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书房,欧阳智贤向圣上行了礼,“罪臣参见圣上。”
圣上看她那红红的眼睛,自嘲一笑。“呵!你哭过了?你就这么不想嫁给孤吗?失孤让你受委屈了?”
欧阳智贤直接跪地磕头道:“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圣上对下人们使了一个眼色,多余的人就都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圣上要扶起欧阳智贤,欧阳智贤往后闪了一下。“罪臣不敢!就让罪臣跪着说吧!”
“好,你说!孤,洗耳恭听。”
欧阳智贤深呼吸了一下,整理好思绪道:“圣上,罪臣不能嫁于你,请圣上收回成命。”
“为什么?难道你还是这个态度吗?”
“因为……因为……罪臣已非完璧之身,所以不配嫁于圣上,只会让圣上蒙羞。是罪臣辜负了圣上的美意,罪臣万死难辞其咎。只求圣上莫要怪罪我的家人,他们之前对此并不知情,所有的过错都由我一人承担。”
圣上如遭晴天霹雳,他想过欧阳智贤会说什么,可是打死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番理由。“你……你说什么?”
“罪臣该死。”
欧阳智贤深深磕头。圣上长叹一声道:“你是有喜欢的人了?”
“不!罪臣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
欧阳智贤心下一横,如实禀告,“我是被人夺了清白。”
圣上震惊不已,惊呼道:“怎么可能?你是武状元,一般人谁能近得了你的身?”
“这是真的。”
圣上眉头紧蹙,心中五味陈杂。难道……当时她会那么抗拒,是孤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吗?没想到你经历了这样的不幸,是孤不好,是孤再次伤害了你。“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孤,孤会替你做主。”
“是!罪臣遵命!”
……欧阳智贤把前因后果通通都告诉了圣上,圣上听完后拍案而起。“岂有此理!他竟然在你没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强行要你?简直该死!即便他救了你又如何?他的这种行为比那些劣徒更加过分!你承了他这份情,孤可不认。最可气的是,还把你当成他的前妻?简直荒谬!你是别人的替身吗?智贤,孤会替你报仇,孤要杀了他为你泄愤。”
“万万不可!”
“为何?难道你还舍不得杀他?还要为他开脱?”
欧阳智贤摇摇头道:“不是这样的,罪臣也对他恨之入骨,可是他武功高强,深不可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与他硬拼只会是死路一条。”
圣上鄙夷地一笑,“呵!孤不信!听你这样说,孤更想会会他了。”
欧阳智贤羞愧不已,坦然道:“如今,所有的事情已告知圣上,罪臣无颜再面见圣上,罪臣死不足惜,只求圣上放过我的家人,罪臣只有以死谢恩。”
说着,从袖口露出匕首,向自己的脖子刺去。圣上大惊,一个发力将匕首打掉,可是欧阳智贤出刀之快,已经划破了自己的脖子。圣上捂着欧阳智贤的伤口,心疼地说:“你怎么这么傻?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承担什么。要怪!只能怪那个上官子玄!孤会派人捉拿他,给你一个交代。你别怕!孤不会让你出事的。来人!快宣御医!”
欧阳智贤只觉得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爹娘和智兴左等右等,等不来人,是如坐针毡,心急如焚。欧阳智兴沉不住气了焦急道:“妹妹,怎么还不回来?这么长时间,该说的应该也都说完了吧?”
娘亲也担忧道:“是啊!会不会贤儿出了什么事?我好担心。”
爹爹说道:“你们都先别慌,不要自己吓自己,再等等,再等等看……”爹爹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唉!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啊!圣上封的妃子却被人……岂不是给圣上戴了“绿”帽子?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啊?贤儿会不会被牵连?已经被……被处死了?不!不会的!我的孩子啊!正当几个人焦灼之时,一名太监前来通传。“圣上有旨,宣尔等即刻觐见。”
“是!草民领旨。”
……几个人跟在太监身后,心中纷乱猜测:妹妹……妹妹一定出事了,否则圣上不会召见我们的,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啊!我可怜的贤儿啊!难道你真的逃不过十七岁的劫数吗?眼看着就要过生辰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差错呀?贤儿!爹爹就是拼了老命也要保你,如果圣上非要一个人的命,那就把我的命拿去,爹爹的命换你的命值得!……在忐忑中来到了卧房,看着躺在床上的欧阳智贤,娘亲直接情绪失控,不顾君臣之礼,趴在床边哭诉道:“贤儿啊……你不能死啊……是为娘不好,为娘没有照顾好你,你不要离开娘啊!”
爹爹顿时泪如雨下,“孩子啊……你才刚刚开始美好的人生,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呢?老天啊!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对她这么残忍?”
欧阳智兴往后退搡了一步,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声音颤抖,抚上智贤那苍白的小脸道:“妹妹,你不要吓哥哥,你快醒醒!醒醒好不好?哥哥以为以为你被封妃是最好的事情,还没心没肺地恭喜你,现在想来,都是扎在你心口上的刀啊!是哥哥糊涂,哥哥该死……”几个人哭成一团,直接把圣上都忽视了。圣上难耐地揉了揉眉心,哭笑不得。“谁给你们说她死了的?她只是晕过去而已,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欧阳智兴惊喜欲狂,立马试了下她的鼻息,果然还活着。“天呐!你吓死我了,智贤,你太坏了。”
爹爹破涕为笑,“兴儿,这是真的吗?贤儿……贤儿……他还活着?”
“是的爹,妹妹还活着。”
娘亲直接扑到欧阳智贤的身上,哭得更凶了。“我的孩子啊!谢天谢地你还活着,为娘实在太开心了,以后你再也不许吓娘了听到没有,呜……呜……”爹爹赶紧搀扶起娘亲说:“圣上还在呢!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圣上干咳了两声,娘亲赶紧擦干了眼泪,向圣上行礼道:“请圣上恕罪,是草民失礼了。”
“免了。”
随即又说道:“智贤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孤了,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说完后便要自刎于孤的面前,若不是孤反应快,恐怕你们现在看到的是一具真正的尸体。”
爹爹三人连忙下跪磕头道谢:“多谢圣上的救命之恩,挽救小女一命。”
“圣上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草民愿为奴为婢以报天恩。”
“多谢圣上救了妹妹,草民愿为皇上肝脑涂地。如果妹妹还有什么罪责,我愿代她受罚,请圣上宽恕智贤。”
圣上无奈地叹息道:“唉!你们都起来吧!吵得孤头疼,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需要静养,你们就在宫里多住些时日,等她康复后再回家。”
“是!草民谨遵圣意!”
“都下去吧!这里有孤陪着她,不希望再有人来打扰。”
“是!草民告退。”
……三个人忐忑不安地来,喜出望外地回。“太好了!妹妹还活着。”
“是啊!活着比什么都强。”
“这一次,她的灾难总算过去了,以后她一定会一帆风顺,雨过天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