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为什么要把她也带过来啊？”

自己的老妈和沈明溪在前面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逛着街，他自己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其中一大半都是沈明溪买的。杨意真虽然已经四十多了，但是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两个是姐妹。今天是杨意真待在平原的最后一天，她说要好好逛一下，陈牧晚想着可以，正好自己好好陪一下老妈。可是，可是为什么她要拉上沈明溪啊！三人逛到了一家潮牌店，杨意真和沈明溪在认真挑选着衣服，陈牧晚趁着这段时间坐在沙发上，要好好休息一下。三人从九点一直逛到十一点，她们两个跟没事人一样，陈牧晚现在累的跟狗一样。他是真的想不通，明明就这点地有什么好逛的?“晚晚，你试一下这件衣服呗。”

杨意真把一件短袖递给他。陈牧晚看了一下，短袖是粉色，上面印着各种图案，花里胡哨的，自己是实在是欣赏不来，“不试，我不喜欢这种。”

“我看国外和你一样大的小孩都是这样穿的。”

杨意真嘟起了嘴，这件短袖是自己挑了半天才选出来的，她觉得挺好看的。“那你试试这件。”

杨意真又递给他一件，陈牧晚接过一看，这件倒是可以，短袖是白色的，只有右胸口有个英文标志，很简洁，陈牧晚还算喜欢。杨意真笑:“这个是你沈姐姐给你选的。”

“沈，姐，姐……”陈牧晚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明溪。沈明溪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摆摆手，一脸坏笑，眼中充满了挑衅的味道。从她的眼中陈牧晚读出来了四个字:快叫姐姐。陈牧晚:“……”“不喜欢，下一个。”

三人逛到下午两点多才回家，杨意真和沈明溪没有什么事看起来还是精力充沛，反观陈牧晚累的气喘吁吁，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沈明溪上楼收拾今天上午买的新衣服了，这次逛街直接把她两个月的工资花的光光的。杨意真轻轻的用指腹抚摸着陈牧晚的脸庞，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她现在真的有点舍不得，从陈牧晚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自己和他老爹就走了，一年内见不几次面，虽然现在可以视频，但是缺少的童年又怎么是几次视频可以弥补的。既然舍不得，那就……沈明溪看着满满一柜的衣服，心情很好，虽然两个月的工资没有了，但是漂亮的衣服变多了。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沈明溪才想来上午和杨意真逛的太嗨皮，午饭都没有吃。她记得陈牧晚把她研学前买的零食放在电视柜里面了。“好，下楼吃点零食先垫一垫。”

下到一楼，沈明溪刚进客厅，就发现陈牧晚躺在沙发上，杨意真半蹲在他的身旁，她用手捂着嘴，浑身微微颤抖，时不时发出轻轻的抽泣声。她叹了一口气，这种场景她在熟悉不过了……沈明溪走到杨意真的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姐……噗哈哈哈哈！”

杨意真赶紧捂着沈明溪的嘴，示意她小点声。沈明溪点了点头，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整个人和刚才杨意真一样，她轻声问道:“姐你这样是不是有点……”杨意真摆了摆手，“没事，明溪你要不要也来试试?”“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拿着。”

“谢谢姐了，哼哼哼……”陈牧晚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五点多了，他赶紧从沙发上爬起，自己老妈晚是上八点四十的航班，八点就要到机场，现在自己还没有做饭，完了，完了，完了！“妈，晚上你想吃什么吗？”

“随便。”

这顿饭，陈牧晚做的很快，也很认真。香菇炒肉、家常豆腐、还有点的外卖桥头熟肉。餐桌上，陈牧晚发现自己的老妈还有沈明溪一直在看着自己，俩人憋着笑。陈牧晚摸了自己的脸，你们俩个在笑什么啊，我脸上有东西？”

“噗，哈哈哈哈……”沈明溪实在是憋不住，彻底大声笑了起来。杨意真也因为沈明溪的笑声再忍不了也跟着大声笑了起来。陈牧晚:“……”“不行，我要去照一下。”

陈牧晚起身要去卫生间照一下镜子，看一下自己脸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她们两个笑成这样。“等一下等一下。”

杨意真拦住了陈牧晚，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笑，“不是你脸上有东西，是你沈姐姐给我看了一个搞笑视频，我们两个才会笑成这样。”

“真的?”沈明溪点了点头，“真的。”

“行，吃饭吧。”

饭后，陈牧晚在厨房洗着碗，杨意真和沈明溪在客厅里聊着天，因为厨房是半开放式的，陈牧晚能够看到她们两个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她们瞟自己一眼，就笑几声，陈牧晚有点搞不懂她们是什么意思。该来的总会来，一辆银白色的SUV停在了小院门口，杨意真就带了一个大的行李箱，从车上下来了一位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从杨意真手上接过行李箱搬到后备箱，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杨意真拥抱一下沈明溪，“谢谢你。”

“嗯。”

沈明溪也回抱了一下杨意真，虽然两人接触时间只有这三天，但通过这三天的相处，沈明溪真的很喜欢杨意真。“晚晚……”杨意真看着一直在低头的陈牧晚，揉了揉他的头，“要乖乖的，明白吗？”

