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看到他人在办公室。她想着身体毕竟是自己的,再这么拼命迟早会垮,就没有先回去,而是趴在桌上等他下班。等得累得在桌上渐渐睡着,再次醒来时间已经走过十一点了,抬头看到楼上的灯倏然一暗,舒言心虚蹲在桌角下,用椅子挡着自己。躲了的下一秒,舒言才意识到奇怪,她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男人从楼梯上缓缓下来,因为楼下总裁办的灯舒言提前给关了,搞得四下漆黑一片,要用手电筒照明着出去。蓦地打开手机,舒言桌上的手机主屏却抢先亮了一下,男人注意到了,弯弯的嘴角融入在黑夜里,从胸腔发出一声淡淡地轻笑。她居然还没走。季燃尘假装接电话,“杨捷?好,我现在就过去。”
话落就没有了声音。人走了?舒言急着从桌子下起来,头没注意“砰——”一下撞到了桌角,她疼得不敢出声。活久见,第一次觉得像做贼。她抓起背包和手机打灯追了出去。女人等季燃尘的车从仓库里开出来,她才匆匆拦下一辆计程车。“师傅,追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挂档,转着方向盘取笑道:“姑娘这是在追在逃犯人还是捉奸呢?”
这一看前面那辆车子就不便宜,他又道:“需要追尾吗?姑娘可得考虑清楚后果。”
女人被调侃得涨红了脸。现在的司机师傅都这么会聊天吗?!她随口说一句:“追上就好了,有急事而已。”
刚才听季燃尘接电话说什么杨捷,他不是逮到他了吗,难道让人给跑了?之前不让她见,那现在偷偷跟着去应该没关系吧?就这贴着车子尾巴紧紧跟着,季燃尘心知肚明,猜到了女人想干嘛,车速适中,开向公寓。“师傅,停车!”
女人从计程车上下来。这是季燃尘的公寓啊,数了数她来过的次数也超过五个手指头了。厌恶杨捷还不成呢,怎么可能人在他公寓里,怕丢了不得不跟他作伴?女人怕男人看到她,不得不弓着身子跟在后面。没有任何异样的,男人进了门,亮了灯。舒言犹豫在门口考虑进不进去,凑近一看门居然没关,只是微微贴着露出一条细缝。眯着眼睛一上一下乱动也看不出什么,最多就是几块地板砖和空空无人的客厅。要不……门缝再开大一点看看?舒言把头探进去观望。奇怪,季燃尘人呢?他不是前一秒刚进来吗,怎么后一秒又不见了?“季燃尘?你在家吗?”
舒言小猫儿叫似的轻声询问。里面很安静,没有人回答。女人就大胆开了门。落地窗没有关,窗帘被风轻轻扇动着,客厅没有人。“季燃尘?”
舒言一边轻声唤他,一边经过他的书房,又绕到房间门口。“找我有事?”
又是一阵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上飘来。“啊!”
女人差点没站稳脚跟。做贼心虚,心里打实没底。男人把女人逼得步步后退,“舒总设计半夜偷偷溜进一个男人的房间,想干嘛?”
“我......”她......能干嘛,不就是想知道姓杨的下落吗,她还有问题想问他呢,“你让我见杨捷一面。”
她还有理了。见什么见!他眼眸微沉,双臂一勾,把舒言横抱起,踹门而入。“喂……”舒言被他粗暴的行为吓了一跳。“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季燃尘生气归生气,终究还是舍不得伤她分毫,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冷厉道:“舒总设计!你一路跟着我到公寓,然后借口说找杨总?你这样已经给我产生了很大的困扰,我很难办事!”
舒言微怔,他是在教训她吗。“既然如此,季总大可直接越过江梅把我开了,何必浪费时间与我呕气。”
舒言起身要离开,却被季燃尘强劲有力的大手拽回胸膛。她上身服帖地瘫在他的胸膛,他致命的魅惑犹如磁铁般的漩涡吸引着她。他喉结上下滚动:“你是真不知,还是欲擒故纵?”
舒言低头,这个人今天是又吃错什么药了。“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
季燃尘抬起她的下巴,她的眸夜寂星辰,柳眉微婉,沉醉于她软香水嫩的唇瓣,拇指摩挲,情不自禁要靠近。舒言心惊,稍稍后退,大腿根撞到床沿。“啊!”
她下意识地去抓他的臂膀,两人一前一后地坠落床褥。季燃尘整个人压在舒言的身上,太阳穴抵制不住地“突突”直跳,心脏像一支燃烧的火团,越点越燃。“对……对不起……”舒言想要推开他,“那个……”季燃尘不为所动,反倒握住舒言的双腕,霸道无理地贴得更近。“表面上跟我装不熟,私底下又是担心我吃没吃饭,又是半声不吭跟到公寓来,怎么,这次是直接来我房间看我有没有在好好睡觉吗?”
