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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南唐从一个骄横皇子做起 > 225、手中有刀

225、手中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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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问那个年轻的南唐使臣为什么会发笑,问那就是自找麻烦了,因为那南唐使臣为何发笑是显而易见的。  但刘承佑的内心是巨怒的,这真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若他是寻常百姓也就罢了,可他是皇帝,皇帝!!  他的愤怒并非来自那声轻笑,他的愤怒来自于所有人都知道那声轻笑的原因,却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  过了几天,韩山寂的驿馆里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此人穿着一身灰色的斗篷,将整个人都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南唐使臣的驿馆外面,到处都是后汉朝廷布置的军队和暗探,不过,韩山寂并不在意他是怎么避开汉庭的监视来到驿馆的,当驿馆内的南唐武士将此人带到自己的面前时,此人除去斗篷,竟然是汉帝刘承佑的近臣郭允明。  并不意外。  “韩副使,”郭允明此前也是收过韩山寂不少礼物的,此时见面,郭允明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略微一拱手,神色颇为急切地道:“我家主上请副使一晤。”

韩山寂指了指外面,道:“某一出驿馆,贵国的明公们就会知道我的去向。”

郭允明再次拱手,这次却是深深一揖,道:“副使定有办法脱困,副使亲眼所见,我主被逼迫甚急,急欲与副使一晤。三日后,我主陪太后到相国寺上香,此为见面良机。”

韩山寂没说话,他的使命,就是在后汉君臣之间制造矛盾,使他们的朝廷更加混乱。以目前汉帝刘承佑和几个顾命大臣之间的矛盾,他只需要添点油加把柴就足以引发大火。就是汉帝没有派人来找他,他也会想方设法暗地里拱火的,不过如果能见到汉帝本人,单独说点话,效果无疑要好得多。  但此时他却很严肃地摇了摇头,道:“郭使君,贵国的家事,某乃外臣,实在不便发言。”

郭允明的官职是翰林茶酒使兼鞍辔库使,其实就是近臣、幸臣,韩山寂以“使君”相称,把他等同于一州刺史那样的高官,也是给足了对方面子。  果然郭允明对“使君”这个称谓很来电,先是一笑,继而深深叹一口气,道:“有道是旁观者清,正因副使乃是外臣,有些事看得更清楚些。副使不必多虑,万事自有我主决断。”

韩山寂只能做出一副推脱不了的表情,拱了拱手表示自己会想办法。  郭允明走后,韩山寂回到自己的房间,拍了拍手,从房间的暗处走出两个人来。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脸上戴着一个广目天王的面具,不知道究竟长什么样子,女的容貌清丽,年纪约莫十八九岁,对于韩山寂来说,却是老相识了。  当年他陪皇帝到秦淮河上的画舫见名震一时的杨飞花杨大家,这女子便是为杨大家垫场的歌姬小眉。昔日的杨大家如今已贵为大唐皇帝的婕妤,这位曾经的歌姬又辗转回到了赵婕妤的身边,此番也身负特殊任务,混在使团中北上。  只不过,即使是南唐使团的正使,出访前拥有了宰相身份的孙晟也不知道这两人的存在。他自己也是带了一大群仆役侍女出行的,又怎么会在意韩山寂身边的侍女呢?  “汉帝憋不住了。”

韩山寂轻声对带着广目天面具之人道:“官家曾断言,汉庭一两年内必有巨变,如今杨邠等重臣权势熏天,目无君上,汉帝已然忍无可忍。恐怕官家预言的巨变会提得更早。七,通知你的人提前准备,若是汉庭有变,你们也要趁乱提前动手。”

这面带广目天面具之人,连名字也没有,单就一个数字“七”而已。他听了韩山寂的话,也不多语,只是躬身拱手道:“得令。”

韩山寂又看向那女子,问道:“某要出去,云裳姐姐可有好法子?”

云裳,这是她的新名字了,这容貌清丽的女子盯着韩山寂看了一会,噗嗤笑道:“韩妹妹只需略施粉黛,便可胜却无数佳人。”

“韩……妹妹?”

韩山寂看到云裳那不怀好意的笑,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虽然被皇帝委以重任,在众人的眼中,他就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但和皇帝相似,别人都会忽略他的实际年龄不过是一少年而已。似乎也不太会有人注意,他的相貌十分英俊,甚至可以说是面白唇红,十分俊美。  一连几天,南唐使臣的驿馆广邀开封城里的优伶歌姬,丝竹歌舞通宵达旦。  南唐的使臣告诉汉庭,正月乃是南唐皇帝的诞辰月,在南唐,从正月初一到十五都要为皇帝过万寿节,他们虽然作为使团出行在外,也是要为皇帝陛下庆祝生日的。  大把的银钱洒了出去,不但请来了开封城里有名的歌姬舞妓,看守驿馆附近的汉军也沾光吃肉喝酒。反正南唐那些使者始终都没有从驿馆里出来,对于那些进进出出的歌姬舞姬,汉军当然也就不那么仔细盘查了。  三日后,后汉的皇帝刘承佑陪着他的母亲李太后到相国寺上香。后汉朝廷上下多是武夫,向来也不是特别注重礼仪,所以皇帝和太后并没有用全套的仪仗出行,只是略微对相国寺加强了警戒,甚至都没有完全清场。  在太后聆听相国寺高僧讲经的时候,皇帝以更衣为名,只带着少数几名心腹,来到了寺中一处偏僻的所在。  “外臣韩山寂,参加汉国皇帝陛下。”

