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人来说高效且免费的设施并不算太多,大多数新人都原意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重力地渊,希望最高效率的提升当前的实力。 而对于实力稍微强一些的新人来说,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也需要真正的战斗来检校自己的进步了。 出城狩猎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龙门郊野,没有爆发兽潮时龙门与怪兽的次级战场,在自然之灵们跟系控制的边缘地区,也算是战场的分割线。 因为兽潮中留下的怪兽尸体多到非常,自然之灵们也不是一下就可以吃完的,边缘地区保留在地面上的许多尸体也会成为怪兽们的食物,而日常狩猎也就在这附近进行。 第一个选择出城的正是前几天刚刚创出了自己第一式枪法的姬蘅。 当然,姬蘅自然不是那种不知死活的自大狂,之所以选择出来,自然是因为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强者的陪同。 沧月儿,手里那着一把深蓝色的大剪刀,穿着可以遮住全身的战斗盔甲,外面再披上一身深灰的斗篷。 整个龙门,是由世界之树那边专门定制的武器,沧月儿使用的武器也是独一份,名叫双刃剪,分为剪,合为剑,据说是一个十分灵活且威力巨大的武器。 之所以沧月儿会跟自己跑出来狩猎,也不是因为什么利益关系。 沧月儿是龙门黑龙榜的第一名,不过这个榜单只是针对战神的。沧月儿小小离开了龙门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一不小心就突破了行星级。 所以说沧月儿按理来说已经不能再待在黑龙榜上了,不过按照龙门的规定,想要完成毕业不仅仅需要实力突破行星级,还需要获取足够的龙门贡献值,完成一些固定的任务“毕业任务”。 沧月儿因为升级较快,再加上很多时间都没有呆在龙门,所以基本“毕业任务”和贡献值都还差不少。 这次回来虽然接了个任务杀了不少的高阶领主,但是想要达到毕业的贡献却还是不够,所以就有了这次的钓鱼计划。 领主怪兽是鱼,姬蘅是饵。 离开龙门来到外郊,远远可以看到控制区以外逐渐古怪的地形,有的高峰平地而数百米,有的峡谷一望深贯千百丈,入海的河流穿涌出古怪的流向,奔涌的潮水里闪过一道又一道怪兽的黑影。 “为了避开人类研发出的科技武器,怪兽们也会在陆地上强行制造出有利于自己生存的地形和巢穴。”
“由海底击穿陆地制造暗河,早在大涅槃时期怪兽们对付一些岛屿国家就用过这样的办法。 挖掘洞穴又或是引导地震制造峡谷地形,近些年陆地上的怪兽因为逐渐出现的颓势正在尝试往地下发展。”
人类这边为了对付怪兽发掘研发各种各样的武器装备,而怪兽那边逐渐进化出来的智慧自然也没有就这样坐以待毙。 属于怪兽们的“科技树”也在慢慢的建立起来。 两人慢慢走进外郊,地上周边一些隐匿着的荆棘和根刺也缓缓让出一条路来。 外郊之所以看上去相安无事,也是因为一群无形的力量在悄悄地站岗。 刚刚“出门”,第一批猎物就是几头高等战将的猎鹰。 巡绕在外郊的上空,即是在觅食,也是怪兽们空中的岗哨。 像姬蘅这样的纯原能武者在学徒期面对飞行怪兽是十分乏力的,如果飞行怪兽想要逃跑一般来说基本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所以在应对飞行怪兽时,人类的主要手段还是以地对空激光炮和战斗机作为对抗。 