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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人被咬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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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大夫疼爱的看着女儿:“辛苦你了,阿爹与你阿兄不在,昨夜你忙了一夜,累坏了吧?”

桃诺浅浅一笑:“不辛苦,阿爹与阿兄才辛苦。为了寻这些草药,要走到密林深处才能寻到;那林中山高林密,又时常有凶兽出没,还有那瘴毒,女儿才真真担心你们呢!”

桃大夫嘴角含笑,摸了摸女儿的头无声安慰着。这时桃清才开口道:“小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从小就在这林中寻药,对那林中早已熟悉,什么地方该去、什么地方不该去,我们心里都有数的;不必担心,我与阿爹每次出去,你都这么担心做什么?”

“我担心你们还有错了?”

桃清立即赔笑道:“没没没,就是看着小妹这么担心我们,心里暖着呢!也心疼着呢!”

桃诺撒娇般的睨了阿兄一眼,扶着阿爹的手说道:“下午的时候没见你们回来,我就想着应该会再晚些才能回来;小莲已经做好了饭,就等着你们呢!”

桃清双手拍拍身上的衣服、掸了掸沾的灰,才说道:“好,我早就饿了,虽然在林中也有吃的,但那些干粮哪里有家里的饭菜好吃?”

这时小莲也打了一盆水过来,笑着喊道:“桃大夫、阿清哥,你们洗把脸就吃饭吧!饭菜已经摆好了。”

“好。”

桃大夫和儿子洗着脸,桃诺和小莲就把两个背篓的药材拿进药材房。放好出来后,就招呼着士兵们坐了一桌,医馆的大夫、伙计坐了一桌,大家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饭。桃诺率先吃完,便来到内堂,找到蒋峰:“蒋校尉,你去吃饭吧!这位将军暂时交给我来照顾就好。”

蒋峰先看了一眼那将军,才抱拳说道:“是,多谢桃姑娘。”

桃诺颔首,蒋峰才去了后院用饭。见那将军闭着眼,应该是在休息,桃诺没有出声打扰,就从旁边一处书架上拿了一本医书,坐在椅子里翻看着。烛光跳动,周围寂静,唯有时不时的翻书声传来。“咳咳咳”一道打破安静的咳嗽声响起。桃诺抬头看去,放下书起身。走近木榻,见那将军右手握拳抵在嘴边,轻轻咳嗽着,脸因为咳嗽变得绯红起来。桃诺半蹲在榻边,一手缓缓抚拍着他的胸膛,帮着他顺气。待他顺过气,不再那么咳嗽了,才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将他的头微微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喂他喝着水。待一杯水喝完,桃诺将杯子放在旁边,一手继续轻抚着他的胸膛帮他顺气。过了会儿,见他不再咳嗽了,才将他放回木榻,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桃诺将杯子放回原处,继续坐回之前的椅子上,拿着书翻看起来。桃诺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在陌生人面前也不是话多之人,性子淡薄,遇事淡然。她就像一株深山里的幽兰,静静的在那里绽放,有没有人欣赏于她而言都无所谓,她就只做着自己,做着自己愿意、该做之事。就如此刻,病人需要时,就好好照顾病人;照顾完病人,也不多话,就坐到一边静静看书。那将军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娴静温婉的女子。此刻见她静静的看着书,自己看了一眼也没有打扰她,闭着眼继续假寐。用过晚饭,蒋峰回来了之后,桃诺才离开。“桃姐姐,这些我来收拾吧!你去帮桃大夫和阿清哥整理药材,或者你去休息休息;昨夜忙了半夜,今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呢!”

小莲拿过桃诺手中的碗筷,有些心疼的看着她。闻言,桃诺浅浅一笑,道:“无妨,天也黑了,现在我若是去睡了,半夜时就得醒来,不如晚一会儿再睡。”

“那你就去坐着休息休息吧!”

“没事,今日的碗碟有些多,咱们两人一起收拾还能快些洗完呢!”

小莲说不过桃诺,便由着她了。桃诺便与小莲一起收拾着厨房,桃松桃大夫和桃清收拾着刚背回来的药草,几位大夫与伙计继续回到前堂。等到戌时四刻,众人收拾好才各自离开回家。“桃大夫,我们先走了。”

“桃大夫、桃姐姐、阿清哥,那我也回去了。”

俞大夫、何大夫以及秦寻在离去前一一向桃大夫与桃诺等人道别。“好,何大夫、俞大夫,阿寻,你们晚上路上小心。”

桃大夫与桃诺、桃清站在门口,看着几人叮嘱道。“诶,放心吧!那我们就走了。”

说完,俞大夫三人便走出医馆,各自离去。“那桃大夫,我们也先走了,这些都收拾过了。”

铁生与林七走过来与桃大夫说道。“好,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桃大夫应道。说着,又想了什么,叫住林七:“阿七,你等等。”

“怎么了,桃大夫?”

