗户右侧的墙面上也有一个门,打开门是一个走廊,走廊一侧通往屋外,另一侧通往厨房。整个小屋可以用简洁,干净来形容,可以看出张凤梅在凶悍外表下还是一个极其细心的人。张凤梅推开大门,忙把手电打开,手电筒发出一束刺眼的光芒,就像激光棒一样直直地射向远方,因为外面的天实在是太黑了,今夜就连星星也没有几颗,小风吹动柴草的声音也真令人胆寒。张凤梅踉踉跄跄地朝着村公社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时地用手电筒左晃又晃,不过五分钟就到村公社了,到了村公社大门口张凤梅紧忙把手电筒关掉,公社的大门紧闭着,张凤梅就绕到公社后面从一米高的墙头翻过去,走到村片长的办公室前,办公室的灯果然没有熄,但窗帘遮挡着也看不见什么,张凤梅就把耳朵靠近窗户去听,只能听见屋里有床咯吱咯吱响的声音,张凤梅感知到有些不对,二话没说,一脚便将村社的门踹开,冲进屋里。不出所料,张凤梅疯了似的冲到床边一把抓住李金花的头发,回手就是一个耳光,接着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就开打,奇怪的是李金花也不还手,任凭张凤梅捶打着,站在一旁的周政道哪受得了自己深爱的李金花被打,忙上去阻止,拉扯着。隔壁屋的李淑杰也被惊醒了,跑过来看到这样的情景也紧忙上去拉住张凤梅,周政道看局势实在控制不住了便用力一把将张凤梅抱住,甩到了一边,吼道:“别闹了,成何体统!”

。被甩到一边的张凤梅跪倒在地上,李淑杰紧忙扑倒姑姑怀里,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李金花被打红了的脸庞。周政道也瘫坐在椅子上,右臂杵在大腿上,右手撑着脑门,低下头叹息着。这样静默了能有十分钟的时间,李金花走到张凤霞面前,跪了下来,说道:“姐,对不起,我没想伤害到您,我是真心的爱政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勾搭的他,要怪您就怪我吧,不要怪政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张凤梅瞅都不瞅李金花一眼,只是摆摆手。周政道也从椅子上起身,走过来与李金花并排着跪了下来,说道:“老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你说一我从来没有说过二,但现在我想说,我真心爱金花,”说着,朝着李金花瞅了一眼,“你就让金花和我在一起吧,就当我和她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咱们还是夫妻。我和金花就像现在这样挺好!”

