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他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拳头,指甲钻进去肉里。然而他的面上,却还是得挂上笑意。而高台之上,还坐着一人,她的目光如水,似乎是习惯了伪装,她的表情平淡,面带微笑,死死的盯着那人端着的那一碗血水。楚离此时不能表现出来任何异样,因为她知道皇后的计划。“鬼族圣女,擅于占卜,长于医术,可感世界瞬息之变化,可活死人,肉白骨。”
“而朕,却发现所谓鬼族圣女实乃妖物,饮鬼族妖女之血,人便会变的刀枪不入,同时长于攻击!加以驯化便会成为一支可供驱使的敌不可挡之师!”
“所以圣女必不能流落于民间,若是有心怀不轨之徒,利用这鬼族妖女之血脉,炼化军队与我北国抗衡,那便是我泱泱大国之不幸!”
“而朕,已得一批鬼族妖女血脉驯养之师,朕相信,假以时日,我北国定能利用这妖女血脉,一统天下!”
皇后开口,此时的她,是整场的焦点。而她说这话,也是为了给在场心怀不轨之徒的警告。她的话音落下,有几十人从不远处竟然直接是冲了进来!那些人一个个身材高大,不,应该说是魁梧,他们一个个看上去足足都有两人高,那身形足够和一颗百年古树媲美。每走一步,他们几乎都是震的这地晃晃悠悠的。“这,便是朕耗时半月,以鬼族妖女血脉训练出来的军队。”
皇后极为骄傲的开口。她的一个眼神,那军队为首的人,就像是武术表演一般,竟然直接一拳,将一个官员的脑袋锤碎!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吓的喊叫起来,一个个惊恐的看着刚才被那人打死的官员。只见他的脑袋就像是一张带血的纸一般贴在地上,可见那人力道之大。“各位稍安勿躁。”
皇后却是不紧不慢的站直了身子,身上的金黄色龙袍似乎是愈发的耀眼闪烁。“朕说过,鬼族妖女长于占卜,朕已查实,兵部侍郎陆大人,豢养私兵,意图谋反,今日之举,乃是替天行道!”
“念今日是朕登基之日,陆大人之过错既已自食恶果,便罪不及家人。”
皇后似乎是很享受这种如神一般站在最高点制裁别人的感觉。“陛下英明!”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跪下来,他们的声音在颤抖,或许这样的臣服不是出自真心,而皇后也能感觉到他们的恐惧。而这,就是她想要的……今日她所作所为,不过是树立威信罢了,所有挡她路的人,都得死。至于所谓兵部侍郎谋反,她说是,便是了,谁让她是胜利者,谁让她才是那个制定规则的人。尽管兵部侍郎向来恪尽职守,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谁让他站在她的对立面呢?所谓占卜之说,不过是她想要除去他的借口罢了,而他的死,也是让朝中其他见风使舵的老臣,乖乖收心。“平身。”
皇后说着,重新回到座位上。只是她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可能根本就没有注意,此时的席间少了几人。……“楚离,这样真的可以吗?”
孟英接过钥匙的手都是在颤抖,她盯着楚离,她分明是在害怕。“孟英,相信我。”
“这是安安囚车上的钥匙,我在姑母的酒中下了迷药,宴会结束后她会昏睡一段时间,你在这段时间内带着安安逃走,越远越好。”
孟英说着。“接下来我说的,你都要听好了。”
“姑母为了隐藏安安踪迹,等安安囚车到这里的时候,会安排少数人转移,这个时候耳目少,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楚离按住孟英的肩膀,认真的叮嘱道。“可我们不会武功,就算只有几个人护送,我们两人我们也不是禁卫军的对手啊。”
孟英从没有想到,事情有一天竟然会发展到劫囚的地步,这件事情对她这个一个墨守成规的世家小姐来说可不是什么易事。“说不定,说不定我们一起去求一求皇后,告诉她安安不是妖女,说不定……”孟英无法理解,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何安安一夜之间成为了众矢之的。“孟英!”
楚离摇摇头,认真的盯着她。“皇后她虽是我姑母,可她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绝非善类,她是不可能放过安安的。”
“至于禁卫军,我自有办法。”
楚离话罢,便是准备离开。“我们走了,那你怎么办?”
“要是皇后发现是你做的这件事,她肯定会……”孟英攥紧了钥匙,一把抓住了楚离,她从未这般迷茫恐惧过。“放心,她再怎么也是我姑母,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楚离的面上挤出来一抹笑意,努力让孟英安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渐渐拉下帷幕,而此时天边已经开始泛起来让人觉得疲惫的夜色。皇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是瞬间觉得头晕目眩,想要努力清醒,却是最终重重的倒在椅子上昏睡过去。楚离赶紧是派人将皇后扶回寝宫,而自己却是直直的朝着叶安安囚车离开的方向过去。“各位大人请留步。”
“陛下今日高兴,说要给各位赏银,各位请去偏殿领吧。”
楚离对着那些看押囚车的禁卫军开口。“这……”其中带头的禁卫军看着楚离,面露难色。他认识楚离,他可是皇后身边的红人,一夜从无名小卒升为一人之下的监国,可见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楚监国,这兄弟们要护送这妖女,若是离开,怕是……”那禁卫军开口。“怕什么,我替你们看着,还能给她放跑不成?”
“况且陛下赏赐,先不说数量足够你们半年奉银,若是你们不去,陛下要是以为你们是,眼高手低故意怠慢,看不起那些碎银怪罪了下来……”楚离话到这里已经不言而喻。“监国所言极是,你,去跟监国领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