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福伯与妲魅在青山城捏爆白棋后立马与雾海灵交换战场。 而二人一降临西岭便被眼前的尸山血海的一幕生生震撼住。 只见眼前的西岭火光冲天而起,空气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而面前更是一座用无数妖兽尸首堆积起来的尸山,并且残肢断渊里甚至有许多尚未完全断气的妖兽还在痛苦**。 这场面任由他们两位妖帅身经百战,杀戮无数也一时接受不了。 “这比妖界的大坟场还要残忍……”妲魅芊芊玉指捂着秀鼻忍不住抱怨道。 呵呵。 “谁让是传说中纵横睥睨的王禅出手呢……”福伯冷笑几声抬头示意妲魅望向尸山顶峰。 只见探入天穹的尸山顶峰一个男子傲然矗立在那,他面目冷酷配合一双剑眉生一副唯我独尊的气势。 望着王禅屹立在尸山血海霸道冷酷的样子妲魅瞬间心声欢喜她红唇轻启嗲嗲嘴:“嗯呵,这样的男人难怪妖帝说了只有我才能对付……” “嘿嘿……毕竟男人打败不了的对手,只有女人才能对付嘛。”
福伯扫了一眼妲魅裸露的曼妙身姿随后不忘露出一副淫荡的笑意。 “讨厌,邪老鬼都这把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嫩草。”
妲魅嗔啧的轻轻捏了一把福伯的肩膀逗得福伯春心荡漾差点把持不住了,若不是年轻时候身经百战怕是就要出糗了。 “福伯!”
望着来人不仅王禅眉头一皱就连执旗的张若虚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小虚子。”
一听见张若虚的声音福伯转头看向镇妖塔笑面春风:“八百年不见老头子可想你了。”
他望着张若虚一如少年的样子笑的很开心却没发现自己已经泪眼朦胧。 而张若虚望着福伯鬓白苍老的容颜同样鼻子发酸,他有些哽咽开口调侃:“王福叔,喝酒嘛?”
哗~ 只是一句话福伯藏在眼帘里的泪水终于滚滚落下,他有些失态的弯腰呜咽,因为他想起了很多深藏的回忆。 在他人生最恰意的时候便是替主子夫人牵着驴,张若虚在身后递着酒,而他们两个跟在他主子夫人身后仗剑天涯。 那时候河山大好,他们意气风发,身旁多少欢声笑语。 可一转眼就什么都没了,主子,主子被压地宫,夫人,夫人被亲人破腹,而他自己败走北方冰原。耳畔妖风回响快千年,再无亲人欢笑声。 张若虚同样红了眼,他喃了喃嘴本想安慰一下这个曾经的老朋友可终归没有把话说出来,因为王禅缓缓落到他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 他一回头只见王禅缄默摇头,他苦笑一声明白王禅始终恨着那个男人,连带他的奴才福伯一起。 于是他攥了攥令旗终归作罢,而王禅则是一步踏前朗喝道:“王福,尔等聚集妖兽大举入侵我南瞻部洲以属破坏当年青山城之约……” “什么南瞻部洲?”
福伯抬头挺胸突然睁着泪眼死死盯着王禅,而后一只手狠狠的指着地上:“王禅,你当真是做狗做的太久了嘛?要不要我来提醒你所谓的四大洲只是天帝这个小人得志虚荣改名异姓而已,这里,是我主子的华夏大地!不是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徒的南瞻部洲!”
“丧家之犬也敢在此殷殷狂吠?”
轰。 自王禅眉间爆发出强大的杀机,一瞬间罡风横扫福伯妲魅二人面庞而过,让二人不由警惕起来。 而福伯更是一滴冷汗滑落下来,因为没有人比他了解王禅的厉害。 哼。 望着二人忌惮与他的样子王禅十分满意,他冷哼一声加重怒气道:“福伯,念你我相识一场给你们十息退散,不然……” “可别怪王某不念旧情!”
哒。 见着王禅这般认真模样妲魅露出诱人的笑容踏前一步挑眉笑盈盈道:“王禅大人何须如此动怒呢?”
“你是?”
王禅目光投向妲魅,从一开始他便注意到此女。 此女相貌倾国倾城妖艳无比,不说那烈焰红唇和开衩衣裙里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单单是举手投足都在散发勾引魂魄的魅力。 可以说比之他小师弟身旁的那只小狐狸更加妖孽,若不是他定力十足怕是只一眼就要心猿意马了。 这样危险的女人又怎会让他不注意到。 “小女子新进妖帅妲魅自然王禅大人眼生了……” 妲魅用着可以酥软他人骨头的声音娇滴滴地说道。 不知为何她对悬空而立的王禅十分满意,那冷峻无情的眉眼,坚毅的脸庞和散发出来的王者气质集合在一个人身上,让见惯了男人的她看恨不得现在就勾搭上去。 可她明白,要降服这样的男人也很危险,至少不能太心急。 于是她一边媚眼含羞看着王禅一边伸出灵活的舌头舔了舔红唇娇嗔道:“我们可没破坏青山城之约。”
“当年青山城之战是我妖族输了,妖族知耻,说了不踏足人神两界那永生永世都不会在踏足。但是想必王禅大人应该记得妖帝为何会屈辱退守北方冰原吧?”
