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生活上不算细心的人。上学时经常丢三落四，对外人的生活不会太过关注，往往一扫而过。除非她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沈修宴灼热的目光好像块烙铁，快把她烫穿了。莫名的，她却涌出种无端的心虚来，眼神躲闪，然后下一秒，又被霸道地扳了回来。“说。”

“你让我想想，”她靠着墙，突然感觉很难办，“是这样的，你那张照片我确实看的比较认真，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发过动态，我好奇，多看了几眼，就注意到了。这证明不了什么，你不要太敏感。”

“就这样？”

“……那不然？”

她明显感觉到，沈修宴冷静了好几秒才没有对她出手。手腕的桎梏冷不丁被松开，他又恢复了淡漠的模样：“出来。”

……约定的地方离商场不远。一直到她和沈修宴坐下，和对面派来的负责人开始谈判，她脑子里还不停地浮现刚才的画面。沈修宴的反应，让她有点摸不清。就在今天早上，她还以为沈修宴跟她只是玩。现在，她又有点怀疑，沈修宴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在以前她的认知里，他一定是非常喜欢她的，他会做很多外人感受不到，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细心的事情，也是这些事情，让她确定沈修宴喜欢她。但那个时候，她对沈修宴的认知有很严重的偏差。他不像她想的正人君子，剥开内心，很可能是个暴力的斯文败类。那么，他有女朋友还跟她搞到一起的行为，就不显得奇怪了。她对沈修宴来说，很可能和她一样，都只是空窗期的玩伴而已。可是，他那时过于急切的态度，又让她陷入短暂的迷茫。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很想问清楚。“文件。”

“闻茵。”

沈修宴声音加重，她猛地回神，从文件包里掏出他要的东西递过去，沈修宴蹙眉凝视她一眼，冷冷说：“再溜神就滚出去。”

工作上，他是上司，习惯发号命令，她有错在先，挨骂也是应该，于是软声说了句：“抱歉。”

对面的人却忽然对她打起兴趣，反复看了好一会，说：“这位……是万云千金闻茵小姐吧？”

她伸出手，“你好，是我。”

对方没想到，这次商谈，万云诚意居然这么足，连忙双手握上去，热情地说：“你好你好，看来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原本还以为你们想压榨Rilon呢。”

对方这一突来的态度变化，闻茵明显愣了下，沈修宴却顺着坡，平静地说：“万云对合作商，一向是剖心相待。”

“我明白我明白，咱们合作的时候，很多策略都是站在Rilon的角度上去考虑了，万云的确做了很大的让步，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咱们这就签合同吧。”

说完，他拿起笔，嗖嗖嗖地在合同上签了字。过程意外的顺利。回去的路上，看着刘泽递给她满满一兜子的文件，还有点不敢相信。“就这样？”

沈修宴冷着张脸，什么好气地说：“以前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