“你......你想多了,那是给欧阳茉带的,顺带好心......帮你带了一份。”
女人想挣开男人的束缚,可这一次却纹丝不动。特别是季燃尘的目光,透露出的是从未有过的灼热和坚定。他放开了那么多次,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轻易放手。男人不接她的话,反而认真道:“舒言,你的心骗不了人。”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你这里,一直都有我。”
舒言颤颤地握指成拳。季燃尘的心里也并不好受,他的勇敢不敌女人的心软,多可耻。他拨开她紧握的手指,十指相扣。不厚不薄的唇,揉近她的前额:“小言,你知不知道,这六年我等得有多煎熬。”
“我惶恐你心仪他人,我担心你嫁为人妻,我害怕……害怕自己到最后都没能告诉你……我喜欢你。”
“你……”她的眼泪如星辰划过天际。他终于大声说出来了,终于,表达了这么多年无力开口的热切!“你听见了吗,小言!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从来没有过的强烈!你说我们回不到从前,可我听见了,你说除非我们重新开始。对你,我从来都没有勇敢过,所以一直都在失去。我发现我根本无法想象没有你的这辈子,要如何去度过,我想用尽全力祈求我们重新开始,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至少,换个方式惩罚我吧。”
季燃尘,我又何尝不是喜欢你,喜欢了六年,你可知道,这句话,我等了多久。分秒流失,多少次我以为差点要失去你。我视你为时光驿站给予我的礼物,视你为烟花转瞬即逝的那一份温暖,视你为能与我携手一生的挚爱。舒言还没反应过来,季燃尘的嘴就已经堵了上来。“唔……”铺天盖地的吻让她陷入恐慌,她只能拼命地闪躲。可是他却疯狂地撬开她的嘴,如暴风雨般地深入。她被钳制得无力动弹,几乎要无法呼吸了,他才不得不松嘴,朝她肩膀轻轻地咬了一口。“啊……”舒言吃痛地握紧双手。本以为他只是单纯心情不好,想发泄一下。谁能想到,他竟然没有停手。“季燃尘你别乱来……我还没......同意......唔……”他将她禁锢得死死的,单手绕过她身后,解开了腰间裙摆上的蝴蝶结,肩带一松,顺着奶白的美肩滑下。她脑袋微微侧着,伸手想去抓他不自律的手。他滚烫的鼻息落在她散发着玫瑰花香的锁骨上,灼红了大块瓷白的肌肤。他伸手解开了她背后的扣子,舒言只觉得胸口一紧。他这是强要,她惊呼。耳根猛地一红,微卷地睫毛下清澈的眼睛闪躲不敢看他。舒言低头,她上身已经没有任何遮掩物了。“季燃尘,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她羞涩地闭上眼。他俯身蜻蜓点水地吻了她的眼睛,贴紧她的耳廓,低语道:“小言,我想要你。”
“现在,就要。”
她缓缓地睁开眼,犹豫道:“我……”还没等她回答,季燃尘一手撑着身子,一手解自己的衬衣纽扣。从第一颗到最后一颗,从胸口到人鱼线,健硕的身材呼之欲出,每一寸都如此精心巧作,耀眼得令人蠢蠢欲动,根本移不开眼。他修长的手温柔地抚过她额旁的头发,将吻落遍她全身各处。“小言。”
“嗯。”
“六年了,我忍不住了。”
后半夜,只剩下舒言不停地求饶,直到她累到昏厥,他才不舍地离开她的身体,至于为她擦拭更衣,她也全然不知。第二天早晨,舒言是自然醒的,她睡得很安稳,甚至可以说是近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了。她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手,刚要起身,又被拽回。季燃尘揽着她的腰肢,不让她逃走。“别动,再睡一会儿。”
舒言转身面对他,用手掌抵着他的胸口,均匀又紧促的心跳声让她着迷。他趁机拥她入怀。她温热的唇瓣不经意触碰到他的下巴。“喂。”
季燃尘假意装睡,嘴角掩饰不住笑意微微上扬。舒言觉得自己吃亏了,翻脸要走,却被他厚颜无耻地盘上腿,又一次压在身下。他睁眼,“早安,老婆。”
她撅嘴,“无赖,谁是你老婆。”
季燃尘看着她鼓着腮帮子,要强的性子可真是一点都没变,他又顺势堵上她诱人的唇。“唔……”他怎么依旧精力充沛,昨晚折腾的还不够吗。她无力反抗。他满意地松嘴,“老婆太漂亮了,影响我强烈的事业心。”
季燃尘话还未说完,揽在舒言腰肢上不老实的手渐渐上移。混蛋,就不能好好说话,一定要动手动脚吗。“流氓。”
舒言瞪了他一眼,撇过头,用手臂盖住胸口,不让他的阴谋得逞。“我流氓?”
“不然?”
舒言转过头,一脸认真地望着他。他含笑,指着自己的下巴,又捂住胸口,“那刚刚这是什么,谁才是流氓?”
“你……”舒言百口莫辩,就像砧板上的鱼儿,任他摆布。她自知斗不过他,主动认输:“我想去洗澡。”
“好啊,一起。”
“得寸进尺!”
他翻身下床,正准备抱她进浴室,人反倒先溜之大吉了。季燃尘双手叉腰,一脸坏笑地注视着她光着脚丫跑进浴室,还果断锁门的可爱模样。