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便将衣服全部缝制好了。虞姬又教她浆洗,先是将衣物洗净,然后拧干,又用淀粉用滚开水稀释,等到常温之后将衣服放入其中浸泡了会,取出之后又用清水漂净晾干。因为战北霄的身份使然,等到晾干之后凤倾华又用了熏香炉子熨了一遍。凤倾华抖开衣裳看了一眼,笑着道:“我的手艺真不赖。”
虞姬在一旁嗤道:“就光缝个衣服就让你美成这样,要是再让你往上面绣点什么,那你岂不是跳起来。”
凤倾华连忙道:“别,娘亲,你就饶了我吧,我真不是那块材料,我这就是应付一下而已,真要让我像模像样的做衣服,我指定是要露馅的。”
虞姬笑着道:“那你赶紧给你夫君送去吧,我看他也该等急了。”
凤倾华听着夫君二字从自家娘亲口中说出,莫名就有些尴尬,却又不好反驳,嘀咕道:“他有什么好等急的,我这送的又不是他喜欢的,你是没看见他平时,就喜欢穿一身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趣味。”
“一个大男人,之前又没个女人,可不是就穿的黑漆漆的,要是你经常给他做些华丽有颜色的,他整个人不就鲜亮起来了?你这做人家妻子的还好意思嫌弃人家。”
虞姬摇头满是不赞同地道。“娘,你是我娘还是他娘,怎么尽帮着他说话?他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了?”
凤倾华气不过地道。她怎么感觉自己真的跟捡来的一样,明明战北霄一天到晚冷着个脸,娘亲倒好像对他更上心些。虞姬撇撇嘴道:“我也不也是为你好么,我对他好,他心里要是高兴了,不就也对你好了,比我对你好重要多了。”
凤倾华仔细一想,竟觉得虞姬这话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倒是她以为的纵容她,帮着她说战北霄的坏话,挑起两人矛盾,好像确实不太好。原本她还为娘亲智力只有几岁而揪心,可现在倒是释然了不少,她娘亲也并非不懂人情世故嘛。“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送去。”
虞姬推了凤倾华一把冲着她挤眉弄眼道:“你为了做这衣服都已经一日没见他了,他心里指不定多抱怨呢。”
明明已经是个女儿都十七岁的母亲,偏偏却像极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凤倾华最后直接被虞姬赶出了房门,勒令她立即将衣服送去。看着紧闭的房门,凤倾华无奈,只能慢悠悠地扛着一个包袱慢吞吞地走着。这会也就是午饭刚过的时辰,战北霄没准敷了药在睡觉呢,她现在进去也没什么用。她干脆就坐在院子里面的石桌上休息。趴在桌面上望着不远处的花花草草,两条腿轻轻地晃荡着。不一会儿便困倦了,昨天今天做这件衣裳可是废了她不少的睡眠时间。难得的悠闲时光,凤倾华满足地眯着眼睛,就这么头枕着手臂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连背后传来的车轮滚动的声音都没注意到。战北霄靠近,偏头望着正对面的凤倾华,看着她闭着眼睛眉眼懒散的模样,打消了要将她叫醒的念头。一阵风吹来,吹得凤倾华头发散乱,眼看着她蹙眉就要醒来,战北霄将她的发丝轻轻压住,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脊,力道均匀,本就困倦的人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又睡了过去。战北霄的手收回,落到一旁的包袱上,拿过来放在腿上打开,一件绛紫色的长袍映入眼帘。放到身上比划了一下,原本微凉的眉眼忍不住溢出一丝喜色。战北霄并未将衣袍拿走,而是恢复原样放回包袱里,又悄悄地离开。回到主院之后,景郁也随之而来,手上依旧拿着凤倾华之前让他弄的药膏:“师兄,上药了,这是第三天,那妖女说三天之后你身上的疤就掉了,我得亲眼看看是不是跟她说的那样神奇,要是她敢说大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战北霄却是道:“放着吧,晚点再上。”
“不行,万一她到时候说是因为我上药的时间不对耍赖怎么办?”
景郁拒绝道,然而,他刚说完,就对上了战北霄不悦的目光,只好妥协:“行吧行吧,那我就等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