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蛮奴,裴云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可听到她是瓦匪的二头目后,却是意外了。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最紧张的莫过于是龚自宏,他是兵,楚蛮奴是匪,这是天生的死对头。他虽不明白楚蛮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这不妨碍他进行猜测。南山村才刚打退了瓦匪,她这个时候出现,很可能是不甘心,是想要来报复的。而且,看样子,是专门冲着裴云来的。如今的裴云,在龚自宏的眼里,就是一个宝贝疙瘩。心里自认为楚蛮奴会危害到裴云。要是自己帮裴云把她挡下来,就是有恩于裴云。对于自己的实力,自己有着信心,可一直没有机会发挥。再一个,自从手里有了刀,自己就一直手痒痒的。一想到这里,龚自宏拔刀上前,把裴云护在身后,一声叫喝道:“大胆匪徒,今天我要必将你绳之以法。”
楚蛮奴眯着眼睛看着龚自宏。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龚自宏。从身上的衣服,可以知道是一个士兵。但看形象,又和普通士兵不一样。作为专门打劫闵县达官贵人的人,楚蛮奴在闵县里有着讯息渠道。就这一会,她就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个人,八九不离十,就是龚家的龚自宏。看了一眼,就能猜出别人的身份,这听起来有点夸张。可术业有专攻。不要去怀疑一个职业人士的职业能力。已经知道对方是龚自宏,而不是普通的士兵。可对方都拔刀了,还说要把自己绳之以法。楚蛮奴嘴角拉扯出笑容,配合上她的脸,真的是要吓哭人。连多说一句废话都没有,抡起手里的宣花大斧就是劈落。宣花大斧是重的,数十斤的重量,让楚蛮奴也难以驾驭。楚蛮奴却没有要去驾驭宣花大斧,反而让宣花大斧带动自己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是,在这样的方式下,竟达到了某种平衡,楚蛮奴把宣花大斧舞出花。叮叮当当响。是刀斧的一次次碰撞。屋子里的空间就那么大,打着打着,两人就打到了屋外。一到了屋外,越发的不可收拾了,尤其是楚蛮奴,她的招式讲究的是大开大合,场地大了,就让她更能发挥了。她手里斧头每一次劈落,都能带出凛冽的风。每一斧头,都极具破坏力。真是让人想不到,她一个女人,战斗方式竟是这样的狂。反观龚自宏,做为一个男人,他只能被动招架,用手里的刀一次次挡下劈过来的斧头。而一味的防守是不行的,稍有不慎就要出事。可是,龚自宏却没能找到反攻的机会。本想着,楚蛮奴迟早是会累的。没料到,以斧头带动身体的方式,让楚蛮奴消耗的体力要比实际上少得多。龚自宏根本等不到楚蛮奴累,他的情况越来越危险,衣服的下摆更是被斧头削掉了一截。“少爷,我来帮你。”
严良平看不下去了,他加入了战斗。场面变成了两个男人对付一个女人。看起来是在欺负人,但也没人能说什么。这并不是什么决斗,也就没有什么公平。士兵对上匪徒,是不需讲究什么规则的。以一对二,在人数上,楚蛮奴就是劣势,可场面上,楚蛮奴还是占据上风,她不怕受伤,也不惜受伤,就和疯了一样,即便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她的眉头也不带皱一下。一个女人竟能压着两个男人打。如果不是出现意外的话。意外就是。有了严良平牵扯后,龚自宏就有机会进行反击。起先,反击的效果不大,直到一刀砍在了斧柄上。整把斧头上,最薄弱的地方就是斧柄。这一刀砍在了斧柄上,意外就发生了。咔嚓一声,斧柄被刀斩断了。失去斧柄,斧头在空中翻转,最后落在了楚蛮奴脚前。兵器被毁,楚蛮奴愣了一下。本来就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如今失去了趁手的兵器,还要怎么打?这是输了……可输的不是实力,输的只是兵器不如人。做简单的对比。都是用刀的。可龚自宏手里的刀是完好无缺,还把斧柄斩断了。反观严良平,他手里的刀在和斧头一次次交战后,是出现了一个个缺口。龚自宏和严良平分左右对峙着楚蛮奴。他们气喘吁吁的,却是不敢上前。是让楚蛮奴失去了趁手的兵器,可不代表她就失去了一战之力。楚蛮奴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斧头。斧头还是能用的,只是本来的及人高的长柄,变成了只有巴掌长的短柄,堪堪能握在手里。楚蛮奴看了一眼龚自宏和严良平。自己是输了,可自己真要跑,除非他们敢赌上命,要不然自己是跑得掉的。楚蛮奴真正担心的不是龚自宏和严良平,而是她曾在南山村感受到的危险。也就是上次在南山村感受到了危险,她这次才把兵器带上,没想到却遇上龚自宏和严良平。只能说真的是倒霉,一次两次的,这南山村总能让自己不得安宁。就在楚蛮奴思考着要不要跑的时候。“好了,都别打了。”
说话的是裴云。裴云一开口,形势明显有所缓解。虽然还是对峙着,但至少有了说话的余地。“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为何而来。”
楚蛮奴这次来南山村显然是有目的,真要打,也要先搞清楚她是什么目的。“我这次来,首先要多谢你的帮忙。”
“真是让我意外,郝志竟会死在你这里,他带来的上百个人,也一个没能回去,你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听到这话,最受震惊的莫过于是龚自宏。龚自宏不能淡定了,他本来以为瓦匪是被打退了,现在才知道是大错特错。郝志,瓦匪的大头目,他死了?他还带了上百个人,也一个没能回去?裴云之前说的是地震,是老天爷的功劳。难道是地震造成了房屋倒塌,正好把人全都砸死了。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老天爷也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