不过在龙门,也还有一种手段,那就是单兵飞行器。 协同作战模式下的单兵飞行器可以通过贴附脚部,背部,肘部等部位帮助武者进行助跳和滑翔,在不影响武者本身运动灵活性的同时作为空中的跳板,龙门的战神大都会选择配上一台。 和在龙门里飞行的那种民用型不同,单兵飞行器是专门为了协同作战而开发的兵器,仅仅是最便宜的机型就花光了姬蘅新人考核的奖励。 三头飞禽很快就发现了姬蘅和沧月儿两人,发现之后就是头也不回地逃跑。 龙门中的人类战力水平高的夸张,负责巡逻的杂兵自然是有这个自知之明。 将进入人类进入外郊范围的消息传递出去才是侦查雕的任务。 尽管只是高等战将,但在空中飞行的速度也丝毫不慢,仅仅一瞬就已经飞出去一百多米的距离,不过头雕似乎感觉到了不对,自己身边的气流,好像少了些。 余光侧向身后,两道血迹在半空中画出一条红线,寒芒在下一秒戳穿过了头雕的身体直到颅颈。 三只高等兽将级的飞禽,就这样瞬间陨落。 如果是刚到龙门时,姬蘅还远远做这样的地步,飞行器是一方面,斩杀力也没有达到这样夸张。 不过,今天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在外郊倒也常常会简单龙门里的战友,是战神,又或是超越战神的行星级都可以遇到。 时而过来搭把手,时而过来摆一会儿闲天,姬蘅虽然只有十九岁,但却从小是在军队里长大,对这种感觉是再熟悉不过。 在龙门外出狩猎似乎不再存在战利品一说,大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出手的说法,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势力的武者一来二去也都容易成为朋友。 沧月儿的朋友尤其的多,被叫做医生小姐的沧月儿医生的名号也并不是简单说说而已。 除了身为行星级的强者以外,沧月儿还是世界之树最有名的医生之一,岁数也就是比自己大了一两岁。 沧月儿还说过,自己是和楚晨同一时期加入世界之树的孩子,还是其中天赋仅次于楚晨的人。 只是姬蘅不太明白,这个所谓天赋,要怎么看出来。 现在当然是能看出来,但如果说回推到沧月儿和楚晨一齐加入到世界之树的时间点,楚晨应该还没有正式开启武道之路才对。 或许这也和楚晨会被世界之树推为未来地球之主的原因,也是姬蘅尽可能想要知道的原因。 长枪的攻击以点入线,以线入面,刺,云,绞,点,杀,以技入道,从面回归到线,从线回归到点。 一点寒芒破,血影点梅生,一只领主级的怪兽明明看清了枪影,也看清的使枪的人,却躲不开那一下致命的攻击。 这一击,一个初等领主就此殒命。 这就是姬蘅所创的第一招——点芒。 这是今天猎杀的第四只,初等领主有一点贡献值,如果不算龙门币的话,再杀几只就是足够买下《灭世》。 除此之外,死在沧月手中的高等领主更是已经超过了两位数。 不过,大鱼才刚要上钩。 这一只领主刚刚殒命,周围的地面忽然开始晃动起来,一块又一块破裂的地面喷涌出巨大的水流,被崩裂的岩石被巨大的力量冲向天际,而在岩石于水流之下,一道乌青的身体涌出水面。 逐渐露出身姿的怪兽就像是从水底冒出来的小山,比较显眼的是在这“小山”的背脊之上,一道几十米的裂缝好像差点要把整个小山分成两半。 承重的像是嘶吼一样的声音,如果是常人听了或许会被直接震聋耳朵,呼啸着的同时也终于逐渐展现出其全部的身体。 “人类中的天才,华国那帮老家伙的继承人?你是来找死的吗?”
