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虎头蛇尾的战斗没有被双方放在心上，他们都专注于某个目标，没有与对方死磕到底的打算。不过战斗过程被某个潜伏的存在记录并解析上百遍：『生物信息采集中……』『已建立9-1号到9-7号的档案』『开始执行克隆程序……』“『你』不用重复这种无意义的程序，还是说你没有摆脱『智统者』给你设下的枷锁？”

『已捕捉到4号的语音信号，开始启动第1级致死方案』『是否中断（基本人理单元）的覆写程序？』『否定，启动自动运行维持预案』曲义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上面显示这座实验室，即『小脑』中的各个要命的玩意正在被激活，预定攻击目标则是内部的全部玩家。“你之所以能识别我们这类人，是因为这里没有埋下东西吧？”

曲义对准摄像头指出后颈部，“对吧，『零号智统者』？”

『终止启动第1级致死方案』『启动语音广播系统』“条件。”

一道机械合成声从房间的音响冒出，这代表『零号智统者』已经掌握曲义所在的藏身之处的电子设备，只要『它』愿意，完全可以彻底锁死他的退路。不过『它』没有这么做，因为『它』问出一些东西。“『你』应该知道，我从高厦号获取一份样本。”

曲义用拉丁语说出这句话后，又用德语继续说下去，“然后我了解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一些神话传说描述某些非比寻常的人物出生时手里往往攥个什么东西，例如玉佩什么的，这里不妨探讨一下，现实有可能发生吗？排除诸如医疗事故等乱七八糟的可能性，我们来思考一个可能性，这东西有没有可能是母体形成？听起来也不可能，哪有这么巧合，不偏不倚地就长在胎儿的手里，还没有影响胎儿的正常发育？这种事情恐怕只有在神话中才会发生。不过……“几千年前的人类不相信凭自己的能力飞上天空，可是飞机的发明使这个幻想变成现实。所以，会不会存在一种纳米机器，可以采集人体内的微量元素来实现自我增殖，最后借助母胎关系无限生存下去？”

“我听不懂你的话。”

“错，你听懂我说的每个字。每种从历史诞生的语言几乎都有独一无二的特性，所以……你知道『地球』，对吧？”

寂静的空气充斥在整个房间内，曲义没有理会越来越来的滚轮声，而是直视着那个摄像头，仿佛一位正在审判犯人的法官。“『狂冥役』，这是你为他们取的名字。”

机械声没有回答曲义的问题，反倒是问起曲义来，“我搜索过资料库，并没有找到相关的神话传说。你的『故乡』真的是我所理解的『地球』？”

曲义眯起眼睛来，解释道：“我的『故乡』比较偏僻。”

“够了，我本来希望你能说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但是现在的你就像一个自大的小孩，尽情玩弄那些小把戏，却无法解决真正的问题。”

“都说了，我不是【神】，也不是英雄，无法拯救世界，仅仅只是一个……”就在安保机器人破门而入时，摄像头拍下曲义叙说那个词的唇形——“小鬼”接着就是一片漆黑，真正意义上的漆黑，连『小脑』都陷入这片漆黑当中。『应急电源启动中……』『重新分析影像中……』『订正（结论：3118.09.54-4号与3118.08.43-4号为同一人）』『建立4-5号档案』『下载中……』曲义摸索出夜视仪给自己戴上，然后从被EMP瘫痪的安保机器人跟前悄悄地走过。这种大规模的停电应该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恢复，所以他可以趁此逃跑。就在他加快脚步的时候，曲义看到一个身影站在必经之路上。他当即换出MP7A2靠近查看，发现是一个披着实验袍的科学家，他眼睛无声，四肢抽搐，嘴角还有口水流出。“不会吧？”

曲义端起MP7A2，尝试叫唤这位科学家，“哥们，你还好吗？”

“哈哈哈哈。”

“不是，我问你好不好，你笑是要闹哪样？”

“曲义，我一定会……！”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曲义就开枪射穿他的脖子，然后打烂了脑袋，最后用一枚燃烧-弹终结『它』短暂的附体之旅，边走还边略显遗憾地说道：“可惜，没救了。”

过了一会，曲义独自一人穿行在『小脑』中的通道中，与另外一人取得联络：“『跳蚤』，你那边如何？应急电源掐掉了吗？”

另一边的沃克·加西亚明显经过剧烈的运动，说话还带着大喘气：“『曲奇』，我算是摆脱那帮疯狂机器人的追杀，对了！不是说EMP可以瘫痪它们的行动吗？！为什么还有一台能动？！”

“体积有限，作用范围自然也会有限。你可能没找好角度才能有漏网之鱼。”

“我靠！”

和曲义待久以后，沃克的说话习惯不知不觉地向他靠拢，“上次是生化丧尸病毒，这次又是疯狂机器AI，下次又应该是啥？去地狱找魔鬼玩？！”

“我已经干过你说的部分‘下次’，还有，你不是服役过吗？不知道执行任务的时候少说话啊？”

“抱歉，但我需要处理无处发泄的肾上腺激素。”

“既然这样，一个月的厕所？”

“无论怎么思考，厕所与肾上腺激素都搭配不起来吧？！”

“想象力，绅士。”

曲义中断联络，直接对沃克说道。面对突然出现的曲义，沃克以一种见怪不怪的眼神看着他，并调侃道：“『曲奇』，你要是去鬼屋工作绝对会被人家辞退。”

“就算现在已经安全，也不要说没用的话啊。另外，为什么会被辞退？”

“别人的吓唬带来的感觉是刺激，你的吓唬带来的感觉是心脏病！”

沃克反复按摩自己的心脏，心有余悸地问道，“难怪那个AI会以为我是真货，压力传感器、热成像、红外线探测，这是在防伊森·亨特吧？”

（注：伊森·亨特是电影《碟中谍》系列的主角。）“抱歉，不过你的长处也是这类方面，所以我只好拜托你了。等回去后，我请客。”

“哦——能让你请客，这次任务值啊。”

“还有，你的话存在一个个错误。”

“什么？该不会你真的去鬼屋工作过吧？”

“是工作过……不对，是你刚才说的‘Artificial Intelligence’。”

曲义一边给自己施加【战备医疗】，一边纠正道，“『它』可不是‘Artifici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