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庭让见战马驮着贺令图冲出重围,绝尘而去,这才放下心来。眼看辽国兵将蜂拥而至,刘廷让挥舞银枪,冲入辽兵之中。
刘廷让不愧是统帅三军的元帅,只见他银枪舞处,辽兵将士一个个血溅沙场,跌倒尘埃。
刘廷让见血路杀开,急忙纵马突围。扬鞭催马,疾驰而去!
谁知刘廷让行不多远,突然斜刺里冲出一骑战马,迎面拦住刘廷让的去路。
刘廷让仔细一看,来人竟然是辽国名将耶律斜轸。只听耶律斜轸笑道:“刘庭让!你乃堂堂的宋国元帅,此时急急如丧家之犬,好不狼狈啊!”
刘庭让眼见宋兵溃不成军,大势已去。此时又见耶律斜轸发难,刘庭让更不答话,一杆银枪如雨点般向耶律斜轸刺去。
耶律斜轸见刘庭让枪法迅猛,不由暗叫一声“好!”,随即抖动三尖两刃刀,和刘庭让战在一处。只见他们一个似蛟龙出海,一个如猛虎下山,直杀得难分难解,天昏地暗!
刘庭让毕竟激战一日,身上早已多处受伤,又和耶律斜轸激战许久,如何能支持得住?耶律斜轸瞅一个空当,三尖两刃刀如旋风般刺中刘庭让左肩。
刘庭让大叫一声,险些跌下马来。
耶律斜轸一抖三尖两刃刀,三尖两刃刀夹着劲风,如闪电般刺向刘庭让的心窝。
刘庭让想要躲避已不可能,想要提枪自保,无奈左肩之伤,深可见骨,此时血如泉涌,疼痛难忍,根本连枪杆都提不起来。眼见耶律斜轸猛刺过来,刘庭让暗叫:我命休矣!
正在这时,突然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只听“当”的一声,耶律斜轸的三尖两刃刀被打偏到一边。
刘廷让定睛一看,竟然是贺令图重返战场,挥枪扫开耶律斜轸的兵器。
贺令图一枪扫开耶律斜轸的兵器,对刘庭让叫道:“元帅!我们已经被辽兵包围了!快走!”
刘廷让高声喝道:“贺将军!你既然已经逃离战场,何必又舍身犯险!前来救我!”
贺令图高声道:“元帅身负三军重任!我贺令图岂能弃元帅于不顾!独自逃命?”
刘庭让闻言闻言心头一热,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狠狠一抽马背,战马嘶鸣,负痛狂奔而去。
刘庭让于马上依稀听到身后厮杀之声大作,急忙回头一看,只见杨重进不知道什么时候前来,此时正和贺令图正合力拦截耶律斜轸。
贺令图和杨重进见到刘廷让回头,急忙气得大叫道:“元帅不必管我们!快走啊!快走啊!”
刘廷让自知此番如若返回,必定难以全身而退,虽然不忍弃爱将远逃,但是看贺令图和杨重进气恼的样子,知道自己如果回头必被他二人埋怨。因此刘廷让只得一狠心,用力狠抽马背,战马一声嘶鸣,扬蹄狂奔而去。
耶律休哥远远观战,见刘廷让远逃,急忙一挥手,大喝一声:“放箭!”
顿时箭如飞蝗,向贺令图和杨重进射去,只听一声惨叫,贺令图和杨重进双双被射于马下。
辽兵蜂拥围上,把贺令图和杨重进双双绑了。
耶律斜轸从身旁的达烈哥手里拿过铁弓,搭箭拉满,瞄准了远远逃去的刘庭让。
“且慢!”耶律休哥急忙用手压下耶律斜轸手里的弓箭,低声道:“宋军主帅不能打死,要活的。”耶律休哥说完,翻身跃上马背,带领爱将达烈哥和萧打里,纵马去追刘庭让。
耶律斜轸自然带领辽兵辽将尽俘宋军残部。
此时狂风渐止,寒意更浓,天上竟稀稀落落的飘起雪花来,不久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扬扬,顷刻之间覆盖了大地,掩没了路径。
刘庭让伏在马背上,任凭战马一路狂奔,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身在何处。刘庭让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竟然跌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