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穿越南唐从一个骄横皇子做起 > 191、阳谋

191、阳谋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大军北上……  装醉的和凝和水丘昭券却是都听到了,这些话里谈的都是生意,但是聪明的人自然会判断这只言片语后面的信息。  又听那江大家甜声道:“韩郎君,便不肯留宿奴家的画舫,且小憩一阵,洗去这满身汗渍,换身干爽衣裳再走何如?”

“这……也罢,这天委实让人汗如雨下。那就有劳江大家安排……对了,那两位贵客,也着人扶到房中歇息,摸让他们受凉了。尤其是水丘先生,他家主上已有意纳土,陛下也是十分看重的。”

水丘昭券一听这话就不对了,这分明,就是说给北面的使者听的,他家主上如今重病在身,最忧虑的就是南唐会吞并吴越,但绝无主动纳土称臣的意思。然而他此时也不能马上就跳起来反驳啊,他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吗?  这南唐看来是真要北上争夺中原了,这故意使了一招离间计,让北方不再信任他们吴越。不过中原现在也是无主,也无所谓离间不离间吧。往后说,若是南唐真能入主中原,他们吴越也没办法生存就是了。  水丘昭券当然希望南唐此时挥师北上,那他们的压力可以说立马就解除了,但从长远来看,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最好,当然是南唐和中原两败俱伤,那自然谁也顾不上他们吴越那一亩三分地。  抱着这种美好的愿望,水丘昭券只能继续装醉,不过今天听到的消息都是好消息,所以他不知不觉,到底也是睡着了。  第二天,水丘昭券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刻,正茫然四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在昨夜那条画舫上。这让他非常惊惶,他记得昨天那韩山寂一见面就说可以安排面圣的,却不知是不是酒话。  幸运的是,他其实也并没有睡了多久,完全清醒之后,才发现天色不过清晨罢了。画舫上的婢女听到屋里有动静,便端来洗漱用品,不管怎么说,这个高端会所的服务还是很周到的。  水丘昭券自己也是带了仆人来的,他的仆人也跟着画舫的婢女进来服侍自己的老爷,水丘昭券就问道:“昨日那韩郎君呢?可还在画舫?”

水丘昭券的仆人茫然不知,倒是那画舫的婢女道:“先生,韩郎君早些时候便已上岸了,临走时特意让奴转告先生,请先生醒来之后但回驿馆,鸿胪寺自会派人来与先生接洽。”

水丘昭券松了一口气,看来那韩郎君说的倒也不是酒话。他赶紧洗了个脸,准备先回驿馆换身衣服,临走时忍不住又问那婢女:“昨日那北方的客人现在何处?”

这也是一条线,该接洽还是要接洽的。  婢女答道:“那位和老爷半夜酒醒之后就走了,似是有甚急事。”

水丘昭券心道,当然是急事,这南唐都有意挥师北上了,他不赶紧回北边去才怪。至于走不走得脱,那就另当别论了。他叹了口气,也不去操心别人家的事,趁着时间还早,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驿馆,换洗了一番之后,便托人去鸿胪寺打探消息。  还好,鸿胪寺很快就回复他,皇帝视察禁军之后会在枢密院与军中大佬开会,给他留了一刻钟的时间面圣。水丘昭券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哪家皇帝接见使臣会在枢密院的,但是他已经来了南唐半个多月了,再见不到皇帝,他就要无功而返了,当然也管不得那许多。  水丘昭券换好了自己的官服,坐上鸿胪寺派来的马车,也不带什么护卫了,就和自己的两个下属一起去了南唐的枢密院面圣。  来到枢密院,才发现这里戒备森严,不少身穿铠甲的高级军官进进出出。光这气氛,就让人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很明显,南唐这是在做战前准备,但究竟是要和谁开战,老实说,水丘昭券也并不完全相信昨夜酒后听到的那些话。只能说,他挺希望那些信息都是真的。  “水丘先生。”

水丘昭券在枢密院外面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出来迎接他的还是昨天那个韩郎君韩山寂,不过韩山寂此时也是换了朝服,看脸依旧很年轻,但是朝服在身,整个人就显得严肃了很多,和昨夜那种放浪不羁完全判若两人。  “韩郎君。”

水丘昭券倒是很稳重地行了一礼,不管心里多着急,作为使臣,他深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自己的国家。  “陛下只留了一刻钟的时间,”韩山寂好心地提醒道:“水丘先生有什么话尽量明说,不要太拘泥于虚礼。好吧,请随我来。”

水丘昭券暗自吸了一口气,和自己的两个下属互相对视了一眼,便跟着韩山寂走进了枢密院。在枢密院的议事大厅里,水丘昭券终于如愿地见到了如今的唐国皇帝,而在去年的时候,这位皇帝还是一位远镇福州建州的藩王。  “臣,吴越王国内都监使水丘昭券,叩见唐国皇帝陛下。”

心事重重地水丘昭券保持着自己作为使臣的风度,既要讲究礼节,又没有完全以臣子之礼对唐国皇帝进行跪拜,只是深深地一揖。  “大胆!面见天子,竟敢不行跪拜之礼!”

