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了,让我去死吧!”
一声怒吼,许大嫂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大嫂,你这是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干嘛想不开啊?”
希洛洛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将许大嫂给控制住,连拉带拽地就要往屋子里走。“清风,清风。”
希洛洛这么一喊,屋子里几乎所有人都醒了,出了许老二白天干活太辛苦,此时还在打呼呢。“哎呀,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睡,快点起来。”
许二嫂生气地白了丈夫一眼,忙把对方给拽起来。“嗯?媳妇,怎么了这是?”
许老二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一只眼睛眯着,一只眼睛半睁地看着许二嫂。“你说怎么了?洛洛和大嫂不知道发生什么,两个人好像在屋外吵架呢。”
许二嫂说着就麻利地穿好衣服下了床,推开门往出走。“洛洛,怎么了这是?”
看看希洛洛,再看看旁边的浑身湿漉漉的大嫂,许二嫂不明所以地问道。“二嫂,大嫂她要跳河,幸亏被我看见了。”
希洛洛到现在心里还慌着呢,本来这大哥的死就和自己有点关系,这要是大嫂也死了,她可就没法跟大家交代了。“大嫂,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呀?生意不行就不行呗,好好的,跳什么河呀。”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穿好衣服出了门,许清芸哀怨地看了她大嫂一眼。“这可是咱家最后一点银子啊,这店没了,咱们明天吃什么都不知道。”
“大嫂,瞧你这话说的,我和老三去扛大包,明天下午不就发工钱了。再说了,就算没有,芸子去山上采点蘑菇也够咱们扛一顿饭。”
不管出了什么事,许老二好像总是那没心没肺的人,遇到什么困难都乐呵呵的。这一点希洛洛还是很佩服对方的。“是啊,大嫂,这命可就只有一条,你今天一冲动跳下去了,鸿鸿可怎么办?”
希洛洛顺着大家的话往下说,看着许大嫂的样子好像有所触动。“娘!”
许思鸿也很有眼力见地冲过来抱着自己的娘痛哭。“我的儿。”
许大嫂这下可真是后悔了,她当时万念俱灰,什么想法也没有了,现在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的男人还给自己留了一个孩子。“好了,大嫂,大不了你就再回到那个饭馆去干呗,没啥大不了的。”
看着母子两个抱头痛哭,希洛洛这心里也不落忍,忙给对方顺气拍背。“我知道错了。”
许大嫂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这才又冲着各位鞠躬道歉。事情解决,大家也就赶紧又去睡觉了,希洛洛这两天帮会和药摊的事情都催得紧,搞得她分身乏术。许老二和许清风倒是不知道最近的活轻松了,还是他们已经适应了,不像前几天那么难熬了。最清闲的要数许二嫂,她作为小姐的绣娘,自然是不用干一般端茶倒水的活计的,但是做衣裳又不是天天都要做。旁的时候,她大多都是同小姐一起说说中原那边的事情。“呦,您这尊大菩萨怎么来我这个小庙了?”
老板娘看着许大嫂灰头土脸地站在客栈门口,忍不住讥讽道。“老板娘,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许大嫂今天却显得格外好说话,一张口就是道歉直接让老板娘不知该如何接话了。“你……吃错药了吧?”
老板娘不太适应地又问了问。“我的饭馆倒了,全家的银子也让我折腾光了,我知道我没脸再来找您,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去处了,求您,收留我,工钱少一点也没事,最起码能让家里吃上一顿热乎饭。”
一向傲气的许大嫂终于也学会了低头,这次的打击彻底击碎了她的自尊心,但同时坚韧也在慢慢地成长起来。“毒株的事情抓点紧,急着用呢。”
希洛洛正在看各种有关毒药的记录,就被邬勇走上前催促。“知道了,这不是正在弄呢嘛,我是大夫又不是巫医,总得学一学。”
希洛洛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一天天的,跟个催命鬼一样。“你们大夫既然懂怎么救人,那肯定也懂怎么杀人啊。”
清冷地声音在希洛洛耳边响起,她只觉得邬勇好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切,谁告诉你的这些歪理。”
希洛洛心虚地顶了一句,假装低下头看书。其实邬勇说的没错,那药差一分一毫都有可能致人死亡。她也不是不懂这里的药草,只是在拖延时间,希洛洛侥幸地想着,要是邬勇不用她做毒药,那死了人就跟她没有关系。“抓点紧,不然……你家里人。”
邬勇扔了半句,勾着嘴角转身离去。留下希洛洛一人愤恨地看着对方的背影。“来来来,大家,快点吃,别凉了。”
一天过得也快,一家人就又聚在一起吃完饭。“二哥,你这哪来的菜?”
希洛洛看着桌子上挺丰盛的饭菜,多了一句嘴。“哎呀,洛洛,你就放心吧,二哥不偷不抢,保证没毒,行了吧,大家都快点吃啊。”
许老二说着便给几人递了筷子,见他这样说,大家也就不追问,埋头吃起饭来。但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里,许老二总是能带来各种各样的饭菜,但都是他们中原人的做法。“二哥,你这到底是哪里来的?”
许清芸也忍不住问道。“咱有的吃不就行了,这几天工钱还没有发,家里也挺拮据的,就当给孩子们改善伙食了,不好嘛?”
许老二虽然梗着脖子反驳,但是眼中不自在的神情却出卖了他。“清风,我总觉得不对,你和他同在一块干活,难道你就没发现什么?”
晚上躺在床上的希洛洛越想越不对劲。“没有啊,他平时都是和我一起干活,就是中午吃饭的那阵子,他总是要离开一会儿去方便,回家的时候他就说去后街拿一点东西。”
许清风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希洛洛,夫妻俩一合计事情就应该是出在许老二离开许清风视线的那两次中。“那行。”
许清风乖巧地点点头,“那我明天就着重看他这两次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