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营属长站在极乐城的城墙上，不由地发问道。等到最后，他也没等来7区9号街那边发生异常情况。原本他还想硬脸皮地拖延下去，结果被几个安戍部队的高级将领硬拖到这里做安保工作。嗯，这几位仁兄的职位貌似都比自己高，一群领导身体力行地扛一个其他部门的职员，他们到底想干嘛？正想着，其中一名高级将领过来和他打招呼：“申兄，刚才多得罪了。”

“不敢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备队分营属长。”

申舒冷笑道，毫无顾忌地讥讽道，“你要如此客气，我可担待不起。”

“哪里的话，申兄如此尽心尽职之人，自然担得起任何人。更何况，你不再是移渡地警备队的分营属长。就在刚才，我收到关于你的调令——自现在起，你的职位升至极乐城警备队第一营营属长。恭喜啊，申兄。”

申舒没想到这个过来攀谈的家伙会带来这般消息，急忙求证道：“此消息是否属实？！”

“千真万确。”

“你们到底在那里藏了什么东西？”

事到如今，双方也不再掩饰，直接开始交锋起来。“申舒，那是你不能插手的东西，就此死心吧，回去好好修养……”“现在的HSRC究竟在干什么？”

听到这句话，高级将领如临大敌般拿起手枪对准申舒，准备将他击毙。没想到的是申舒被枪口指在眉心也没有畏惧，而是一个推掌缴了他的枪。速度快到无法与申舒现在的形象联系起来。“你想谋反吗？！快来人！这里有……！”

反手卸了这货的胳膊后，申舒打开微端，答应了迪亚特利的通讯请求。“依旧是那么及时，老师。”

“我才不是你的老师，迪亚特利。另外，派个人收拾这个躺在我脚下的白痴，他太烦了。”

“他好歹是我的下属，下手还请轻点。”

“轻点？那就回答我：HSRC这些年都在忙什么？！”

“老师，你只是前HSRC成员，没有权力得知组织的事宜。”

“你不用敷衍我，我猜得出你们的意图。只是……”申舒说到这里有些犹豫，到最后才吐出剩下的话，“情况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现实，我可以给你安排。”

“不，知道这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

申舒看向天际边那条白线，黯然回答道，“可能，我只是在需求一个安慰罢了。”

就在这时，一道紧急的通讯请求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急促的电铃声响起，随后一个戴着眼睛的年轻男人打开房门。几位负责上门检查的警备队队员拿着照片比对后走进房间里例行巡查，确认没有可疑人士便告诉年轻男人一些事宜，例如见到身份不明的人就要举报什么的。等警备队队员离去，年轻男人关上房门，并没有松开把手。果然过了一会，更加急促的电铃声响起。见回马枪不起作用，警备队队员才认定这里没有问题，离开这里。看到装甲车开走后，曲义卸下伪装并叫出躲藏的同伴们。“现在开始整理情报。首先是『狂冥役』的问题，哈特，有找到什么东西吗？”

“就如Boss所猜测那般，我在『小脑』的数据中找到血液样本检测数据。”

哈特将内容投影到墙壁，并为众人讲解道，“这种被他们称为『基本人理单位』的纳米机器人已经成为人体血液的主要成分之一，它们能够吸收日常摄入的微量元素并加以利用，从而实现自我增殖以及功能进化。可以说，这些纳米机器人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人体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再补充一些。”

加图斯在纳米领域还算有些话语权，故替哈特解释道，“经过我们两个调查，发现『基本人理单元』的主要部分位于脊髓，这也是『狂冥役』初期意识清醒，但身体不受控制的原因。”

“所以他们只是被『它』入侵了吗？有恢复的方法吗？”

“很遗憾，这东西才不是这么天真的东西。”

哈特敲了一下屏幕，继续说道，“『基本人理单元』在正常情况下是会辅助人体进行一些生理活动，比如清理血管什么的，不过一旦开始『狂冥役』化，它们就会逐步侵蚀脑部，最后替代掉整个脑部的作用。就算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最好的结果也是终生瘫痪。”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它们的数量和功能会不断进步，想要从它们抢回性命，不可能。”

“另外，我们发现『基本人理单元』正常运行时会使人体产生一些副作用，例如神经性疼痛。神经安定剂正是针对这类情况而开发出来的，原料从移渡地偷运至平民区，再由平民区的秘密实验室生产。不过我们发现市面上几款饮品都有类似的成分，说明人们服用这种药物的过程根本不止于神经安定剂流行这段时间。”

曲义听到这里时有所反应，停下写笔记的手指，问道：“即便食物中存在类似成分，神经安定剂还是流行起来，是否说明后遗症正在逐步加重？”

“没错，所以我判断零号智统者不是某场实验的意外产物，而是人为加工出来的，虽然『小脑』的数据库中没有支持这个论调的证据。”

“这也够了。”

曲义合上笔记，替这次调查做出总结，“既然搞清楚狂冥役的起源，说明我们离真相……等下，加图斯，你说『基本人理单元』在狂冥役化的过程中会侵蚀脑部，那么在正常运行的过程中，它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影响到脑部？”

“不是没有可能，怎么了？”

加图斯的话没能进入曲义的大脑，现在的他开始飞速回忆自己进入这个位面后经历的一切，就像翻书般快速切换画面，最后定格于一张人脸。“原来是你……怪不得我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你又发现什么疑点？大侦探？”

“加图斯，你在路上有遇到过60岁以上的老人吗？或者说形象点，你有看见过头发是白色的老人吗？”

“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没有啊。怎么？你又找到一个后遗症？”

“不是，我恐怕明白了这东西的真正用途。但需要你和哈特来佐证。”

就在曲义准备召开新的调查工作，他的通讯器响了。接通后，沃克的声音从耳麦传来：“『曲奇』，我已经找到何兴泽。”

“把他带到我们的位置。”

“是。”

通讯到此结束，曲义转身对众人重新下令：“时间来不及了，我们需要立即动身前往极乐城。等沃克一到，我们就出发。”

就在这时，苏思看到窗外的行人突然慌忙地奔跑，接着出现的景象就说明了原因：一大群手持武器的人占满了整个街道，正在挨家挨户地抢掠！平民区、移渡地和极乐城，人与人之间的墙壁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