正要走出大门的林七与铁生立即转身看着桃大夫,以为是自己的事还没做好或者没有做完。“你稍等一下,你阿娘的病情怎么样了?我再给你阿娘抓一副补血养气的药回去,熬了给她喝下补补身子。”

桃大夫一边说着一边朝药柜走去,很快就抓好了一包药。将药捆绑好,递给了林七:“等你阿娘的病彻底好了,你才能安心,拿去吧!”

林七双手接过药包:“谢谢桃大夫,这药钱,您到时候从我的工钱里扣。”

“这药是我送你阿娘的,你安心收下便是,哪能扣你工钱呢!”

“谢谢桃大夫。”

闻言,林七眼眶微红,立即弯腰向桃大夫行了一礼。桃大夫伸手扶起林七,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们快些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你们。”

“是,那我们先回去了。”

“嗯,快回去吧!”

道完别,铁生与林七才离开。桃园医馆一般是辰时开门,午时吃中午饭,酉时七刻前吃晚饭,戌时三刻后,众人才离开回家。有时大夫出门问诊就不必遵循这规矩。当然,每隔七日便休沐一日,只是同为大夫,不能同一天休息,伙计也是如此。在医馆众人离去后,桃大夫才将医馆的门关上。走到内堂,先给那将军把了把脉,检查了一番,见无事后才回到药材房继续打理药材。三日后桃诺给那将军换好了药,才说道:“将军的伤恢复得比较快,以后这药每天一换就可以了,将军要是躺着难受,可以起来靠着坐坐;但还是不宜下床,再将养两日,伤口愈合得好,就能下床了。”

今日的桃诺:一支桃木簪将头发低低挽起,头上戴着桃花式样的发钗用以装饰,双耳带着桃花耳坠,身穿一身浅蓝色高腰交领襦裙。这样的装扮,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比较温婉、淡然、宁静。“多谢桃诺姑娘。”

待桃诺说完,那将军向她微微点头致谢,声音温润。桃诺道:“不必,应该的。”

还待说什么,门口便传来一阵吵闹声,桃诺向那将军微微点下头,便转身出去了。“怎么回事?”

桃诺掀开白色布帘走出来问道。见桃诺出来,前堂伙计立刻说道:“有人被咬伤了。”

未等伙计说完,桃诺就看到了抬进来的伤者。见状,桃诺立即走上前蹲下查看伤势,只见他的右腿被利齿划拉了很长很深的一条口子,皮肉外翻,血流不止,伤势看着有些吓人。还在一旁等着看病的几个百姓,有些胆小的被这伤口吓得尖叫了一声,赶紧站得远远的;有一两个胆大的,围过来看热闹。桃诺检查了伤势,问道:“是被什么咬伤的?”

一名猎户装扮的男人说道:“狼,我们一起在胭脂山里打猎,突然扑出一条狼,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把他咬伤了,要是我们再慢一点,估计他就要被咬死了。”

桃诺点点头,吩咐道:“小莲,帮我准备缝合的东西;阿寻,你去准备麻沸散。”

“好。”

两人应道,各自立即转身去忙了。“把他放到这边的木榻上。”

桃诺站起身走到前堂左边,指着靠墙边放着的一张简易木榻。这是为了方便救治这些病人、进行缝合的地方,与内堂供病人休养得地方不一样。前堂大门进来,正对大门的是抓药的药柜和收钱的柜台,两个伙计主要负责这里;右边是几位大夫接诊病人的地方,放了几张桌子和椅子;左边就放了几把椅子和简易木榻,方便患者等候和进行缝合救治等。此时的医馆:桃大夫父子出去上门问诊了,俞大夫今日休息,只有何大夫和桃诺在;而何大夫又在接诊其他百姓,所以只好由桃诺接诊这位病人了。桃诺转头对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说道:“大家都散开些,不要围着,现在伤者需要镇静,你们围着会给他带来恐慌的。”

“大夫,我的腿有事吗?能不能保住?你可一定要保住我的腿呀!我一家老小可就指望着我了。”

那名伤者看着桃诺恳求道。那名伤者因流血过多再加疼痛,脸色苍白,没疼晕过去已算意志坚强了。到现在了想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一家老小。“大夫,你可要保住我男人的腿呀!”

一名年轻的妇人也哭着说道。桃诺看了一眼那妇人,对那伤者安慰道:“放心,你的伤看着严重,其实没有伤到要害;你只要听大夫的话,好好养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真的能保住我的腿吗?”

听到桃诺的话,那伤者双眼放光的看着她。桃诺继续温声安慰着:“嗯,放心吧!你现在需要放松,不要这么紧张,相信我们,好吗?”

“桃姐姐,麻沸散备好了。”

秦寻端着一个碗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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