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得又是酱汁小排还有吃剩的棒骨汤炖土豆。肉香味儿馋的村里的几个孩子在崔家院子外来回走了好久,一边抽抽着鼻子深吸着香味儿,仿佛和他们自己吃上肉了一般。崔家三个孩子已经被姜蜜抓着洗脸洗脚塞上了床。这是爹的屋,娘不在,三个孩子就嘟囔开了。“柳姐,霖哥,这一天天有肉吃跟做美梦一样,真希望那个女人一直扮演慈母呢?”
“爹爹说过,要居安思危,别忘了她以前是怎么打我们的。”
“嗯,小霖说得对,我这几天盯紧她些。”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崔景安推着轮椅进来,他换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领口微微的张开,显然是刚沐浴完,乌发上还带着水汽,一双黑眸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静。如今陷入窘境,也难掩他的风姿,剑眉星目,眉宇间却有一抹柔和,鼻若悬胆,口宛如涂脂却没有女子的妩媚。身姿如同挺拔的秀竹,宽肩窄背,端的一副风流体态。在坐上这轮椅之前崔景安就是在街上走着也有大姑娘小媳妇朝他瞧,有那频频回头的,也有那投掷瓜果,丢香囊的。“你们三个先睡,我在院中一个人静一会儿。”
三个孩子乖乖的躺好,自从爹遭遇了意外,他就经常一个人望月空叹,他们努力的乖一点,不让爹爹更操心了。崔景安吹熄了灯火,摸黑推着轮椅来到了院外。等到屋里传出三个孩子浅浅的鼾声,崔景安才推动着轮椅朝着另一个屋里去,每推一下,都代表了他的决心,他的唇角也紧紧的抿在了一起。屋里姜蜜本来就睡了,听到轮椅声她警醒的睁开眼睛。崔景安推门进来,她眼睛皱了皱,白日里被他掐着脖子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她手里已经拿着一把尖锐的剔骨刀了,这刀经过改良用来偷袭是最好的了,不过现在她是正当防卫。“大半夜的还想来杀我不成?”
姜蜜冷然出声。崔景安不作答,推着轮椅愈来愈近。姜蜜本想一个打滚下床的,但是身上的肉太多她根本滚不起来,还一不小心撞到了脑袋,“啊——”她没忍住惨叫一声。崔景安已经来到了近前,他伸出了手,在姜蜜被挤成一条缝缝的小眼睛下,解开了自己的衣襟,一步步的脱衣服。美男计!姜蜜眼神一转就知他心思,但是眼神还是忍不住在崔景安身上瞟着。因为受伤做轮椅,原本肌肉线条分明的腹肌变得若隐若现,但是隐约还是能瞧出来有八块,这人鱼线直入衣物里,阻挡了姜蜜的视线。“你往日不是最馋我这身子嘛,今日我心甘情愿奉上,只要事后帮我治疗脊骨,我自当会用这副皮囊报答你,予取予求。”
崔景安扯着嘴角,笑得有几分邪气,眼神却放空,并不看眼前的姜蜜。姜蜜掐了掐身上的肉,痛让她天灵盖窜起凉意,在崔景安眼里不过把自己当一个恶心的女嫖客,他愿意出卖肉体,她咋的就要当女嫖客。天下美男千千万,咋也不能找个想要要自己小命的。姜蜜在末世学到的真理便是,只有活着一切才皆有可能。“哦,予取予求?崔景安你都坐轮椅了,你还行不行啊?”
姜蜜的一指弹朝某处一指,脸上抖了抖肥肉,带着不屑的笑。崔景安额头青筋曝气,眼前的女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的怒火。有求于人,他必须忍。“并未伤及那处。”
崔景安声音清冷如山间清泉,为了似证明他自己,轮椅又靠近了姜蜜几分,都能见到他肌肤的莹莹光泽。姜蜜吞咽了口唾沫。她在床上往后缩了缩,又道:“就算你还行,你这双腿无力……”“你上来。”
干脆果决的一句话。姜蜜额头都冒了热汗,不愧是大反派,这么随便就愿意牺牲自己的肉体,而且说起骚话来还是一套一套的。说着,崔景安还凑了进来,睫羽如同小扇子一般的遮盖在眼睑处,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只是他垂在宽大袖子中修长的指尖处已经捏上了一根银针。针尖淬了毒。只要姜蜜凑过来,他的毒必然会叫她乖乖听话,他崔景安从不等人施舍。姜蜜的眼神都快挪不开这张俊俏的脸了,她指尖都有点微微的轻颤,美男计果然要命,她感觉自己的唇都有点干了,想要尝一尝他嘴里的甜。“咚,咚,咚!”
门外又传来了砸小石头的声音。“呀,我的姘夫来了。”
姜蜜激动的站了起来,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差一点她就要被美男计套牢了。她从床上重重的蹿到了地上,一直和崔景安保持半米的距离。一边往外走,她一边道:“崔景安,你若是安安稳稳的,看在孩子的份上我迟早有一日也会给你治好的。但是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你如果一再想弄死我的话,那你最好考虑下孩子们会先没爹还是先没娘。”
自信又张狂的声音。崔景安背对着姜蜜,脸色恢复了阴沉之态。他将毒针收好,穿好衣服,暂且歇了要杀了姜蜜的心思,这女人已经不是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姜蜜了。她比自己估算的更加聪明。姜蜜已经到了院外,徐大牛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还左顾右盼的,生怕发生昨日里将他当贼的事儿来。“蜜儿,走!”
姜蜜扫了一眼徐大牛,他身上背了一个包袱,瘪瘪的,瞧着也就是摆个样子。她心知肚明觉得原主可悲的很,和丈夫离心,孩子们也恨不得手刃她,这姘夫也不是真心的,啧啧。现在姜蜜是她,她定然不会跟这徐大牛走的,刚才的美男计她都忍不住了,更别说面对眼前的丑东西,她清醒的很!“大牛哥,我这嫁妆放在那个残废的床板下的暗格里,被他日日夜夜的看着。我今晚没找到机会下药,要不我收拾了东西就出来,钱不钱的不重要,咱们两个在一起,苦日子也能过成甜的。”
“不行!钱很重要,咱们以后租房子要钱,给你买漂亮衣裳穿买头花戴也要钱,这嫁妆一定要拿回来,今晚走不了就明儿。”
徐大牛摩挲着手,安慰自己好事多磨,他且再耐性等一日,这一对金手镯,璎珞项圈,怕是能值个百两银子。“成,那我明儿在他的饭食里下药。”
“那好。”
徐大牛要走却发现被人拽住了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