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似虎非虎，似狮非狮的动物，正在玻璃后面互相撕咬着。虽然玻璃已经有隔音效果，但是此刻声音依旧可以穿过玻璃穿过啦。可以想象，玻璃另一端的声音，有多么恐怖。宋雅自豪地挪到乔薇身边，低声说道：“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乔薇平复自己震惊的情绪，说道：“这些不是狮虎兽吗？”

听到这话，宋雅反而有些意外了。“你怎么知道这些，难道是纪临寒告诉你的？”

“不是他，我自己了解罢了。”

狮虎兽或者虎狮兽，都是由狮子和老虎交配而成，本身没有繁殖能力，加上两个物种交配的场景极其罕见，所以这种动物十分难得，且非自然产物。一般如果是动物自行交配生产的狮虎兽，体质孱弱，即使样貌惊人，但实际因为杂交基因缺陷，战斗力十分不堪，甚至有不少都是有遗传疾病，以至于能够活到成年的，都是极其罕见的。但眼前正在争斗的狮虎兽，显然不属于这种。他们体格健硕，吼声嘹亮，不仅健康，恐怕攻击力也比自然界的老虎和狮子，更加恐怖。乔薇看着那显然不寻常的体型和惊人的攻击力，陷入了沉思。乔薇的沉默，让宋雅误会了。她说道：“如果你害怕，那我们不看了。”

听到这话，乔薇对宋雅的体贴感到十分意外。尽管对方是会错意了，但是对自己的关心不假。乔薇忍不住觉得，虽然宋雅看起来不像好人，骨子里恐怕和外表截然不同。她耐心解释道：“我不害怕，我只是怀疑……”“怀疑什么？”

宋雅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开始追问。此时的乔薇看了一眼纪临寒，显然是在意纪临寒的感受。纪临寒被这一眼看的，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直言道：“你有什么直说便是了。”

“你保证我说出来不会怪我？”

纪临寒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乔薇在担心什么，只能回答：“当然不会，你说便是了。”

“你们是不是用狮虎兽做了动物实验，甚至……基因实验？”

看着乔薇认真的目光，纪临寒知道，她的问题是认真的。也难怪刚刚乔薇会那样犹豫，如果自己真的做的，这种触碰法律灰色地带的行为，显然是不能对外解释的。所以纪临寒此刻保持微笑，说道：“怎么可能呢？就算我开生物科技公司，也不可能在法律边缘试探自己的死活。”

“这里是P国，不是国内，我不知道法律和国内是不是一样。但这些狮虎兽的性情和大小、攻击性，和我之前了解到的显然不一样。除了基因改造，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就在此时，宋雅出来打了圆场。“临寒都说不是了，想来他不可能骗你，一定不是的。这里的动物，都是精挑细选而来，与平日里见到的不同，也实属情理之中。”

听到这些，乔薇不再言语。她看向玻璃窗内的场景，眼神充满怜悯。纪临寒知道乔薇心地善良，但是没有想到，对于动物也是如此。此刻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乔薇并不会因此高兴，甚至还会产生怀疑，就不应该带她出现在这里。想到这里，纪临寒便上前拉起乔薇的手，准备离开。再看下去，他也不知道，乔薇会不会因此对自己产生厌恶之情。他拉起乔薇的手，却发现对方一动不动。乔薇可怜巴巴地看向纪临寒，眼神中都是祈求。纪临寒立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想要放了这些动物，对吗？”

乔薇点了点头：“他们并非为了玩乐而生的。”

此话一出，一旁的宋雅却哈哈大笑，甚至直不起腰来。“乔薇，你没有搞错吧，来你男朋友这里砸场子来了吗？”

乔薇抿了抿唇，说道：“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并非纪临寒所做的所有行为，我都会支持。”

“噢？是这样吗？”

听到这些话，宋雅的眼中闪过了危险的底色。她缓缓走到纪临寒身边，忽然将手搭在纪临寒的肩膀上，说道：“如果是我，他不论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宋雅的表现，让乔薇十分意外。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宋雅还没有放弃纪临寒。即使如此，她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我是他的女朋友，和他是平等的。正因如此，我更应该坚持自己的想法。否则，我和趋炎附势，只想仰仗他力量牟利的人，有何区别？”

这句话暗搓搓地贬低了宋雅，就连宋雅也没有想到，乔薇居然敢说话如此直截了当。但纪临寒此刻却微笑起来。他似乎并没有因为乔薇不支持自己而生气。他反而笑着说道：“的确，这门生意是很残酷，你不支持也很正常。”

“那你愿意停止吗？”

乔薇忍不住抱希望，看向纪临寒的眼神也带着祈求。乔薇很少用低声下气的模样向纪临寒撒娇，正因如此，这副如同可爱小动物般的姿态，纪临寒根本抵抗不了。但他是个生意人，不可能因为男女私情，动不动就迷失自我。纪临寒用了平生最大的定力，才让自己面不改色地说道：“不行。”

乔薇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祈求，纪临寒还能拒绝的如此干脆，顿时有些气恼。“为什么？难道赚钱就这么重要？”

宋雅站出来，一脸轻蔑道：“没吃过苦头的果然不一样，说话如此不切实际。这么大个场子，怎么能说关就关呢？为了满足你的善心，兄弟们都不用吃饭了吗？”

此话一出，乔薇幡然醒悟。的确，要结束一个不健康的产业，反而可能影响千千万万人的生存利益。难道，这件事情就要如此不了了之吗？看到乔薇失望的目光，纪临寒终于承受不住了。他忽然开口道：“如果你能说服所有人，就算不走驯兽这条道路，也可以获得很好，我便同意改变现在的产业。”

宋雅笑道：“你真的爱你女朋友吗？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然而，乔薇却直接回应道：“好的，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