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白素鸢果然激动起来。“是你!你别过来!你如果嘲讽我的话,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乔薇看着白素鸢慌乱的样子,表情严肃道:“你原本在这上面,不就是想要跳楼的吗?”
此话一出,白素鸢哑口无言。乔薇继续说道:“但如果,你连死亡都有勇气对待,难道没有勇气重拾生活信息,重新来过?”
“都是你毁了我!你说的轻巧,我如何重新来过?”
虽然对方一直责怪乔薇,但乔薇明白,现在不是较真的时候。她必须让对方想起来,生活本来的意义。“你原本就聪明优秀,你以为的出身不好,其实也已经是普通人的水准。如果在普通能力之上,还能够有你如今这样的学习和能力表现,恰恰说明你足够优秀,你又何必自寻烦恼?”
“你都是在骗我,才会口灿莲花!”
乔薇冷笑一声,说道:“我有必要么?我只不过不想惹麻烦,说出实话而已。但如果你真的跳下去,你以为我会因此受到影响多久?两个月、一个月?人都是健忘的,如果你不在了,没有人会一直为你声张根本不存在的正义。”
乔薇说的都是事实,却一句句让白素鸢如芒在背。见白素鸢已经神情送到,乔薇赶紧乘胜追击。“你原本有令人瞩目的才华,难道要因为这种挫折,就认输,直接消失在这个地方?且不说你家人,你对得起你自己的努力吗?”
白素鸢沉默不语,冷静下来之后,虽然眼前是她讨厌的人,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事实。乔薇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要改变现状,最好的办法就是证明你自己。你如此出色,想来吃过的苦非常多,还担心现在熬不过去吗?如果你真的打败了我,也可以证明你从前所为,情理之中。总不至于,你认为你无法打败我吧。”
白素鸢深深地看了一眼乔薇。虽然乔薇是鼓励,但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勇气了。她苦笑道:“没错,我认为我是无法打败你。你文武双全,不论是学习还是才艺,都是一等一的,我实在不明白……”“难道你觉得,你自己的价值,就只是依附在我身上吗?”
乔薇看着白素鸢的眼睛,反问道。白素鸢心中一震。对啊!她什么时候将自己的价值寄托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了?她可是立志要成为人上人,而不仅仅只是打败一个乔薇啊!乔薇继续说道:“我也不是完美的,也有很多不足。如果你和我相处足够久,你自然会发现我的弱点。只可惜,你现在跳下去,你就永远没有机会。你的姓名,也只是顾影自怜的可怜虫,而不是人中龙凤!”
白素鸢咬了咬牙,终于在楼顶边缘站了起来。下面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摒住呼吸。她略带哭腔说道:“你在骗我。因为所有人都选择你,你才能说出这样自信的话,才敢说自己有不足。而我呢?只要我不完美,就不会有人爱我!盛屿然不就因此移情别恋吗?”
“不是的。我放弃你,只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我发现了这点,并不是因为你不好。”
此时盛屿然站出来说话。“难道你喜欢我,只是考验我吗?”
这样的文化,让白素鸢哑口无言。盛屿然见此,自嘲一般笑了笑:“你的态度已经是答案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我的纠缠而感到麻烦,并非你不好。你又何必因为一个你不在乎的人,就否定自己呢?”
乔薇趁机说道:“既然是误会,难道你要因为误会,放弃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吗?难道你决定还要做放弃生命和机会的可怜虫?”
白素鸢咬了咬牙,终于从楼顶边缘跳了下去。当然,这一次,她是往里跳的。她走到乔薇面前,眼中含泪,嘴巴却依旧倔强。“我绝对不会是可怜虫!”
见到对方终于冷静下来,乔薇反而微笑起来:“当然不是,我从不认为,可以和我并驾齐驱的对手,是弱者。”
白素鸢一直伪装的强硬和对金钱的痴迷,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她没有想到,乔薇的肯定,居然可以让自己如此充满动力。也是在这一刻,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直看不惯乔薇。自己不仅仅是认为乔薇抢走了自己的一切,更关键的是,自己希望如乔薇一般优秀厉害。能够得到这样的肯定,对她来说是极大的安慰。她再也止不住了,泪水涌出眼眶,竟是忍不住扑在乔薇肩头哭泣。见到这样的白素鸢,乔薇也心中五味杂陈。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还能够成为心理医生这样的存在。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如白素鸢一样,为了成为人群中的精英,在努力的过程中逐渐迷失了自己的初心呢?乔薇不知道,但她逐渐生出了一种信念。所谓能力,应当是造福人群的,而不是用于攀比,否则就很容易如白素鸢这样,误入歧途。她细声安慰白素鸢,还细心地让纪临寒将人群驱散,之后将白素鸢送回宿舍。如此,她在回去的路上,也就不会那样受人瞩目,因此窘迫了。等一切都做完之后,乔薇只觉得累的腰酸背疼。纪临寒恰时出现,主动为乔薇揉起肩膀来。“你为了自己的对手做了这么多,就不怕遇到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乔薇认真地看了一眼纪临寒,说道:“如果我因为猜忌,就不去做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那我就不是乔薇了。”
这句话,让纪临寒心中震动。他嘴角扯出尴尬的笑容,话语中附和乔薇,心中却生出许多不安了。因为和乔薇不同,他的人生中,常常为了权衡利弊,做出违心的举措。比如,如今和乔薇在一起……如果自己告诉乔薇一开始追求的原因,对方会如何看待?会原谅自己吗?只要想到失败的可能性,纪临寒便心有戚戚然,最终还是将话咽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