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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刺眼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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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伟琦看着眼前这帮带了两年的学生,虽说他们顽劣不堪,但这种师生情分在他所有的情感之中,已然成为无法割舍和忘怀的时光碎片。地中海老头伫立在讲台上昂首挺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长官阅兵,看着他的样子,于卓心想,“这死出,真是老太太上炕,给爷整笑了。”

不一会,老头歪着卤蛋似的脑袋看向徐伟琦。“谢谢徐老师帮我介绍了,既然如此,你看…….”“啊,那你先忙,不打扰你了。”

徐伟琦回过神来,既然如此,也没他什么事了,稍有沮丧的走出教室,大个等人总感觉团团阴云在教室上空盘旋,稍不注意便会大雨倾盆。梓茉倒是没什么感觉,本身就是外来人,可能出于体育老师的缘故,她更愿意眼前这个担任班任,毕竟他是教外语,还能指导她一二。转眼间,高飞和徐伟琦两人坐在楼门口的台阶上,本该一个下班,一个放学,但却都没走,两个人就这样坐着,望着,看着,直到徐伟琦开口。“别难过了,我又不是辞职了,有事你还能找我。”

“我知道。”

高飞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徐伟琦挪到了高飞身旁,轻拍着他的肩膀,不觉间,徐伟琦发现他的肩膀变宽了,仿佛不再是高一刚来的青涩孩子。“琦哥!”

“琦哥!”

一声声叫喊从背后传来,徐伟琦赫然站起身,看着背后的这群孩子们,他们眼含泪花,这一幕幕不断撕扯着徐伟琦,强忍住,展开笑颜。“都干啥,能不能像个大老爷们,我是不当班任又不是死了,给谁哭丧呢都。”

夕阳的柔光无法透过层层阴霾,但却仍然奋力挣扎着驱散挡在面前的阻碍。高飞没有起身仍然坐在台阶上,望着天空,看着那几朵阴霾,面无表情的流下的两道泪光。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却在远处观望的梓茉看到了,她没有体会过这种感情,从小学所接触的老师都很现实,成绩论这个词跟了她一直到现在,在学校讲成绩,回家讲成绩,长辈面前还讲成绩,什么师生情,什么难舍难分,这些东西仿佛距离她很远。而当看到高飞他们之间的紧密,才莫名觉的自己也想体验这种感觉。看着梓茉愣在原地,林伟直接将她搂在怀中。面对林伟突如其来的举动,梓茉脸色微变有些惊慌。“没事,以后有我。”

“嗯”趴在林伟的胸前,梓茉的脸微微红晕,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她发现确实喜欢林伟。经过徐伟琦的一顿笑骂,大个等人的心情才渐渐舒缓过来。“没吃饭吧,走,今天琦哥请客,老地方。”

“那我今天可放开肚子吃了。”

大个嘿嘿一笑。徐伟琦拍了拍高飞的肩膀。“走啊,别难过了,俗话说,饭顶万言愁,没啥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一顿解决不了就两顿。”

“琦哥,那恐怕今天你是没法跟嫂子交代了。”

于卓嬉笑道。“那论吃,我们几个可没服过谁。”

老丁附和。“滚,黑的像粪球似的,谈吃你比谁都兴奋,倒霉的家雀遇上你这么个窝。”

哈哈哈哈!一路上,一行人有说有笑,还是当初的老地方,几个人在这个不大的馆子吃了三年,他家的旋转小火锅在这座小城很是有名,当走进馆子时,几人赫然发现梓茉和林伟也坐在里面。“哎呀,梓茉你也来吃小火锅。”

颜新很是惊讶。两人看到徐伟琦也在,紧忙起身。“琦哥。”

徐伟琦微微点头,没想到刚来没多久就和其他男生在一块,这让徐伟琦有些意外,当然是在不知事情原委的情况下。“嗯,林伟说这家好吃,所以,我们就来了。”

梓茉稍有扭捏的解释着。高飞皱了皱眉,“要不你们先吃吧,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嗯?”

