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是我的家人;第二,还有比他深爱的女孩,更合适监视他的人吗?你可以告诉我他的所有事,比如,他是怎么在这里找到我们的?”
丽贝卡的行动和暴戾的口吻收敛了下去,她惊恐的瞪着克劳斯,他怎么知道了?克劳斯只是笑,温柔的渗人,他的口气更加的温和,“告诉我,你有什么想法吗……我的妹妹?”
丽贝卡摇头,她怎么可能会承认是她的不小心,让马塞尔发现了他们藏身的地方,口气押着冷漠,她高傲的回答,“我怎么知道马塞尔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克劳斯的耐心显然并不好,他站了起来,对着丽贝卡裂开牙齿,“丽贝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法属区那些设计好的小把戏吗?……我知道你私下跟他聊过,快告诉我他都跟你说了什么秘密,”口气的冷气都能把人冻死了,克劳斯的眼底都是风暴,“他是不是想暗算我?”
丽贝卡似乎无限同情的看着克劳斯,她的手优雅的弧度绕了回去,坐在克劳斯身边的沙发,“我可怜的哥哥,真的是太多疑了,马塞尔什么都不知道,他没有想要暗算你,他只是简单的认为你这是在争吵之后想要和好……”丽贝卡说的很诚实,她知道克劳斯不好隐瞒,反正,现在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间谍——她倒是无所谓的姿态。克劳斯点头,似乎暂时接受了丽贝卡的服软,他喝了一杯酒,“好吧,那也许我们会的,毕竟,你是知道我一向很善于原谅那些曾经让我失望的人……只要他们认识到错误,并且为此付出代价就可以。”
丽贝卡气的浑身发抖,显然,是想起来了之前那些年付出的各种代价,这个魔鬼!克劳斯轻松的转身,走到门口之前,他回身去看丽贝卡,如同一个疼爱着她的好哥哥,小心翼翼的叮嘱了她一句,“你要好好记住啊。”
丽贝卡没有回答。良久,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努力的控制好了战栗,展开双手,掌心已经是血肉模糊,她的嗓音嘶哑而怨毒,“是的,我的哥哥,亲爱的克劳斯,哪怕一秒钟的放松都没有过……你从没让我忘记。”
白露和以利亚困在河口,泰勒一路逃窜无踪,他自然没有马上离开,他恨克劳斯,报复才刚刚开始。泰勒转个身就找到了马塞尔。马塞尔和一众吸血鬼看着泰勒,他也是异类——混血儿。马塞尔没有马上表态,他只是看着他了,任由他说,泰勒给他们说了一些白露的事情,马塞尔的眼睛还是盯着他,他不傻,“嘿,我的伙计,你想和我达成协议的话,你必须有所付出才行,我已经知道那个叫白露的狼女了,她是克劳斯的人……那么,剩下的你还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泰勒的眼睛收缩了一下,他看着马塞尔,使出杀手锏,透露了一部分的真相,“那如果我告诉你,那个狼女肚子里怀着克劳斯的孩子呢?”
泰勒的口气越发的诡秘恐惧,他直截了当的说,“而且,如果那个孩子出生,就意味着吸血鬼种族的终结呢?”
马塞尔终于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他站了起来,示意泰勒跟他进密室。然后,当天的夜里丽贝卡,她收到了一个信息,来自马塞尔。克劳斯似乎一个人独自在忙活着什么,丽贝卡离开了,他也不闻不问。马塞尔在港口等待着他的女人和盟友——丽贝卡,他的嘴角勾起,似乎胜券在握。丽贝卡接近他,站在距离马塞尔三四步的距离,再也没有办法过去,她看着马塞尔的背影,有种奇怪的脱力感。良久,金发小姑娘无限疲惫的转身离开。马塞尔的身影也只接消失了踪迹。天际的颜色有点灰黑,似乎,染煞了一片的罪恶和反抗,那是克劳斯想要拥抱的城市,那是他们争夺的领地。丽贝卡回家之前去了一趟教堂,坐在告解室里面,坐在另一边的是打着哈欠的基兰神父。神父很苦逼,他不过是睡到半夜被绑架的无辜人士,迈克尔森家的始祖们,一个比一个任性。丽贝卡的态度很低迷,她的眼神发散着奇诡的光芒,基兰神父只是静静的坐着,没有多余的劝慰。每一个神父,都需要姿态,虔诚而实在。大概在他数到三千五百三十八的时候,基兰再一次佩服他自己的耐心的时候,丽贝卡那个女人终于把她嘴巴的作用体现了出来,她缓缓的开口述说这件悲剧,“新奥尔良,其实,我就不应该回到这里来的……我在这里陷入爱河,却被爱情伤害,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对吗?你应该知道……”基兰神父憋了好久,终于做出了一个呼应,咳了一声,“其实,马塞尔和我现在关系不是很好,我觉得你不该来问我的意见。”
丽贝卡酝酿了好久的悲伤情绪被他冲击了一下,她继续调整忏悔的心情,口吻变得恶狠狠起来,“但是,你生为一个神父,你不是应该准备好倾听我的忏悔吗?顺便好好的劝解我吗?”
基兰神父很苦逼的叹口气,他对着丽贝卡无奈的表示,“通常‘我愿意’这个词语,不应该会出现在我们这些的句子中。”
丽贝卡沉默了,她的视线很凶残,基兰神父于是揉了一把脸孔,切换了一个慈祥的状态,笑眯眯的看着丽贝卡,“其实,说真的,私心里的话……我也是天主教徒,我们要相亲相爱。”
丽贝卡无情的摇头,一点都懒得搭理他的示好,“我不是天主教徒,你看……我已经在这个世界活了1000年了,我不敢肯定的说我相信神之类的,但是,我需要有人来赦免我的罪恶,所以,我的神父,所以你愿不愿意倾听我的忏悔?”
基兰神父扭住脸孔点头,点头,再点头。丽贝卡安心的合上双眼,双手扣成祈祷的姿势,“对不起,原谅我,神父,其实……我是一个骗子,我是一个叛徒,我在密谋对付我的亲人,我的哥哥,我甚至都怀疑你的上帝能不能拯救我。”
基兰神父的表情变了,他的眼睛闪烁着一种悲悯的态度,一点一点的引导着丽贝卡说出细节。她怎么会成为罪人,她到底是怎么背叛了亲人。巨细靡遗。听完之后,丽贝卡吐了,她似乎难受的过了头,吐得眼泪都冒了出来。告解室里面弥漫着痛苦的味道,基兰神父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他很平静的对待丽贝卡,如同对待一个无辜稚嫩的孩子。“神父,我错了吗?神父,你说我……我是不是再也无法救赎?”
丽贝卡隔着冰冷的窗口这么问他,基兰神父无奈而沉重的叹息,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