伴随着一个声若洪钟的怒吼,随后就是一片铿锵的拔刀之声。水丘昭券抬头看去,这枢密院议事大厅里,全是满身铠甲的武将,就连皇帝本人,也穿着一身金光灿灿的皇帝盔甲,大马金刀地坐在龙椅之上。  这些武将可不是摆设,他们有的已经拔出了刀来,似乎水丘昭券不用全礼,便要将他剁了。此时此景,水丘昭券反倒镇定,必要的话,做个忠臣烈士倒也省心。  韩山寂站在皇帝龙椅之下一个醒目的位置,他朝水丘昭券看了一眼,微微摇头,示意他要抓紧时间。  水丘昭券便也不去管那些武夫,提着一股气,拱手道:“臣代我家王上前来,贵国年初无端占我长兴县,还请陛下念在两国素来和睦,将长兴县归还于我。我家王上愿奉钱粮丝绸等吴越特产为谢。”

说到这里水丘昭券就有点心虚,去年他就代表吴越去和眼前这个皇帝谈判用钱赎回吴越出征福州被俘的将士,这皇帝当时还是藩王,可是一谈到赎金,那可是狮子大开口,让他在后面跟南唐的官员谈判谈得很艰苦。  后来花了好大一笔钱,才将那些将士赎了回来,却又打了很大的折扣,先期回国的都是老弱病残,许多精壮士兵,尤其擅长海船的士兵全都被扣下了。  这次是想赎回一个县,他实在不知道对方要坑他们多少钱。  问题是,能不能用钱赎回还两说,只是尽量通过谈判,避免对方的军事进攻而已。  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此事没什么好谈的。”

穿得威风凛凛地坐在龙椅上的李弘茂,俯视着这个吴越的使臣,冷冷道:“先帝崩于汝境,你家伪王至今未亲自江宁谢罪,亦没有上表致哀,说清先帝驾崩原委,这是可以用钱赎买的?”

不对啊,水丘昭券不动声色地朝韩山寂看了一眼,这要是一开口就把话堵死了,见面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发现皇帝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副舆图,只是用幕布遮起来了。南唐是在备战,这个信息假不了了,但问题是……  “陛下,”站在一旁的枢密使刘仁瞻道:“臣以为,吴越僭越之主,不可与之交涉。不过,彼宣德军节度使、湖州刺史钱弘偡识大体,知礼节,前番护送先帝与吴王灵柩过境,态度谦恭,礼仪周全,若是此人为吴越之主,或可善处。”

李弘茂冷然道:“水丘昭券,你既是使者,朕也不为难于你。如今你也不必多说,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吴越钱氏若以钱弘偡为国主,朕便可遣一大臣,与之商谈长兴一事,其余人等,一概不论。你且去吧,明告你主好自为之。”

水丘昭券只觉得嘴里发苦,心里发慌,早知道面见唐国皇帝是这么一个结果,他到宁愿无功而返。而如果他把唐国皇帝的这番话带回去,那就是要逼死吴兴郡王钱弘偡的节奏。  这是阳谋。  就摆明了说,要谈判可以,但是你家王上不配和我谈,让你们家的吴兴郡王作为吴越的代表来谈。这样的话,明知道是在离间,可是不遵照这个要求,直接就要开战,请问他们的王上还如何自处?  更何况,他们的王上现在其实已经身患重病,时日无多。如今王上指定的接班人是七王爷钱弘倧,这南唐皇帝指明要八王爷钱弘偡来当话事人,就算王上钱弘佐明白这是离间,七王钱弘倧又能这么心明似镜?八王钱弘偡的手下人,不会因此多出几番心思?  水丘昭券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出了江宁之后,他让手下假扮自己从江入海,走海路回吴越,自己却带着一部分心腹假扮成商人,从南唐的陆路南下。唯一让他感到稍微放心的是,那夜偷听到的话并不是酒话,这一路南下,都能看到南唐的军队在往北集结调动。  又或许,南唐正是因为要急着入主中原,才故意使出这样的阳谋,使他们吴越陷于内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