张凤梅许久没说话,突然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用手背使劲地摸了一下眼泪,朝着屋外走去。周政道和李金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片刻,只听外面大门咔嚓地一声响,张凤梅走了,不是走出了大门外,而是走出了周家,的确从那天起,张凤梅就离开了周家再也没回来过,甚至后来周仓请母亲回来,张凤梅也没有再踏进周家小屋一步。张凤霞离家出走后,周政道和李金花的事不知为什么不胫而走,成为村里议论的焦点,但村民对周片长还是怀有深厚的感情的,也没有人去过多的打扰周片长的生活,周片长与李金花也就成为了默认的一对。但周片长与李金花的好日子并没有过的太长,没过多久,这件事就被邻乡的于金虎得知了,于金虎正在为这姑侄俩跑到哪去了而四处搜寻,哪知道姑侄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并且跟隔壁村的片长搞到了一起,于金虎是个有见识的人,知道周政道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人物,也不敢轻易地去招惹。便动起了歪脑筋,于金虎暗里联系乡里的纪检科,说周政道犯了错误,与他人妻子发生关系,腐败透底。稽查小队经过调查,确实属实,便连夜到果子村翻过村公社的院墙将周政道捉了起来。于金虎趁着周政道被捉的间隙,带了十几个彪形大汉,来到果子村找到李金花和李淑杰硬生生地将他们架出村子。据说那夜于金虎将李金花吊起来打,李淑杰也没能幸免。要不是于金虎怕幼小的李淑杰身体经受不住,出人命,便终止了,可能李淑杰的一辈子就毁了,不但在精神上,肉体上也毁了。周政道在全村村民的力保下,终于被释放回村。回村的当天,就听说李金花姑侄俩被抓走的事,周政道十分气愤,感觉到自己被算计了,自己的女人也被当众掳走,尊严被践踏。回村第二日,一大早,天还微亮周政道就早早起来了,换下了那身灰色的中山服,套在身上,又到厨房拿了一把尖刀别在裤腰,便朝着乾字乡奔去。那日,天气很差,天空阴沉着,好似要下雨,又好像丝毫没有雨意。周政道整个人已经被愤怒与冤屈包围,从果子村到乾字乡的小路有三里地那么远,是条土路,由于昨夜下了些小雨所有路面还有些泥泞,周政道行走的速度很快只用十多分钟就到了,到了乾字乡已经6点多了,天空也渐渐放晴。但是由于先前阴天,整个乾字乡好像都处于睡眠状态,周政道由于走的太快整个下身已被泥土糊住,就像一个正在施工的泥瓦匠。于金虎家是乾字乡的大户,他家的位置众所周知,周政道便直奔村西头于家老屋,那懒惰的于金虎自然还没有起床,周政道麻利地从于家的院墙翻进院子,正屋周政道连瞅都没有瞅便直接去李金花曾经跟她说过的快要坍塌的老屋,老屋里并没有人,而老屋对面的仓房却用巨大的锁头紧锁着,周政道知道李金花姑侄可能就被锁在里面,周政道什么也顾不得了,从于家的墙根搬起一块能有三十斤重的大石块,向那大锁头砸去,这时的他已经完全像一个工人在工地施工的样子,咣咣咣砸锁的声音,惊醒了正在睡梦中意的于金虎,咔嚓一声大锁被砸开,当周政道打开仓门的那一瞬间,他被震惊了,也被彻底激怒了。昏暗的仓房里,摆放着各种杂物,一开门迎面扑来一股腐臭的尘土的气息,透过仓房顶部的一个方形口投进的光你能看见,仓房左侧堆放了一些破旧的农具,板锨,二齿子,洋锨,铁犁都上了锈,破了把,在破农具一旁几块厢板上还有一袋袋袋口早已破裂,露出的发了霉的稻谷和玉米粒,就像打碎的生鸡蛋的蛋黄散落的样子。右侧的墙角,两个女人被绑在椅子上,双手反系在椅背后。两人都已昏迷,头发蓬松的像烂草,嘴唇青白,脸上一层土灰。周政道连忙把绑住姑侄俩的绳子解开,嘴里叨咕着——“畜生!”

“畜生!”

“畜生!”

。阳光透过方形天窗口照在周政道脸上,显得愈发冷峻。片刻,咣当的一声响,仓门又被踹开,于金虎站在门口,身穿一身条纹相间的睡衣,睡眼朦胧,吼道:“你是谁,敢到我家撒野。”

于金虎还没有反应过来,周政道已经走到他面前一脚将他踹出屋外,躺倒在地。周政道大喊:“你这个畜生我今天宰了你。”

周政道走出仓门,刺眼的阳光投在他脸上,于金虎才看清是周政道,吓得连滚带爬往屋走,周政道哪能让他回屋,追过去骑在于金虎身上抡起拳就猛打,打得于金虎呃呃直叫,周政道足足打了半刻钟的时间才停手,那时的于金虎已经奄奄一息。于金虎那如花似玉的老婆站在门口,看见了这一切,好似漠不关心,嘴里叼着一根手卷的旱烟,吞云吐雾着。一会儿的功夫,天大亮了,周政道将李金花姑侄俩从昏暗的仓房里,转移到于金虎家的炕上,并用干净的毛巾擦去,姑侄俩身上的尘土,血迹,找了几件于金虎老婆的衣服给姑侄俩穿上。便起身到院子里,用绳索将于金虎牢牢地绑住,打算带着于金虎去公安局,刚将于金虎捆好,于家的大门哐当的一声响了,于金虎那十几个兄弟走了进来,好像是上天有意安排好了似的,十二个人一个不少。周政道瞅瞅这十二个大汉,十二个人也瞅瞅周政道和那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于金虎,一齐朝着周政道走了过来,周政道直起身,后退了几步,从腰间拿出那匕首,吼道:“今天谁要是掺合我和于金虎之间的事,我就跟他拼命。”

