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训练与对抗赛,让我们几个累的不行,星期一上课时,我竟然第一次趴在书桌上打起了瞌睡,由于不是在联乡中学,所以上课老师并没有惯着我,而是直接让我在教室门口站了大半节课,说实话,我这人心气很高,纠结中有好几次都想愤然离开,好在最终是理智占了上风,我并没有做出傻事。接下来的日子里,田校长在学校专门成立了一支11人的校园足球队,经过与省校的那场对抗赛,县附一中正在尝试走一条不同寻常的体育路,好在田校长是一把手,他的建议并没有过多的人反对。如此一来,我们的训练也比以前多了,每隔两天就需要利用晚自习去练球,由于新吸纳进来的都是新面孔,很多同学都是第一次接触足球,连最基本的带球都做不到,更奇葩的是,队中竟然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同学,虽说是作为替补训练,但他取下眼镜连路都走不稳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摇起了头。反正,我对这样的球队不抱希望,更谈不上有什么兴趣,毕竟就凭我们这些临时凑起来的业余学生,能有什么作为?再说,还有一年,我们就该初中毕业了,这么短的时间,又能做些什么?但是出于对田校长的尊敬,当然,还有我那该死的自尊心作祟,我只能勉强自己接受每天的训练,我可不想因为这些破事被退回联乡中学,虽然是从24岁穿越回来的,可我依旧面子薄,再说,刘菲在我心中已如一道坎,一年,一年后的马拉松较量,我定要破了这魔障,跨越这道坎!在各种奇怪的因素下,我只能咬紧牙关,并利用更多的空余时间练习体能,我知道,人生在世只有自助,上天并不公平,也不会眷顾如蝼蚁般的生命,我虽不是金子,可是我依旧坚信:人定胜天!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想起与秦戈间的一年之约,彷徨无助的内心,总会燃起斗志昂然的激情,假如输给只是初中生的秦戈,我这面子怕是挂不住了,回到2002年的我,除了学习上的回炉,生活与成长何尝不是另一次回炉。不知不觉中,时间如指尖沙般流逝,恰巧家里的老房子准备修缮重建,我曾多次劝父亲将钱用在县城买地基,建门面房出租,这样才能钱生钱。那时的县城新区还是一片荒芜,只有穿越回来的我才知道以后的发展多迅速,一开始,家人对我天马行空的想法搞的一头雾水,都是置之不理,后来,也许是我不停的软磨硬泡,又或者是父亲觉得我是为在县附一中读书回家,找个近处,总算是搁置了老房的修缮,在亲戚间的东拼西凑下,买了两个门面房的地基指标,我清晰记得,那位置还是我去挑选的。现场登记的房管局阿姨一个劲的夸我眼光独到,而父母却对我选的位置直叫心凉,因为,那是新区中心的一片荒芜地,虽临近国道,但距老城区远了不少,父母原本的想法,是在老城区附近位置选择地基,而我,直接拉到了一公里外,这怎能不让老人担心,好在我一直坚持,父母也是拗不过我,只好妥协,因为距老城区比较远,地基补助这一块县政府也给了不少实惠,比如,砖块、混凝土、钢筋等,由县政府统一采购,并且半价给我们。这让我们在建造门面时省了不少心,于是,父亲又厚着脸找亲戚朋友东挪西借,总算是湊够了两间三层小楼的建造费用,用父亲的话说,这是他舍了全家的脸面,也提前预支了我的大学开支才湊够的,也就是说,家里以后如果没有什么好的进项,将来就算是我考上大学,家里也没钱负担。我自是不以为然,因为我知道,用不了三年,这两个门面就能为家里产出不小的进项。转眼间就到了期末,今天何老师通知,下星期二就要期末考试,这意味着我穿越回来的第一学期要结束了。可能是学习任务比较紧,田校长取消了接下来几天的训练,我原本以为他是在调整教育方向,毕竟对作为学生的我们来说,学习永远是放在首位。可是,我还是忽略了他对足球的执着。期末考试,从星期二一直考到星期三,下午我们交完卷子后,各自都欢天喜地的准备收拾行囊回家时,却被覃主任告知,一个星期后,我们校园足球队,要回校进行为期15天的集训。面对这样的通知,矢奇与林栋他们叫苦连天,毕竟,少年的天性,谁不想在暑假偷懒玩耍。好在有一个星期的休息缓冲,我也想在县城转转,顺便看看门面房的进度。于是我直接从学校去到工地,因为是自家的房屋建造,晚上父亲都会在那里守夜,房子已经建到了第二层,父亲在一楼用帆布临时隔出了一个房间,我也算第一次住进了自己的新家,这在我以往的记忆里却是没有的事。休息的七天时间里,我除了在县城转悠两天,其他时间都是在家里,主要是提前把暑假作业做完,省得到时手忙脚乱。经过一周的休息,等我们到学校集合时,却没有看到田校长,出乎意料的是由覃主任和体育老师对我们进行体能训练,连续三天,早上一个小时,上午和下午各两个小时,虽然总的时间不多,可对于初中生的我们来讲,训练量还是不小,如果在这个年龄伤到身体,那对今后的人生是一辈子的影响。虽然在一起训练有一段日子,但大家基本上都是混了个脸熟,除了我与矢奇和林栋这样的同寢,没有人愿意过多的去了解伙伴,这让训练更像是一个大杂烩,毫无集体可言。当训练进行到第四天的时候,田校长终于露面了,随行而来的有一位不修边幅的眼睛男,面相文邹邹的,那头发凌乱的如鸡窝,胡子拉碴的,最奇怪的是,他身上还有一股酸味,让人忍不住的跟他保持距离。田校长似乎并不太在意,只是跟我们介绍道:“这是我曾经的队友:曾定安!也是我专门请来辅导你们的教练,从现在开始,今后你们一切的训练科目,都有曾教练负责,希望大家服从管理,练好球技!”
简单的介绍后,田校长便转身离开了,留下呆若木鸡的我们,好一会儿,我们才缓过神来,矢奇率先忍不住的嘀咕道:“我靠,这是哪一出?随便找个大叔,就说是我们的教练,这球还怎么练?”
他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人附和,覃主任见状忍不住的打起圆场:“你们几个兔崽子!田校长的队友可都是准国脚,有这样的前辈教导,你们有啥不满足的?”
“切!什么准国脚!就是一个邋遢大叔,跟我们伟大的田校长那可不是一个档次。”
林栋这话说的不痒不痛,却让覃主任一时无法反驳,毕竟他也不敢当众说田校长的坏话。而这时,那邋遢大叔竟直接走入球场,将球扔给林栋,单指指向他与矢奇,并做出一个轻蔑的挑衅手势,说道:“你们两个一起,试试将我过掉!”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虽说我们对足球还没有过深的了解,可是一防二,毋庸置疑,绝对是无法做到的,这近乎自杀式的挑衅,立时燃起两个小伙子的斗志。林栋嘴角上扬,拍了拍一边的石奇,又看了看眉眼紧锁的覃主任,用胳膊捅了一下我说:“凌凡,记得别吝啬你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