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快点找到云栀先生,姜蜜特别留意那些上年纪的顾客,即便走在街上也是如此。可一连十来天过去,姜蜜并没有看到云栀先生的影子,甚至连跟云栀先生长得相似的老人都没有看到,这样姜蜜的心中有些郁闷。先前云栀先生在九里坡住着的时候,姜蜜对他也进行了仔细的观察,依照自己的判断,这个人绝对会来铺子里买烤鸭。一直没有动静,姜蜜猜测,可能这个时候云栀先生并没有在京城,又或许被什么事情耽搁了。“酒香不怕巷子深,我的烤鸭店在这里摆着,就不相信你不来。”
自言自语完毕以后,姜蜜目光当中也露出了一丝坚定。铺子里的伙计倒也勤快,再加上这里的活套并不多,还能吃上烤鸭肉,几个伙计干起活来越发卖力气。看到姜蜜走过来,几个伙计纷纷走向姜蜜。“掌柜的,有什么活计让我们干?三十只鸭子卖完以后,我们把地都拖了两遍了。”
姜蜜笑着摇头。几个伙计心中暗自庆幸,这可真是找对了好掌柜的,不仅心地善良,而且干活还清闲,给的工钱又不少,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几个伙计相互看了看,脸上甚至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来。其中有一个人首先站出来说道:“掌柜的,咱们不是那偷奸耍滑的人,你给这么多工钱,我们就干这么点活,心里过意不去呀!”
听那人这样说,姜蜜突然开口说道:“铺子里的活计就这些,不过你们倒是可以帮我一个忙。”
“啥忙啊,有什么事情,掌柜的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绝对不说二话。”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再次开口。姜蜜看着他们说道:“是这样的,因为咱们铺子每天卖出去的鸭子数量并不多,一天下来,来的顾客顶多也就百十来个,你们帮我注意一下老人。”
伙计们脸上都露出疑惑之色,随后听姜说出云栀先生的体态和特征,大家都点了点头。有人甚至还重复了一遍,生怕自己忘记些什么。对于大家的这一番热情,姜蜜也非常感动。这天早晨,像往常一样,店铺门口排起长队,有人估摸着自己买不到鸭子,便主动离开。卖到二十来只的时候,姜蜜坐在椅子上开始看向门外。突然,姜蜜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伙计,来一只烤鸭。”
云栀先生!姜蜜心中猛的一惊,迅速朝着那个声音的来源看去,凭借着自己对声音灵敏的感知程度,姜蜜断定这个人绝对是云栀先生无疑!可让姜蜜感觉到惊讶的是,屋子里并没有云栀先生。眼看着有人拿着一只鸭子要走出去,姜蜜快步上前,直接将其拦住。“先生请留步。”
那人一愣,眉头皱了一下,脚步倒是停下来了脸却别向了一边。“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姜蜜直接看向那个人的脸。那人长得和云栀先生不一样,身形倒是差不多,只不过云栀先生身形佝偻了一些,眼前的这个人跟云栀先生比起来,倒像是他二十年以前的模样。仔细的辨别了一下眼前这人,姜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能在京城相遇,确实是幸事,先生难得来我这小店一趟,还望先生休息片刻。”
“掌柜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把话说完以后,那个人接着又要离开,姜蜜突然提高声音开口。“先生对于我家相公的恩情,我家相公铭记于心,我们夫妻二人自是不会忘记,云栀先生,近来可好?”
问话的时候,姜蜜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人的脸。果然,此话一出,那人的神情果然变了,先是震惊无比,随后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下来。这个时候,三十只鸭子已经卖完了,铺子里已经没有几个人。姜蜜请那个人坐下,那人也没有推辞。将烤鸭放到桌子上,那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以前跟崔景安相处的时候,自己都是易容以后才与其见面,而且大多数也都是晚上,一连几年崔景安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可没有想到,今天露出本来面目以后居然让他的娘子给认了出来,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老天爷故意安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个人首先开口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京城的?不是说让你们远离京城?”
姜蜜垂下眼眸,淡淡的说道:“先生,我们也想平平静静的在九里坡生活,可天意如此,谁也拦不住。”
话刚说到这里,崔景安突然走进铺子。看到姜蜜正在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说话,崔景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总觉得面前那个男人有些熟悉,可崔景安却想不起是从哪里见过了,于是,崔景安的目光当中也多了一丝疑惑。姜蜜对这崔景安招手,目光当中的笑意掩饰不住,一对小梨窝若隐若现,“相公快点过来,我们看到故人了。”
“故人?”
尽管心中疑惑,可崔景安还是来到那人跟前。仔细看了一下面前的人,崔景安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云栀先生?”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对面的人也不好意思再隐瞒什么,“既然被你们两口子识别身份,我也无话可说了。”
崔景安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随后问道:“先是为何这种打扮,还是说,以前先生与我见面的时候,都是在易容?”
那人再次叹气,随后开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那人说完便站起身,崔景安看了姜蜜一眼,姜蜜点头,随后那人便跟崔景安一块离开了。坐在椅子上,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姜蜜越发的感觉事情有些不同寻常。身为崔景安的恩师,云栀先生交给了崔景安很多,可以说崔景安这一生的本领都是从云栀先生所授。可他为什么要乔装打扮?难道事情有更大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