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李变还在府里睡觉的时候,赵侯爷在府里会客厅大发雷霆,将屋里的茶杯茶盘,凡是能摔碎的全都砸的稀巴烂。房间一片狼藉,管家站在一旁腿肚子直打转,不是他怕赵侯爷砸到他,而是还没有从早上看到的一幕里缓过来,到现在还在心悸。管家直咧嘴,哎呀!这叫什么事?“侯爷你一定要参李变一本,他这是无法无天,杀人跟喝水一样,竟然将人头送到侯爷府门前欺人太甚。”
“别说了!怎么上折子?告诉皇帝那两个人是本侯爷找来的?我们是不能承认的,将事情报给江宁府就行,至于查出查不出结果并不重要,而是要人知道有人要陷害我们侯府。”
“侯爷,江宁府来人查看过,差官问了几句话都撤回去,估摸也是一桩糊涂案。”
赵侯爷发泄完毕感觉好了许多,背着手眯着眼在客厅来回踱步,猛然想到什么,转回身来,“李变啊李变算你狠,这一茬本侯爷给你记下,以后总有找回场子的时候。”
早上赵候府门前可热闹,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两个血淋淋的人头依然是大家热议的话题。“唉!赵侯爷要倒霉,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这是人家杀鸡给猴看。”
“哎!说什么?都滚,在胆敢瞎议论抓你去吃牢饭。”
门口的家丁一脸怒,手中握着棍指向哪个乱说话的人。“嚣张什么,下一次摆在门前的人头就是你!”
打!侯府家丁一声吼,持棍砸向人群。呼啦!围着看热闹的全都撒丫子跑的精光,很快关于赵侯府的事情就传开,什么赵侯爷睡了人家大姑娘小媳妇,遭报应。莲心和莲叶早上服侍李变起床梳洗过后,见美玉后安慰几句就急急去看绿娆和妙鳯。李变进屋见两人都在,脸上气色好很多,在养一段就可以恢复如常。“我们无能让公子分心。”
“那两个家伙已经让本公子送去见阎王总算给你们出了一口气。”
绿娆和妙鳯眼睛湿润,“公子对我们恩重如山,奴婢今生都难以还报。”
“什么奴婢,以后不许如此说。”
李变想要和绿娆秒鳯多说一会话,谁知道卫姚急急忙忙从外面进屋,“大将军,沈重公子前来府上拜访,已经在前厅等候,公子是否见他?”
李变依依不舍的离开,再次见到沈重,李变察觉对方心思重重,“沈兄,这次前来有什么事情?”
沈重支支吾吾似乎有难言之隐,最后涨红脸说道:“李公子,我们一批棉衣在大周被人劫了,现在不光要赔给对方银子,恐怕连客户都要丢掉,可以说损失惨重。”
李变摇头,“不可能,运输不会出现问题,我也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汇报。”
“到如今我就实话实说,本来这批货让你们兵器坊运输的线路和人去办,可是我琢磨以后私自让手下运往大周,不想走到颍州地界,遇到一伙强盗,五万件棉衣全被他们劫走,不过他们留下话来说让我们拿神弩来换,所以我只好来求公子帮忙。”
“什么?胃口真大,我看这事情不对,他们是冲着神弩来的。”
“都怪我贪图一点小利,损失这么大。”
“是谁订的五万件棉衣?”
“万老板说是北汉的人马急需,而且给的价钱很高我就心动答应他们,谁知道会出现这重情况。”
李变现在可以断定,这件事情就是人家设好的陷阱,醉翁之意不在酒,直奔神弩来的。“沈重,和你谈生意的人到底在哪里认识的,是和我们合作织布坊的大周老板吗?”
沈重点头,李变算是明白,当初对方一定要和我们做织布坊的生意,还要利用我们的兵器坊运输渠道,现在有搞出北汉需要五万件棉衣的买卖,许以高价诱惑沈重,然后在半路上劫货,提出用神弩来换。将其中的关巧推测一遍,李变心中大概对此事有一个轮廓,只是其中的细节不得而知,到底是何方神圣想要得到神弩?沈重见李变沉默不语,心中很紧张,此事李变不管他沈家将会损失惨重,可能连买卖周转都成问题,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求李变帮忙,解决这棘手的事情,于是沈重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公子,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出手,将我们被劫的棉衣弄回来,公子所有行动费用都由沈家出。”
李变看沈重乞求的眼神,不好一口拒绝,沉默少许,才慢慢的开口,“这次事情本来本公子不想多加干涉,不过既然沈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本公子甩手不管有点不近人情。”
李变眉头高挑语气加重,“但是,本公子希望沈家以后最好不要出现此类事情,你们沈家如何做生意我管不上,却不能损害我们双方合作的利益,兵器坊交给你们乃是重中之重,绝对不允许有人打歪主意。”
沈重听到李变话语中颇多不满,头上冒冷汗,“公子教训的是,我们沈家以后铭记大将军的忠告,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还望公子出手解救沈家面临的危机。”
李变点头算是应承下。“沈重,你首先要弄清这批货大周的万老板到底将货卖给谁?谁来收货?收货地址在何处?你们所走线路都是谁来安排的,这一切都很重要。”
“目的地在北汉晋阳,我们只管将货送到开封和人交接即可,剩下的路段由万老板在开封的商号接手。”
开封到晋阳?又是棉衣?现在北方正是寒冷的时候,备棉衣不是有点晚了吗?这趟买卖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若是真有此事,可能北汉要有大的行动。若是不实,买主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要这批棉衣,其中必是隐藏什么阴谋。织布坊的万老板这个人需要进一步的了解,不妨让绿娆手下的堂口去调查。李变想到一个人,脸上微微的露出笑意,心中有了决定,眉头挑起看向沈重,“沈重你来安排,我想见一下那个织布坊的万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