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看着乔薇，那目光仿佛是透过乔薇，看到另一个人一般。乔薇追问道：“那爷爷在P国，也和我一样宣导过终止动物表演吗？”

“那是自然。不过，他也和你一样，有驯兽天赋。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敢训练狮虎兽。那样的体型，多半还是经过基因改造的物种吧。这种物种多半因为基因不稳定，容易性情暴虐，你却能够与它和睦相处，真是不简单啊！”

此话一出，乔薇下意识看向纪临寒。因为纪临寒曾经和她承诺过，绝对不会做基因改造这种事情。这是生物科技中逃不过的一环，但乔薇在小时候就被爷爷叮嘱过。人类如果将自己当作造物主，打开了大自然的潘多拉魔盒，之后的反噬，是普通人承受不了的。这也是乔薇非常反对纪临寒做这种事情的原因之一，而纪临寒也对她做过承诺。但此刻听着眼前的老人家这么说，乔薇便觉得自己多半是被纪临寒骗了。她看向纪临寒，目光中充满探寻。纪临寒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种奇怪的时候，被人暴露。他只能辩解道：“我没有专门研究，只是我们这一行，总是会遇到相关问题，所以就算研究，也只是为了解决其他问题。”

纪临寒此时的巧言令色，并没有让乔薇相信。乔薇只是走上前，盯着他的眼睛，用不容拒绝的气场问道：“你没有骗我？”

如果是旁人，此刻被乔薇这样询问，恐怕早已妥协。但纪临寒不是普通人，在乔薇用气场逼迫的时候，纪临寒便明白，乔薇并没有完全相信老人家的话。否则她就不会重复问了。所以纪临寒此刻目光深情，一脸笃定地说道：“我发誓，我没有。”

“没有想到老朽一句话，居然让两位产生嫌隙，是老朽多嘴了……”一旁的老人家出来打圆场，乔薇赶紧收回自己咄咄逼人的态度，尴尬地笑了笑。“抱歉，让您老人家见笑了。”

宋世航捋了捋胡须，一脸和善。“年轻人的相处模式，和我们那一辈不一样，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侄子便是如此。”

纪临寒的方法的确奏效，乔薇最终没有继续追问纪临寒，而是选择相信。与此同时，她也想知道宋世航口中，自己的爷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宋世航听到对方要谈往事，一下精神起来。与其说是谈论乔薇的爷爷，倒不如说是回忆以往的峥嵘岁月。原来，宋世航其实是驯兽师出身，受到影响才改变自己的发展方向的。他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辛辛苦苦训练的猛兽，在乔薇爷爷手下，却能短时间被驯服。乔薇爷爷手下的猛兽，仿佛不是什么兽性难驯的野兽，而是乖巧可爱的陪伴宠物一般。乔薇的爷爷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自己花费好几个月甚至一年时间才能做到的事情，这让宋世航认识到了，原来驯兽也是需要天赋的。当听到这些话，乔薇有些感慨。原来驯兽居然还真的有天赋。而自己能够这么顺利训练狮虎兽，恐怕还要依仗爷爷的力量。与此同时，宋世航告诉乔薇，自己改变方向之后，便很少来这种地方了。原本他还以为，自从残忍的驯兽被命令禁止之中，这种场所在P国已经生存不下去了。但他没有想到，灰色地带还有这样豪华的训练场所。来的人不是达官显贵，便是名流雅士，这些人群之中的佼佼者，反而追求最原始的争斗，这个事实让宋世航感慨万千。乔薇听闻，也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由站起身，说道：“我会改变这一切的。”

宋世航一抬眼，便看到乔薇眼中的清明光亮。那种纯洁的神色，和当初的的友人简直一模一样。宋世航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拍大腿，动作豪放不羁，一点都不像刚进来那个还需要拄拐杖的年迈老人。“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胆识！”

老人家脸上堆满了笑容，容光焕发的样子，让乔薇和纪临寒都很意外。乔薇试探性的问道：“老人家，你是打算做什么呢？”

“小妮子，你很敏锐啊。的确，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随机，老人拿出一本书，放在乔薇和纪临寒的面前。纪临寒看到书名，有些意外地看向老人。“《进化谬论》难道就是你的著作？”

纪临寒问道。乔薇不在这个行业中工作，自然不知道纪临寒此刻谨慎认真的模样，是因为什么原因。但当老人家点头承认自己身份的时候，纪临寒惊喜万分，郑重其事地向乔薇介绍老人家的身份。“乔薇，这位就是生物科学界的翘楚，颖仓先生！”

乔薇歪着脑袋，满脸疑惑：“他不是说自己是宋世航，是我爷爷的朋友吗？”

纪临寒有些激动地说道：“除了你爷爷，生物科学界近五十年来最出色的学者，便是这位颖仓先生。但是颖仓先生是出了名不会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颖仓只是笔名，且出身非常特殊，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今日得见，真是我们的运气啊！”

看着纪临寒激动的样子，就算乔薇不认识眼前老人的身份，也知道对方有多重要。但她更加在意的是，之前老人说的人才，是什么意思。老人看着乔薇疑惑的目光，也猜出了对方的想法。他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自己需要研制的新药，得在动物身上做实验。因为药物是针对大型猫科动物的，像狮虎兽这样珍贵的实验体，再合适不过了。何况这狮虎兽多半也是经过基因调整的，宋世航更想知道，自己的药物对基因改组生物，会有什么影响。正因为喂药十分危险，如乔薇这般的驯兽天赋，正是他们需要的。但乔薇听完老人的话，却显得有些不满。“你不是说最讨厌动物实验的吗？怎么如今说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