那十二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体格浑圆,一脸横肉的大汉站出来:快把金虎哥放了,我看你小子不想活了。”

周政道厉目呵斥道:“我是你们周政道大爷”。那几个人一听周政道的大名,有几个显得有些胆怯,因为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个周政道就是被于金虎冤枉下狱的人,并把他的两个女人抢来,心里自是有些心亏,那体格浑圆的大汉却不管不顾吼道:“我管你什么周政道,李政道。”

周政道一只手握紧匕首,一手握紧拳头,眼睛直勾勾的扫视着几个大汉,不肯后退一步,那满脸横肉的大汉率先冲过来,他可能认为周政道不敢真的动刀子,手里也就什么也没拿,刚走进两步,周政道便冲了上来,一刀子便刺入那大汉的胸膛,顿时鲜血直流,周围的十一个人吓得后退两步。周政道怒吼道:“来啊。”

那几个人中,刚刚站的离那浑圆的大汉比较近的一个中等身材,长脸的小伙子,眼泪不由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其他的几个大汉,一个个又向后移动了几步,那小伙子却一动不动大喊了一声:“哥哥!”

,拾起地面上一块砖头便向周政道冲了过来,周政道被刚才那静默的一刻惊住了,深知自己刚刚捅了一刀的正是这个哭泣的小伙子的亲哥哥,周政道还没缓过神来,一块板砖便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头上,顿时周政道的头上就开了花,一朵血红色的花,周政道没有拿起手里的匕首,刺入这个年轻人的胸膛,而是一脚将年轻人,踹到了一边。周围的十个旁观的壮汉,可能看见周政道受伤了,都就近拿起可以当做武器的器具,冲了上来,这时整个场面就像影视中群架的场面,周政道被十个人围着,用手挥舞着手里的匕首,但周政道并不是影视剧中的大侠,一个受了伤的中年人,毕竟打不过十个青壮年,周政道一次一次被打倒,又一次一次站起来,并用匕首划伤了两个青年,这要是在战场,周政道一定是个英雄。不到半晌的功夫警察就来,十几个人不知道是谁报的警,周仓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当时也没有围观的群众,本来警察来了一切该结束了,可就在这个完美的句号即将终结时,那个被周政道踹了一脚的年轻人,突然从周政道手中将匕首夺了过去,一刀刺入了周政道的胸膛,鲜血直流,像一条奔腾的河流,即将流向他的归宿。周政道就这样与这个世界说了再见,显得那么自然,那么波澜不惊。警察将于金虎和他那十二个不知死活,人面兽心的同伴都抓了起来,也将李金花姑侄俩保护了起来,最终,那个杀了周政道的青年被判了死刑,于金虎被判了终生监禁,那十几个兄弟最少的也被判了12年的有期徒刑。姑侄俩从昏迷中醒来,知道了这一切,痛苦不止。村里风风光光的给周政道办了个葬礼,就是在这个葬礼,王会计知道了老片长是怎么找到了他。之后的日子里,李金花在乾字乡唯一的一座寺庙,剃了度,出家做了尼姑。李淑杰被送往了镇中心校寄读,毕业后便继承了周政道的遗志接过了果子村村片长的职位。而她上学的一切的花费都是由一个人们永远想不到并且忽略的女人支持着,她就是于金虎的老婆,一个被于金虎欺凌了20年的苦命的女人,据说那天报警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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