刘承佑在一个回廊的转角处看到一个美貌少女,正疑惑呢,这“少女”突然开口说话,却是男声,着实吓了刘承佑一跳。不过再仔细一看,却发现这“少女”竟然是南唐副使韩山寂,惊讶之余,年轻的皇帝忍俊不禁,笑道:“韩副使这扮相,妙哉妙哉。”

看到韩山寂脸色一沉,刘承佑忙道:“难为韩副使了,难为韩副使了。”

但心中还是想笑的,不止想笑,还有几分惊艳。难怪这韩副使是南唐皇帝跟前的红人,这世界果然还是看脸的啊。  韩山寂拱手道:“不知陛下急招外臣觐见,有何要事?”

刘承佑收起了看到女装大佬的惊艳和戏谑,长叹一声,红着眼睛道:“韩副使那日也看到,他逼我,他逼我啊。朕乃是大汉皇帝,可在他几人眼中,朕便如那村野孩童一般!他逼朕一步,朕就只能后退一步,朕已经退无可退了!”

韩山寂低头道:“陛下,此乃……”  “朕请你来,不是听这般客套话的!”

刘承佑不等韩山寂的话说完就打断了他,又说:“你既然乔装易容出来见朕,也不是来说客套话的!”

韩山寂承认,这汉国皇帝脑子并不笨,甚至,还很聪明。既然刘承佑把话挑明了,韩山寂也直言道:“陛下信不过自己的臣子,难道就信得过臣这个外人?”

刘承佑坦诚道:“问计而已,说不说在你,怎么说也在你,但用不用,怎么用,却在朕。”

韩山寂点头问:“陛下想问什么?”

刘承佑问道:“你家陛下果然与朕年岁相仿?”

韩山寂点头道:“正月乃我朝万寿节,我家陛下如今周岁十七。”

刘承佑啧啧赞叹,道:“十七岁,便能灭两国,大权独掌,确实了不得。你们南朝的大臣,就不说他年少无知?”

说到“年少无知”几个字的时候,他脸上的肌肉都明显抽了一下,有些痛,没有经历过是体验不到的!  韩山寂坦然道:“当然有,我家陛下还是永安王时,御史弹劾陛下的奏章可以车载马驼,彼时我朝亦有奸臣把持朝政,蒙蔽先帝。我家陛下那是只是皇子,为了避祸,不得不远赴边疆就藩。”

刘承佑点了点头,奸臣当道这种事,他太感同身受了。他把韩山寂找来,其实也不是对南唐皇帝本身有多么的好奇,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再好关他鸟事?他感兴趣的是,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把那些把持朝政的奸臣拿翻的。  “既然如此,你家陛下又如何独揽大权的?说重点,朕不想听故事。”

这话说得有点不客气,不过他是皇帝,本来也不需要对谁客气。  韩山寂根本不在意这种小事,他始终记得皇帝李懋对他的要求,从根本上来说,就是要让后汉自己乱起来,并想尽办法避免那个叫郭威的人来取代汉帝刘承佑。他虽然不知道自家的皇帝为什么那么忌惮那么郭威,但如果汉帝刘承佑的位置更稳固一些,郭威的机会不就小一些吗?  作为一个外国的使臣,韩山寂知道刘承佑并不会听他的话,所以,他只需要给刘承佑递一把刀子,然后以观后效就行了。  “陛下,”韩山寂道:“没有他法,不过就是手中有刀罢了。”

怕对方听不懂,他又补充道:“我家陛下就藩之时,就掌握了一支心腹军队,数百人而已,但军心可用。”

“手中有刀?”

刘承佑眼中闪过一道光芒,道理其实是很简单的,甭管南朝北朝,哪家皇帝手里没刀,大臣会听话的?而且韩山寂也提醒了他,现在这几个权臣,真正对他忠心耿耿的,就是文臣苏逢吉了。可为什么苏逢吉在另外几个大臣面前没有足够的发言权,那不就是因为苏逢吉手上没刀嘛。  “陛下,外臣告退了。”

韩山寂隐隐听到有脚步声走来,便准备结束与刘承佑的谈话,他现在这个样子,给人抓到,那不起疑心才怪了。  “等等,”刘承佑一把抓住韩山寂,追问道:“朕只有几把刀,可那些人都是手握重兵的,怎破?”

韩山寂道:“手握重兵,那重兵是时时都握在手上吗?”

他说完就将手从刘承佑的手中抽了出来,说话就好好说话,大家都是男人,别动手动脚的。  不过他现在这身装扮,此情此景,倒是像极了皇帝刘承佑偶遇一个民女,突然色心大起的段子。  这边刘承佑还在咀嚼着韩山寂的话,他身后脚步声渐渐走近,伴着甲叶碰击的响声,刘承佑回过头去,却看到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史弘肇全身铠甲,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不等走近,就大着嗓门喊道:“陛下跑到这里作甚?就不怕外间有刺客么?”

但让刘承佑愤恨的是,史弘肇当着身后大队士兵的面,大着嗓门这么一喊,根本就不像是关心和担心他这个皇帝的安危,那种语调,与教训一个手下或者一个孩童,又有何区别?  手中有刀?  刘承佑看了看自己的手,手里却是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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