众人疑惑着看着他,大个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滚犊子,别扯淡,快点的吧,好不容易能宰琦哥一顿,你要是跑了就没意思了。”

于是拉着他便坐了下来,恰巧坐在了梓茉两人的对面。晚秋的外面冷风席卷,屋内的众人热火连天。吸溜!吸溜!吸溜溜!大个吸溜面条的声音不断的传进众人的耳朵,惹的众人耳朵中好一阵瘙痒。“我说大个,吸溜面这么爽吗,再说哪有吃小火锅哐哐往里塞方便面的啊。”

还没等大个解释,只听嗙的一声,颜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哎呦。”

这一拍,大个面条差点没从鼻缝里窜出来。“咳咳!你轻点打啊,真是,下手忒重了,脑淤血都能给我打通了。”

“闭嘴,消停吃你饭,再出动静给你打出脑梗,让你四肢瘫痪。”

颜新双眼愤恨的看着大个,大个也不生气,嘿嘿一笑。“那你养我一辈子。”

众人被这一捧狗粮撒的猝不及防。“咳咳,你俩注意点。”

被徐伟琦这么一说,两人尴尬的挠了挠头。一旁的高飞巴拉着锅中的稀少的食物,久久不下口,神情木讷,脑子此刻仿佛飞到九重云外。“喂,想什么呐,快吃啊,在这么巴拉全成汤了。”

李君在一旁边吃边提醒。“啊,没,没什么。”

李君愣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我是说,你再不吃成汤了,你今天咋了,琦哥,你看看,你这一走给咱家飞整的,脑子都没说话了。”

额……...颜新等人听闻此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众人陷入一片僵局,哪壶不开提哪壶。荣达见状不妙,紧忙转移话题。“呼!烫!喂我说诸位,明天可是运动会了,咱们啥都没安排啊。”

大个一听直呼脑门。“俏,我把这事忘了。”

李君倒是不以为意,“怕啥,前两年我们也没啥安排,不还是各个项目的第一,喂,大个,把那个方便面给我。”

大个拿起方便面直接扔到了他的锅里。“3分!”

“俏!你他娘的能不能好好给,我俏你哥了个尾巴,蹦我一手汤。”

李君大声训斥。碍于徐伟琦在,梓茉和林伟两人如芒刺背,如坐针毡。梓茉倒是还好,毕竟现在徐伟琦已经不是自己班任,更何况她来19班也没多长时间,但是林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小九九,总是时不时的看向徐伟琦。梓茉看着对面的众人其乐融融,虽说都是一个班的,但,总感觉身处于九霄云外,难以融入,而更让梓茉诧异的是身旁的林伟仿佛也是同她一个外来人一样,也就刚进门的时候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没有任何交集。可能关系不好吧,梓茉心中轻叹。“吃吧,一会凉了,来,尝尝这个肉丸子,这可是他家纯手打的。”

面对林伟的关怀,梓茉缓和了不少,两人也慢慢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虽说我们班运动会有优势,体特生不少,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还得以防万一。”

众人点了点头。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一顿饭后,除了高飞,个个拍着鼓起的大肚子,他们的愁闷被美食的侵蚀冲淡了不少。隔!一口汽水进肚,大个长呼一个饱嗝,可就在众人享受之际,餐馆的门被一把推开。秋季的傍晚,凉意骤降,一阵阵秋风路过店门口,看店门大开,当然不能放过这次侵袭的机会,慢慢涌进餐厅。丝丝凉意不禁让人身体一颤,推门之人见此立马关门的同时还不忘护住手中的鲜花,生怕上面的花瓣被秋风抢劫似的。“伟哥,那,给你买回来了,俏的,我跑了好几条街才买的。”

就在众人发愣之时,林伟接过鲜花,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捧着鲜花递到了梓茉面前。“茉茉,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好吗。”

梓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讶到无法言语,在旁人的起哄下,脸色渐渐微胀,徐伟琦并没有插手去管,虽说身为老师,但是高中生谈恋爱的屡见不鲜,更何况他现在既不是班任,还是个体育老师。当然,除了无动于衷的徐伟琦之外,大个等人也仅仅是刚开始的时候眼眶一怔,随即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抚慰着肚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倒不是说对梓茉怎么样,而是针对的是林伟这个人,其实打心里来说颜新也不愿梓茉和林伟交往,因为直到现在,她才回想起当初的那种奇怪的感觉.....被点点金色坠饰的鲜红色玫瑰此时在高飞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这顿饭他没吃什么东西,所以也没有大个他们的享受,更多的别扭和复杂。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其他客人的起哄声充斥在整间餐馆当中。梓茉低着头,心里不断的在做思想斗争,当然是因为她不确信她到底对林伟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众人的逼迫声不断的涌进耳朵里,这种驱动仿佛是人偶被提着丝线,在做着不属于自己的动作。双手在不停的驱使下,接过了林伟手中的玫瑰花。哦吼!梓茉此刻被围绕在欢呼声当中,而高飞等人在这种高昂的氛围当中仿佛是另一个世纪的人,自顾自的穿好外套,而后徐伟琦大喝一声。“老板,结账。”

“好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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