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散了吧,都回家去休息吧,没事儿了。”
中年妇女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后,对着周围的人群说道。周围人一哄而散,回到自己家中。中年妇女见四周无人了,情绪再次崩溃,一直在我面前哭泣,她想伸开手臂抱我,但又收了回去。我喉咙涌动,试探的叫了一声“妈!”
中年女子不再控制,放声大哭,冲上来抱住我和芙灵“我的雨儿啊,我的儿啊!妈想你想的好苦哇!”
我妈一直抱着我哭,我知道我找到我的妈妈了,我再也忍不住,抱着我妈哭了起来。芙灵也被我感染,眼圈一红叫了一声“娘!”
我妈惊恐的看着我怀里的芙灵,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芙灵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妈,轻声说了一句“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我是您的儿媳妇。”
我妈的表情先是震惊,再是释怀,最后抱着我和芙灵说道“芙灵,就是苦了你了!”
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都知道芙灵的名字,以前芙灵在这里经历了什么?我妈恢复情绪后,高兴的拉着我和芙灵的手说道“走,回家说去。”
家?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不知道我妈这么多年有没有再婚,我不敢进那个门,我怕得到的结果让我失望。我妈看出了我的顾虑,摸了摸我的脑袋溺爱的说道“妈妈只有雨儿一个儿子,唯一的儿子!”
我放下顾虑,拉着芙灵进了房门,我扫视了一下里面,房间不大,十多个平方,一个人住是差不多了。一进门我妈就拉着我和芙灵在凳子上坐下,极力保持冷静的声音颤抖问道“雨儿,你爸怎么样了?”
我从我妈颤抖手上感觉到,她现在很激动,但是在极力克制。我思索了一会,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轻声说了一句“爸很想你,总是看着远方发呆,总会自言自语喊你的名字!”
我妈掩着嘴,放声哭了起来,眼泪顺着手背不停的往下流,我没想到我的话会让我妈如此激动,我想是因为他们都爱着对方吧,一对有情人却被残忍的扯开,这种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想安慰我妈,可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妈,我们回去吧,回爸爸那里,他很想你!”
我妈哭着使劲点点头。我看的出来,她很爱我爸,只是有她的顾虑。我不想让我妈有所顾虑,趁热打铁道“妈,我们走,现在就走!”
我妈冷静下来后,听了我的话,眼神躲闪,我不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我现在只想带她回家。我又加了一把火说道“走吧,妈,鸟儿尚且双飞,何况是人!有什么比我爸还重要?”
我妈听了我的话,眼神燃起了炽热的火焰,好像作出了什么决定,就像她当年和我爸在一起一样。我妈坚定的说道“好,我们走,我去收拾东西!”
我深知迟则生变,一把拉着我妈的手说道“别收拾了,到城里买,我爸想你!”
我妈震惊盯着我的眼睛,好像她好像在我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人一旦有了信念,那她就会不顾一切的去追求。当晚我就拉着我妈走出了大山,她的眼神就像她当年和我爸私奔一样坚定。在我们趁着月色走在乡间小道时,我又看到了被我和芙灵踩踏的那片荒地,那里有我们的脚印,有芙灵的眼泪,还有那个让我好奇的小土包,那里面到底有什么才会让芙灵如此伤心。我们来到城里已经是上午了,芙灵和我妈相处的很好,他们一起去挑衣服,芙灵贴心的为我妈量尺寸,我妈则是一个劲的夸儿媳妇真好,看的出来,她们真的是彼此喜欢。我们一路转车,终于在傍晚时分回到家门口,屋顶的烟囱正冒着袅袅炊烟,看来我爸正在做饭。此时我妈呼吸急促,血气上涌,我能很清晰的听到她心脏的跳动声。“妈,你怎么了,都到家门口,怎么不走了?”
我疑惑的问我妈。我妈十分紧张,断断续续的说“雨,雨儿,妈怕,妈妈怕见你爸!”
看到妈这样,芙灵赶紧给我妈摸了摸后背,让她静下心来。我看这样也不是办法,看来这事儿还得靠我。我跑到地坝上,朝着正冒着炊烟的家里大喊“爸,出来搬东西了!”
“哦,是雨儿回来了,等一会,就来就来,你们一天天的,买的啥,搬都搬不了!”
我妈听到我爸的声音,更是激动,胸口大起大落,紧张至极,她想转身逃避,却被芙灵一把拉住。只见我爸带着围裙,从屋里出来,嘴里还念叨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们两个真是的,去干什么去了?”
只是我爸念着念着眼眶就红了,嘴吧不停的打颤,捂着脸转过头去,哭着大喊着“你走了这么多年,还回来干什么,给我滚!”
我爸喊完就朝着屋里冲去,大门一摔“嘭”!然后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我妈目瞪口呆的看着关闭的大门,捂着嘴大哭,哭的喘不过气,一直咳嗽。我本想冲进屋里和爸爸理论,但被我妈一把拉住。不一会,我爸又跑了出来,换了一身很旧的衣服。我爸看着我妈,流着泪,又哭又笑的说道“回都回来了,快进屋吧,外面凉!”
我妈再也崩不住,跑上去和我爸抱在一起,他们哭了很久,很久。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管他们分开了多少年。不知道他们抱了多久,我爸拍了拍我妈的后背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爱你!”
我妈听后却哭得更厉害“我也爱你!”
我和芙灵相视一眼!紧紧的抱在一起。我爸兴奋极了,像是打了鸡血连走路都像是在跳一样“你们坐,今天我来做团圆饭!”
我妈也不甘示弱“我来帮你,我们一起做团圆饭!”
我拉着芙灵坐在凳子上,看着门外那抹夕阳。芙灵倚靠在我的怀中,轻轻说道“相公,你看那夕阳多美啊!”
我看着芙灵的眼睛,满是幸福的目光,我低下头,亲了一下芙灵的额头说道“芙灵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