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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只要弹琴,就能忘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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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咲在走廊上找到了蹲在地上,缩成小小一个球的牧野。欧阳咲猛地拍了一下牧野的肩膀,略带嘲笑地说:“你刚才在化妆间和我说话的时候不是还很狂吗,现在怎么还害羞上了?”

牧野回头看了看咲学姐,啥都没有说,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埋怨,似乎在说:要不是你带我来这个破聚会,自己才不会变成这样!欧阳咲平静地说:“你不用担心太多,梁司这个人不要看他平时没正形,但他心里是非常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你让他保密身份,他这一个月真的没有说出去。刚才的也就是一次意外,梁司他那个不过脑子的性格也不会放在心上的。来吧,我和你出去走走。”

听见咲学姐的解释,牧野站起来,跟着咲学姐去逛邮轮。她俩来到大厅,大厅舞台上有架钢琴,上面写着欢迎演奏。咲学姐听说牧野学钢琴有十几年了,便说自己想听牧野弹琴,让牧野上去弹一曲。在钢琴面前,牧野大方自然地走上了台,刚才的惊恐和尴尬也一扫而空。短暂的准备之后,牧野开始思考弹什么,游轮上人员复杂,除了同学校友,还有很多父母带着孩子来暑假游玩的家庭,要选一首适合所有人欣赏的曲子还挺难。所以牧野就先弹了一首烂大街的《献给爱丽丝》试试水。这次牧野成为了主角,而欧阳咲成为了台下的观众。咲学姐看着台上的牧野,心里想着今天的礼服还真没选错。另一边,梁司也感到了尴尬,在舞厅里待不下去了,也就走了出来,在二楼的走廊上看见正在弹琴的牧野。一曲过后,台下聚集了好多人,也有很多孩子。台下的人都开始鼓掌并齐声说着:“安可,安可。”

这样的欢呼声引得很多人在二楼的走廊上也往下看。牧野微笑着站起身向观众鞠躬,看到台下的孩子们,就再弹了一首《小星星变奏曲》。台下的欧阳咲,突然觉察到牧野并非像他父亲描述的那样除了成绩好,其他一无是处。而是她的闪光点很难被发现,很少经历社交场合的牧野没有自己那样挺拔的身姿和端庄的走路姿势,但她在台上的所有动作都透露着对观众的亲和。欧阳咲虽然没有练过钢琴,但她知道演奏者在台上按下去的每一个键,都包含着背后无休止的反复推敲和训练。而回想自己的过往的经历,虽然自己也是经过训练才有现在的仪表,但和牧野在钢琴上付出的时间和努力也是完全不能比。向东,费珂觉察到久久没有回来的梁司,便出去找他了。等他俩找到梁司的时候,他正看牧野看得入迷。都站在梁司身后了,梁司都没有察觉到。第二首曲子比较长,等牧野弹完也已经是八点半了,但人群依旧没有散去,牧野向观众解释时间不早了,自己就再弹一首,最后一首曲子弹的是德彪西的《月光》。这也是欧阳咲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听钢琴曲,之前大大小小的音乐会也参加过,但都是有社交任务的,所以也没有这个机会让自己完全地去欣赏音乐,而今天牧野倒是给了她这个机会。她看着在台上放松的牧野,觉察到牧野并不是不会社交,也不是对社交有排斥,她的社交只是太纯粹了,她不喜欢让社交掺杂了太多摸不透的人心叵测,这也就是为什么牧野与亓官文明明来自社会阶层的两端,却能维持十多年的友谊的奥秘。牧野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建立属于自己的人际关系,当她像自己一样站在社交中心的时候,也能像自己一样大放异彩。牧野弹完后便自然地向观众挥挥手,走下了舞台,来到欧阳咲身边,开心地说:“回房间了。”

欧阳咲却说:“才九点不到,不再去其他地方玩会儿吗?”

牧野一向很守规矩,说:“回去洗漱就快九点半了,然后再看会儿书也就差不多了,而且我还没有鞋。”

欧阳咲笑了笑,说:“也对,回去吧。”

这一晚牧野让欧阳咲完全看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富家千金,觉得牧野这样纯粹做自己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没有必要像商场里的人那样个个两面三刀,也开始反思当时牧野父亲对自己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对有几分错。当牧野和欧阳咲都走远了,梁司还在看着钢琴发呆。向东猛地拍了梁司的背,说:“我们的纯情大男孩这是情窦初开了。”

梁司被向东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后面还跟着俩人,立刻不耐烦地否认,之后也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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