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离境外百里。 此刻的天空之上,数不清的白衣剑修,密密麻麻的朝着封疆城的方向飞速而来。 其脚上踏的飞剑,锋芒毕露,气势凌人。 为首的,正是贺兰剑宗的宗主,贺兰平云。 虽说这里不是南靖洲,但以贺兰剑宗的实力,在东洲大地之上,不说一定是最顶尖的战力,但想要与之抗衡,那就必定要付出极惨重的代价。 所以这一路,哪怕是在高空掠过一些东洲的宗门。 却也没有人敢出手阻拦,谁也不想当那剑下的亡魂。 消息很快传到了各处,以及大离皇帝宋振缺的手中。 此刻的营帐内。 众人脸色微微有些沉寂。 宋振缺看向下方顾守志以及萧南河等人,心中感到了一丝焦虑。 如今的大离,情况有一些四面楚歌了。 因为之前围剿大齐都城的时候,出差错的,便是他们派去的云鹤宗宗主,云方持。 换句话说,正因为大离的选人不利,导致了最后失败的结果,无论是雷云老祖的战力受损,还是云方持的忽然叛变,这都是导致局势变化的主要原因,更是大离王朝的耻辱。 但谁能想到呢? 大离最强的两个郡县所扶持的宗门,居然都是南靖王朝安排的暗子。 洺河宗司徒风暂且不论,可是云鹤宗云方持的事情,实在是让宋振缺接受不了,大离也承受不住。 当然,眼下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 在那几位飞升境各自回到宗门之后,并没有大肆宣扬和传播此事的原尾,害怕造成东洲的恐慌。 但归根结底,依旧是大离王朝的过错。 明面上不讲,但暗中对大离毕竟会有所怨气。 如若之后,南靖王朝针对的第一个目标是大离国土的话。 恐怕其他的几个王朝,很难会倾力相助了。 宋振缺开口道:“贺兰剑宗的贺兰平云是飞升境,此次对方宗门大举进入我大离境内,你们怎么看?”
萧南河抬手说道:“陛下,必须将他们拦住,如果贺兰剑宗的人进入大离,而我们却什么都不错,势必会让大离的百姓感到恐慌。”
宋振缺闻言,并没有说什么。 后边一位老者上前:“陛下,若是一定是要拦的话,必定会消耗极大的兵力,贺兰剑宗此次前来的修士,全都是剑修,如果真的硬拼,恐怕我们的损失会很大。”
“是啊,另外还有一点。”
又有人站出来说道:“如果我们损失惨重的话,那战力必定削弱,到时候万一南靖王朝想要拿下大离,怕是胜算又多了一分,这明摆着是对方的全套。”
听着几人说的话。 宋振缺和萧南河都有些沉默了。 当下这件事情的确不好办。 如果是对付南靖大军那倒还好说。 只是对付一个大宗门,而且还是剑修,最是让人头疼。 目前不知到对方的意图,是想要试探一下大离的实力,还是说有其他的目的。 顾守志忽然说道:“陛下,贺兰平云若是真的想攻打大离王朝的话,并非要从封疆地界进入,从大齐都城到大离,应该是在陵山以南,然而他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非要从封疆进,很明显目的不是我们边境军队,而是封疆城,要知道,沈木可是杀了贺兰嘉诚,所以我猜测,多半是授意薛靖康,目的就是斩杀沈木的。”
宋振缺眼神微冷:“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目标是沈木,并且试探我大离的底牌?”
顾守志点了点头:“多半是如此,而且最近洞天福地似乎已经被无量山找到了入口,眼看着就要开始进入了,这个时候贺兰剑宗前来,其目的不言而喻,沈木的命,还有洞天福地的机缘。 如若不然,试探我们,其实不需要随整个贺兰剑宗,随便派一个先头部队的南靖军即可。”
众人听了顾守志的话,思虑片刻,而后纷纷点头认可。 只是细细想来,就又回到了原始问题。 是否要任由贺兰剑宗的修士,进攻封疆城。 封疆城的位置比较敏感。 虽说地处大离边境,但却是重要的战略位置。 这个问题,曾经洺河宗叛变的时候就说过。 如果贺兰剑宗真的拿下封疆城,那无疑是给南靖军队创造了一个强有力的缺口。 他们可以从封疆地界,轻松的进入大离王朝境内。 所以,就很难搞。 派兵拦截,会亮出自己的底牌,并且会有一定的损失。 毕竟人家宗主是一位飞升境。 但如若不组织,那就会眼睁睁的看着贺兰剑宗占领封疆城。 这一次,在所有人看来,乃是封疆最大的危机,比当初雷云老祖和洺河宗来的时候更加可怕。 剑修宗门的实力所有人有目共睹。 这种级别,就绝对不是洺河宗那种修炼下九流道法所能比拟的。 以为飞升境带领的剑修队伍,在任何一个地方几乎都可以横着走。 而宋振缺这边,如果真的是铁了心想要拦截。 恐怕要动用至少三位大离所供奉的山岳正神,才能万无一失,但这也是大离的底牌。 众人沉吟良久。 忽然。 顾守志再次开口:“其实,我们拦与不拦不重要,真正核心的问题是封疆城是否能接得住,万一这贺兰剑宗没能攻下封疆,甚至还被封疆拿下,那可就是两码事了。”
宋振缺:“……” 徐存河:“……” 王北玹:“……” 萧南河:“……” 众大臣:“……” 顾守志说完。 所有人沉默了。 甚至是内心当中都有些苦笑。 因为很明显这个假设,根本不可能。 哪怕沈木之前在封疆所做的事情,再如何传奇。 可毕竟那贺兰剑宗,乃是整个南靖大洲最强的剑修宗门。 该不会真以为,巧合之下,杀了人家一位剑仙,就可以藐视人家了吧? 而且贺兰嘉诚的死,也并不是死在封疆城内,而是在城外,被宋一枝所杀。 具体细节无人知晓。 说到底,这压根儿跟他沈木没啥关系。 营帐内,许多大臣脸色都有一些变化。 说是嘲笑不至于,但几乎都不看好封疆存在战胜贺兰剑宗的可能。 在某些人的固有思想中,封疆还停留在当年那个穷乡僻壤的阶段呢。 更别说一些对于封疆不服气的其他郡县了。 “陛下,封疆城沈木真以为赢了洺河宗就能打得过贺兰剑宗?这完全是天方夜谭。”
“微臣的探子传来消息,听说那封疆县令,已经好多日没有出现了,好像自打找到了洞天福地的入口,就当起了缩头乌龟。”
“没错,前些时日不是开了拍卖吗?据说卖了好多钱,搞不好是卷了钱,已经跑路了,这样一个空城,你怎么会认为他们能赢?”
“我看这些天,他们在那里修建什么城墙和城门,估计就是摆摆样子,面对这些可以飞天遁地的剑修,光修城墙和城门有个什么用?”
所有人纷纷开口。 宋振缺示意众人安静。 随后他看一下王北玹徐存河以及萧南河几人。 “你们几个跟沈木打交道的最多,我想听听你们最终的看法,在朕看来,这无异于以卵击石,而且又赶上洞天福地,如果出现什么问题,可能会吃大亏的。”
顾守志几人对视了一眼。 眼神有些异样。 良久, 最不善言辞的萧南河开口:“陛下,我觉得吧……” “什么?”
“要说别的不知道,可要说吃亏,那小子不大可能。”
“???”
宋振缺一脸懵:“为何这么说?”
萧南河:“虽然我不是很了解贺兰剑宗,但我了解沈木啊,他吃亏,除非太阳西边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