这个问题抛出王禅冷冰冰的脸第一次出现了困惑。 是的。 这个问题一只困惑了他八百年之久。 他的道是纵横睥睨的王道,要做的就是无情无义,势不可挡当为天下第一。 唯有如此方能无往不利。 青山城一战便是如此,他遇强则强,遇弱则更强,单他一人便血杀百万妖兵,更在其师傅帮助下斩杀两位妖帅。 更在最后关头不惜抽取百万生灵性命想与他师傅一起轰杀千万妖兵。 可就在那时,九天之上。 妖帝涂山尧与人皇王云起本来连手即将打败天帝获得天道之位却在那时毅然决然两人同时与那天道之位擦肩而过赶来阻止他们。 王云起力扛百万生灵杀阵重创他师傅,而妖帝当场一剑差点将他斩的灰飞烟灭。 他吐血护着心神的同时质问妖帝:“为何放弃天道?”
明明这场战斗已经死了千亿生灵了,明明九州都让打沉了两洲,这么大的代价都付出了。 他想不通这两个人为何在这里放弃了。 “不了解生命的珍贵,不了解王的使命,不了解众生的痛苦,不了解大同的意义,那么即使夺得了三界共主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段话第一次让王禅有了被人俯视的感觉,让他无限接近王道的同时却被妖帝轻轻一推便将他从云端推落。 后来等他醒来,天帝如愿以偿获得天道之位,王云起打入地宫,妖帝甘愿退守北方冰原,只留给三界唯一一句话:“我妖族薪火传承躲过洪荒灭族之难,不该灭与这等无聊的权力之争,我涂山尧愿意承认天帝三界共主之位,但不臣服,也不挑事。只要尔等规规矩矩不惹我涂山族即可……” 不懂…… 明明涂山尧与王云起的王道就该与他一般众生如草芥,将众生当棋子踩在脚下开完成自己的宏图霸业,可为何最后一刻他们放弃了? 那一刻,堂堂三界巨头的两人没有一丝留恋的与天道之位擦肩而过来到他身边的样子,依旧是他道心上的一个不圆满。 只差一点点…… 望着王禅眉头越来越深锁的样子妲魅有些好笑,她只当王禅还没猜透她们来此的目的于是挑明道:“青山城之约只建立在仙神未伤我涂山族的前提下,可如今我妖帝掌上明珠被尔等天师府所伤,那么我妖族有这个权利来讨个公道!”
天师府所伤? 王禅张若虚终于明白事情原委,可他二人还是面面相觑互看对方。因为当时二人全程在赌气斗殴完全不知道是谁去伤了那小狐狸从而导致如今妖族大肆入侵的失控局面。 “我天师府何人伤你涂山族?”
张若虚隐约觉得事情搞错了于是忍不住询问福伯道,因为他觉得至少他与福伯相识自己不会被匡。 “无名无姓小道士。”
福伯淡淡说道:“小虚子,你知道是谁嘛?”
张若虚有些激动觉得自己猜对了:“不可能,我小师弟为了那个小狐狸还在受罚,怎么可能跑去伤了那小狐狸!”
来之前他看的清清切切,他的小师弟还昏迷在几位师弟怀里。 可他哪里知道福伯他们根本不在意是谁出的手,他们只是要一个理由回来而已。 “哟~听这意思堂堂天师府是敢做不敢当了嘛?呵,也好,我看还是等天帝降临人间来做主吧!”
妲魅轻佻的说道逗得张若虚十分难堪:“你!”
“师弟,没什么好争的,他们不走就让他们把命留下来好了!”
这种无聊的理由王禅自然不信,他是亲眼所见他的小师弟有多稀罕那个小狐狸,为此他不惜端了孟婆汤来想洗掉他师弟的孽缘。 试问这样的小师弟又怎会去伤那小狐狸。 而且看妖族这倾巢而出的局面怕是早已蓄谋已久,既然如此那么到底谁伤的已经无关紧要,他要做的便是将阻碍凡间秩序的妖魔统统消灭。 踏踏。 王禅冷冰冰的落到地上随后气场全开一步步走向妲魅二人,每一步都有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这种感觉让妲魅二人很不舒服,因为他们只在妖帝身上感觉过,这是一种王者的气场,让人提不起反抗的同时不由自主想要投降臣服于他。 随着王禅越来越近二人更是觉得心脏快要被王禅爆发出来的气场逼得骤停,福伯更是一脸严肃掏出双剑左右开弓横在妲魅身前:“可要快点,老夫没什么把握制衡他。”
“小女子尽量!”
妲魅强行压住对王禅臣服的念头随后邪媚一笑怀抱一古琴出现,随后她单脚悬琴凭空而坐十指抚摸着琴丝的同时含情脉脉的望着踏步而来的王禅:“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