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我……”
梦里被人打了,是吗!
她到底被李顺材那个狗东西打的有多疼,有多恐惧,以至于梦里都在经历一遍。
他能想象的出,她被人一遍打浑身抽痛,害怕,甚至无措的画面。
颜擎昀不知道自己咬牙有多重,脸部肌肉不知道有多么紧绷。
愤怒,怒到灵魂里,抽搐。
他不敢细想下去,眸光掠过了她满身凄怆的鞭伤,呼吸一窒。
往她身上每一条伤疤,消毒,上药,每擦一条鞭伤,心口仿佛有什么尖锐东西割一下。
眸光掠过她手臂上一条蜿蜒的刀疤,那是一个旧伤,丑陋的刀疤,疤痕扭曲凸起,很是刺眼。
这个伤又是哪里来?
是五年前,还是五年期间!
他会找人调查清楚。
颜擎昀的指腹触碰了刀疤,怪异的是,这个粗糙的疤痕,指腹轻轻拂过,一股电流闪过。
他有些痴迷,竟来回摩擦上瘾,一遍又一遍上瘾。
墨黑的眸子渐渐浑浊了,丝丝染上了情欲,很深,很浓,如同暴风雨,意识到腹部又滚烫起来。
颜擎昀讶然,这旧疤痕令他口干舌燥,这个时候不该对她动其他念头,却该死的控制不住。
这条刀疤该死的有魅力。
骤然,颜擎昀低头,唇触碰疤痕那一刻,纵然失控,没有想象的娇嫩,带点粗略感,却有种神秘的魅力。
他想要获取更多,细细在她的疤痕,吸、允,一寸,一寸吻过去。
他的眸光浮现异色的绯红,呼吸不由得缓缓急促起来。
白晚汐昏昏沉沉中,总感觉有股异样的重力,趴在了她身上。
手臂上传来一波又一波弹、软的触感,让她微睁开了眼睛,视线朦胧浑浊,瞥了过去。
颜擎昀侧脸的俊颜绽放在眼前,她有些错愣住。
他吻她的伤疤!
他疯了。
真的疯了。
白晚汐挤出全身吃奶的力气,挣扎了一下。
在颜擎昀看来,不过是软喵子嘤咛了好几下,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她的挣扎无非加速、刺烈了男人的感官。
“颜先生,你这是干什么?”扯出一丝力气,白晚汐斥喝着。
可不知,到嘴里的话,更是软绵绵的无力,声音显得腼腆几分。
颜擎昀微抬头,唇角缓缓扬起,轻声反问:“你说我想干什么呢?”
她看不出来?!还想装作一副矜持的模样。
装腔作势!
倒尽胃口。
刚冒出的情欲瞬间消失殆尽。
颜擎昀站起身来,颀长的身子,一下散发着阴寒。
顷刻间,他变了脸色,莫名怒火。
不知为什么,看见她醒了,总是想着法子折磨她,让她不好过,他才能熄灭心中黑暗的恨意。
是她杀了姝菱,这个坎过不去了。
只要看见白晚汐,他无端就起死去的姝菱,那个疼到心里去的妹妹。
姝菱死了,冰冰冷冷的躺在了棺材里,埋入冰冷的地下,孤独躺在那里。
而,白晚汐,还好端端的活着,这种恨的怒火一直在撕扯着颜擎昀的灵魂。
他尖酸含笑:“既然早就醒了,还装睡,是不是很享受刚才我的轻抚,我的唇,我的技巧怎么样?”
他倾身过来,左耳边绿色水珠吊坠,随着他的身形,跟着晃动起来,微闪着幽暗嗜血的光,像极了它的主人。
“是不是很舒服,所以忍不住开口说话了,装睡也装不下去。”
他到底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装睡,他吻了她吗?
刚梦中炙热的软唇就是他。
这个男人趁她睡着了吻了她。
白晚汐脸庞怪异的潮红,“我才醒的。”她解释了,他爱信不信。
哦,对了,他反正不信,不是吗!
就像五年前时候,她苦苦解释姝菱不是她杀的一样!
这个男人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相信!
对了,应该说这个男人打从心里都为人不相信她的为人。
为什么她心里还苦涩的要命。
明知这个男人恨极了她,厌恶她,当她是垃圾的眼神看着她,她还在期待什么。
“还装,明明就醒了。”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
她凝视他,抿着唇,浑身软绵绵的无力。
才醒过来的白晚汐,除了脑袋昏沉沉的,就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费了好大劲儿。
她不想跟他辩论,也不想跟他说半句话。
白晚汐越是不开口说话,颜擎昀脸色越发的暗沉可怕。
他的身子倾下,悄然捏住白晚汐的下巴,没用多大力气,就这样抓着她的下巴。
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白炽灯从他的背后照过来,正好遮住了他的面容,倾斜的刘海正好遮住了他的双眼。
白晚汐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表情,只觉的透过刘海,一双阴鸷的双眸朝她而去,就像一只鹰,啄杀她的灵魂。
不禁,白晚汐被这个眼神,真真切切吓了一个寒颤,睫毛抖了一下,她张着嘴,“你带我来这里,不会就是想亲手折磨我吗?”
她以为他不那么恨她了,她以为五年过去,他的恨该消了。
晕死过去之前,她看到他从李老板手中解救出来。
以为他不再是心狠手辣的颜擎昀,以为他变了。
现在看来,他是想亲自上阵的折磨她,才对吧。
白晚汐的话,凄冷的讽刺,颜擎昀的手劲重了一些。
徐徐,白晚汐脸色白了一些,强忍着下巴的疼痛。
抬起下巴,怒视的看着颜擎昀。
“还以为你从那里出来,会老实了,看来,你没有什么变化,还跟我顶嘴了。”
那里?青山,看来颜擎昀还没有忘记是他送进去的呀。
想起在青山医院的过往经历。
白晚汐不由端惧怕起了这个男人的手段。
对他,白晚汐是有恨的,恨很深很深!
去往青山之后,恨已经慢慢被埋葬起来。
慢慢的,对他,是惧怕,是恐惧,是梦魇。
刚刚对他一丝冷讽的态度,瞬间消失掉了。
她哪有资格去嘲讽,去对抗颜擎昀这个人。
她已经没有资格了,她还有辰雨要守护,她万万不能惹恼了这个男人。
白晚汐收拾了内心深处那一点点恨,垂下眼帘,弱弱的道歉:“对不起,颜先生,我刚才不该说那样的话,惹怒你,我真的太不知趣了。颜先生救了我,我应该感激不尽,我应该感恩颜先生的怜悯。”
看似道歉的话,听在颜擎昀的而中,没有点诚意,里头,多了几分是忌惮和讨好。
她在忌惮什么?
态度怎么能说变就变,刚刚还一副冷冰冰的嘲讽他的表情,现在变了一副工具人。
这样唯唯诺诺的白晚汐,才最激怒颜擎昀。
刚才,会嘲讽的白晚汐,这才是真实的她,表达真实情绪,表达想法。
现在的白晚汐只会讨好,只会柔弱到让他反感、愤怒、烦躁。
豁然,颜擎昀摔下自己的手,背对身去,“既然你醒了,你身上的伤口,自己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