来的怪兽不是其他,刚好就是前几天差点在沧月儿手里丢了性命的刺龙王。 话音刚落,刺龙王才注意到姬蘅身边飘着的那个身影。 衣着,斗笠,都很陌生,唯独其身后背着的武器……好像有点眼熟。 怎么突然感觉有隐隐背痛。 完了! 刺龙王想要水遁逃跑,但是开辟的水道里根本不可能像真正的大海里,对方想要追上来根本没有顾忌。 要死要死要死! 这个女人刚刚突破行星级为什么可以这么厉害! 还有,为什么我的行踪会被对方把握,为什么给我传递消息的时候没有关于她在一边! 刺龙王用尽全力向着水底游去,然而却快不过身后跟过来的攻击,剪刀附着基因原力,剪开了水流,剪开了破碎的岩石,将喷涌上来的血迹都分隔两地。 “我这个人嘛,最见不得猎物逃掉了,这几天回去失眠了好几天,这下舒服多了。”
毕业什么的都是小问题,失眠可是大问题。 “好啦,我们回去吧。”
关于刺龙王的情况当然是沧月儿找楚晨要的,一只普通王级而已,对于大局来说影响也不大,杀了也就杀了。 至于两个人的关系,就关系到楚晨在世界之树中的另外一组班底了。 …… 洪宁基地市,一艘三角智能战机缓缓降落到停机专用停机坪上。 从飞机上走下一个两米多高的魁梧男人,通过几道智能检测过后来到一座中式建筑的门前。 轻轻的敲门。 “进。”
洪此时一身便服,茶几上的茶还冒着热气,对过两杯,其中一杯明显是为自己准备。 “第一议长,你还蛮有闲情逸致的。”
放在以前男人绝对没有胆子说这样的话,这是洪,这是站在世界之顶的男人,也几乎是所有武者的偶像。 但此时,男人心中的怒气让他没由来得了“勇气”。 “汉默德森。”
洪只是叫了他的名字,他心中再多的怒也没在敢摆出什么小情绪,跟着坐到一边。 洪端起陶制的茶杯,轻轻喝上一口,像是教育后生一样对汉默德森说道: “心境的修炼对于武道之路很重要。”
“你现在的心,太乱。”
不知道汉默德森有没有听进,也跟着将面前的茶饮尽。 “第一议长,我想知道你的立场。”
“你已经背叛战神宫了么?”
汉默德森直直的看着洪,嘴里问出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愚蠢的话。 战神宫,本就是由洪牵头建立的组织,第一议长的名号,也就是战神宫最高的权利和荣耀。 而陛下,何故造反? 洪沉默不语,是默认,又或者是也觉得汉默德森的话可笑。 “我不明白,明明你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无上的人,为什么要选择成为别人的……附庸。”
面对洪,汉默德森自然是没有胆子说出走狗两个字。 洪倒是心平气和,看着汉默德森,摇了摇头。 “你通过权利获得了很多。”
“但也被权利困住了前进的道路。”
汉默德森死死的盯着洪,想要从洪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洪不迷恋权利?那为什么会有洪宁基地市,为什么会有极限武馆,又为什么会有战神宫。 不可否认,洪是一个拥有救世理想的人,也的确为人类做了很多,人类能够苟延至今,少不了洪个人的功劳,而在所有人当中,也没有人能够和洪相比。 但是如果说洪真就是圣人,完全不在乎权与利的圣人,没有人会相信。 “他们给你许诺了足够的好处吧。”
汉默德森讥讽道,是臆想,是嫉妒,还或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洪原本那高不可攀的形象在汉默德森心中已然倒塌。 汉默德森心中肯定,世界之树付出了洪都不想拒绝的筹码,让洪可以将整个地球的支配权拱手相让是。 连洪都可以为了利用去做这样的事,那为什么自己就不能? 可惜的事,自己这颗棋子仿佛并不被世界之树看上,人们记住了世界第一强者洪,记住了世界第二强者的雷神。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世界第三强者,人们都叫他冰雪大帝,虽然他仅次与洪和雷神,但在常人的眼中,他和第四第五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自从世界之树的那几个人强势加入了战神宫之后,自己第三议长的名号也似乎成了个笑话。 或者应该说,整个战神宫,都将要成为一个笑话。 “第一议长,如果你今天不杀了我的话,我可能会做出让你们都后悔的事。”
洪没有说话,只是坐着,将茶又倒了一杯,这次却没有再到汉默德森的。 汉默德森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