陈牧晚没有回答，一直在低头玩着手机。“唉……”杨意真叹了一口气，脸上又重新挂起来笑容，她挥了挥手，“晚晚、明溪，我走了啊。”

“妈……”太阳已经彻底西落，留下的只有天边远处的青灰色，街道的路灯开始亮起。一直低着头玩手机的少年抬起了头，他生的很好看，眼眸清澈通亮，他温和一笑，嘴唇微微上扬，“妈，母亲节快乐。”

“噗……”“哈哈哈哈哈哈……”离别的气氛因为杨意真的放声大笑彻底荡然无存。陈牧晚看着都笑出眼泪的老妈，一脸懵逼。身旁的沈明溪也开始笑了，就连站在车旁的司机陈牧晚都感觉都在憋着笑。“晚晚……”杨意真擦一下眼角的泪，温柔的摸了摸陈牧晚的小脸，“噗，哈哈哈哈哈……”陈牧晚:“……”杨意真走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她是哈哈大笑着离开的。回到家里，陈牧晚和沈明溪坐在沙发上，沈明溪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找了部电影看了起来。陈牧晚盯着电视上播放的画面，总感觉忘记了什么事，“沈明溪……”“叫我沈姐姐，OK?”陈牧晚:“……”“我总感觉今天有什么事给忘了。”

“今天周日能有什么事。”

“周日！”

两人缓缓扭头看向对方，下一秒瞬间大惊失色。“周考！”

他们想起来被遗忘的事情。陈牧晚将车蹬的飞快，平时七分钟的路程，今天四分钟就蹬到了学校。沈明溪没有车，平日里都是坐公交或者步行上班，周考虽然不用班主任监考，但是班主任必须在学校，这样是为了万一学生出了问题，好第一时间和家长联系。陈牧晚停好车，他一路小跑，终于在第二节晚自习上课铃落下前，到达班门口。陈牧晚喊了声报告推门而进，首先映入眼帘是坐在讲台上一坨巨大的黑东西。“今天不是考化学吗，为什么是你监考。”

“你已经迟到了五十分钟，没资格问这些。”

王洲缓缓扭头看向门口，神情严肃，语气带了点责备，“噗，哈哈哈哈哈哈……”下一秒，笑的跟花一样。台下正在写题的学生被王洲的笑容吸引，纷纷抬起头看向门口。“哈哈哈哈哈哈……”下一秒笑声沸腾。“哈哈哈，陈牧晚你的脸，哈哈哈……”台下有人提醒他。“我的脸?”“你自己看看，不行，快笑死我了。”

王洲打开自拍把手机递给他。陈牧晚接过一看，手机里的自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涂的的满脸红，像一个关公。王洲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唱着“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哈哈哈哈……”陈牧晚已经猜出来是谁干的了，气得浑身发抖。“妈！”

“哎。”

陈牧晚:“……”五月份在慌慌忙忙的度过，特别是高三。2019年的端午节是意义非凡的端午节，因为2019高考在这一天开始。客厅里，陈牧晚停下手中的笔，即使过去了两天他也无法忘记前天晚上高三喊楼的盛状。在学校东北方有一个四层高的小楼，四中学生称它为高考楼，这是四中为了给高三学生的一个不被打扰的学习环境专门建的这栋楼。六月五号晚上高三放学的时候，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大喊了一声“去特么的高考——”，点燃了高三的辛酸和泪水，此时压抑在心底的话在此刻彻底喷发，学生们一个个开始高声大喊。“我要考上关州大学——”“老子要上河大——”“老子要熬到头了——”“我要和刘雨一起去河师大——”“我喜欢你，李子奇——”“我不想毕业，我不想离开四中——”……喊楼的声音响彻在校园各个角落，里面包含着梦想、包含着泪水、包含着青春，更包含着十二年的努力在此一举的决心，高三学生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以最好的心态去迎接人生第一场大考。有人说过人生有三大事要去体验，第一件就是高考，因为高考可以改变一个人一生。“沈明溪。”

陈牧晚看向一旁一直在写教案的沈明溪，“你高三的时候是怎么过的。”

沈明溪也停下了笔:“上课、写题、考试，然后稀里哗啦的就高考了。”

陈牧晚:“哪所师范大学毕业的?”沈明溪:“首都。”

陈牧晚问:“首都师范大学毕业的，为什么要考师范类院校？”

“因为小时候一件事……”“好了，肯定是你小时候一位温柔的老师对你悉心照料，让你对教师这份职业充满了向往，所以才决定报考师范类院校。”

陈牧晚挑了挑眉，“对吗？”

“才不是呢，我是因为小时候遇见一个人……”沈明溪的眼中带了点了恍惚。陈牧晚:“嗯，遇到了一个人，然后呢?”“然后个屁……”沈明溪瞬间变脸，“作业写完了吗，要是写完了我英语再给你布置点，下次你给我考不到120以上，你等着吧。”

书店里，乔木看了眼表又看了看手机短息，她和江不可约好了，放假这三天自己给他补补理科，可现在过了约定好的时间快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来啊。又迷路了?乔木心想不应该啊，明明自己已经把书店的定位和照片发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