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入宫和皇帝碰面留下这样的印象,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在月凌炽反应够快,拉起身侧的堆绣锦被,兜头罩住了寻青燃,身体的重心转移,侧身将身材娇小的寻青燃挡的严丝合缝。“陛下,您挡着臣妾做什么?”
贵妃入夜后,便找了借口拉着皇帝来明礼堂。她嘴上说是担心太子妃第一次入宫居住会不习惯,她作为协理六宫的贵妃,自然要来关心一番。实则就是想拉着月重华看看太子发病癫狂的样子。毕竟有人给她传了消息,太子的药里已经动了手脚,只要服药后必定会发病。“父皇,贵妃娘娘。”
月凌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靠坐在软榻上颔首示意:“请恕儿臣身体抱恙,无法下地行礼。”
月重华余光扫过躲在锦被下的太子妃,欲言又止道:“无妨,朕听闻太子妃已经入宫,贵妃担心你们夫妻在偏殿住不惯,所以要来探望一番。”
“是啊,太子殿下本就病着,太子妃也不良于行,作为后宫之主,也该为陛下分忧。”
贵妃娘娘总算没被挡着。她客气寒暄的同时,凤眸扫了一圈,瞧见盛药的瓷碗已经空空如也,心头一喜。“太子这是用过药了?”
月凌炽应声点了点头。贵妃后知后觉的瞧见了那空置的竹轮:“这太子妃人呢?怎么竹轮在这儿,人不见了?本宫还准备了不少东西要送她。”
“父皇,贵妃娘娘,太子妃舟车劳顿,腿疾发作,累的睡着了。”
月凌炽摆出痴汉的模样:“儿臣身染重病,深知疼痛的苦楚,心疼太子妃,便斗胆让她歇在了儿臣的软塌上,此刻她睡意正浓,儿臣不忍心叫醒她给父皇和贵妃娘娘行礼,还望见谅。”
月重华懒得拆穿太子的话,父子感情刚缓和点。何况太子妃是个瘸子,他没必要追究什么礼数。反倒是贵妃娘娘眼波流转,瞧见了月凌炽身后隆起的锦被,瞬间了然,还侧身看了月重华一眼。那眼神仿佛再说太子妃的教养也不过如此,连皇帝的面都不给。“朕听丞相提过太子妃的身体状况,本以为你的性子未必会和太子妃琴瑟合璧,如今看来倒是朕多虑。”
月重华欣慰之余,还委婉的提醒了句:“不过你身子还没养好,有些事还是节制些的好。”
贵妃听的一头雾水,完全没想到那一层,反倒随口问了句:“陛下所谓的‘节制’是指何事?”
“……”月重华斜睨了贵妃一眼。月凌炽却大大方方的表态:“贵妃娘娘见笑了,儿臣思慕太子妃,有她侍奉相伴,自然情难自已,也想趁着身子油尽灯枯之前,能让太子妃留下一儿半女,也省的她日后孤寡无依。”
“凌儿,朕不许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月重华皱眉。贵妃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也面色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